好在他聽後會善心地鬆開箍在我腰間的胳膊,輕笑道:「現在呢?」
一得到自由,我就裹著被子飛快地滾到床的另一邊,頓時會覺得呼吸都順暢了,但過不了多久,就又會被他重新拖回去。
他的手搭在我的腰上輕輕摩擦著,帶著一絲威脅,「綰綰,你再跑的話,待會可能真會暈厥。」
現在程景辭也是這般,胳膊環在我身上就沒離開過,又熱又難受,於是我小幅度地掙扎著想要脫離他的懷抱。
攬在腰間的手頓時緊了一分,程景辭閉著眼只啞聲叫了我的名字:「江綰?」
我當即明白他的意思,安安穩穩地躺在他的胳膊下不敢動了。
果然,記憶可以失去,本性難以改變。
面對這種赤裸裸的威脅,我只能忍氣吞聲,畢竟,在他這裡我已經吃過無數次虧,我越掙扎他越興奮,我求饒他偏不放過,暈不過去卻又難以承受。
慢慢地,他的手移到了我的肩上,那裡有當初那場車禍留下的傷疤,很淺,平時被衣服遮起來倒還好,可一旦沒了衣服的遮擋,不僅能看見,更能摸出疤痕的紋路。
許多次我累得徘徊在昏迷的邊緣時,一旦感覺到他的手指碰上那塊疤痕,會立刻清醒,但也會裝作睡著的模樣,默不作聲,就像現在一樣。
黑暗裡,他輕輕摩挲著那塊疤痕,低聲問:「哪來的?」
我死死咬著嘴唇吐出兩個字:「車禍。」
那場車禍,在我身上留下了兩道疤,一道在肩上,一道在心上。
阿辭為了保護我,徹底消失了,如今程景辭卻問我,這道疤是怎麼來的。
他終究不是阿辭。
我躺在他懷裡,一聲不吭地任憑眼淚滾落,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再次出聲,「因為他哭過多少次了?」
不知道。
自從阿辭消失不見後,我總會在半夜驚醒,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再無睡意,一個人空坐著,有時候會流淚,有時候不會,記不清了。
我悄悄抹了抹眼淚,如果是阿辭,一定會起來哄我的,想當初我在片場挨罵,回去後偷偷哭,阿辭硬是抱著我哄了半宿,要不是我拖著他,他甚至會連夜去上門找到那個罵我的導演。
程景辭不會哄我,他只會安靜地等著任由我哭完。
11
經紀人給我接了部新電影。
我一直都知道,我能有機會走到今天這個高度,是程景辭在後面給的幫助。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耳邊已經慢慢出現一些閒言碎語了,總結下來就是我不是靠實力爬上去的,等著我被拋棄後摔下去。
但我都當作沒聽見,畢竟她們說的可能都是……大實話。所以程景辭給的每一個機會,我都會拚命抓住。
好在他除去給我合適的角色外,從來不干涉我演戲。
我也從來沒有問過經紀人是不是知道我和程景辭的關係了,但她對我態度的轉變已經顯而易見,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我不問,她也不說。
電影里有一幕是車禍爆炸,我從一開始就有點緊張,「車禍」是我心裡過不去的坎,所以我失誤受傷進醫院了。
憑著最後一絲殘存的意識,我制止了經紀人要打電話給程景辭的行為,拍戲受傷是難免的,以前也有過磕磕絆絆,阿辭在時會為我.擦藥,阿辭不在了,我自己會擦藥。
手術醒來後的幾天,我躺在病床上看著一直都很不安的經紀人,沒說話,只覺得傷口疼得厲害。
直到出院那天,她似乎是實在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問:「你知道你那次被落在山裡,他……發了多大的火嗎?」
「其實他那天抱著你去醫院是被人拍了的,只是那些照片要麼被他高價買了下來,要麼被他壓了下去……」
我蹙了蹙眉,難怪當時的熱搜一片風平浪靜,不過想必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圈內人就知道我和他的關係了吧,我低著頭問經紀人:「所以你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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