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跟我上床」,姐姐給我發來語音後,我阻止了她

2022-02-08     緣分     7442

「風哥,今天時間有點長哈。」

「嗯,我看你電腦有點卡,順便給你清理了一下。」王風說這話時,全程低著頭。他向來靦腆,我就沒多說。

「謝謝風哥。那我先忙了。」

人做出了第一件壞事,就像新布鞋沾了泥,再也不怕踩水坑的邊。我只是個凡人,亦不能倖免。有了造假背景的經驗,我給王大美拍生活照的間隔越來越短,背景也是日漸誇張。從圖書館,到母校操場,到自習室。王大美手中的書從《唐詩》變成《宋詞》,直到《元曲》,書名高大上得可以,可也只是書名。

有時,我看著這些照片,常會想,我怎麼會變成這樣?

為了我爸的手術費,我也只能想到問句,不敢深究感嘆句。我每天一封封的寫電郵,一句句的編情話,親力親為的給王大美的戀愛修橋鋪路,用盡了多年來積攢的肉麻,把麥克烘成了剛出烤箱的曲奇餅。他現在想到王大美怕是都能甜酥了。

形勢進展良好,我又趁機加了一把火,給王大美在千達廣場的珠寶專櫃前拍了「工作照」,當天就傳給了麥克。虛假包裝,果然奏效。

不過半個月,麥克就耐不住了,一日三次地表示想在網上見見他的東方女神。我也是個適齡女子,哪裡禁得住大帥哥日日請求?有好幾次我都想鬆口了,但我是個敬業的人,我不單要敬業的做個紅娘,也要敬業的做個騙子。

無論麥克怎樣請求,我也得拖住他,此時見面,大機率將雞飛蛋打。

我繼續跟麥克「線上傳情」。每次麥克下線後,我都會小心翼翼地導出電腦里的聊天記錄,然後把電腦中的痕跡刪個乾乾淨淨。我的直覺告訴我,楊姐可能要對我做什麼,但我還是期盼著自己的直覺失靈,卻放不下這番草木皆兵。過於糾結的時候,我就默念「小心使得萬年船」,讓自己能夠撐下去。

又過了些日子,麥克相思成疾,每日除了電郵往來,還添了早安送花,晚安哄睡。我一面跟時差作鬥爭,一面勤勤懇懇的管著帳號,感到痛,並快樂著。按照我以往的經驗看,只要王大美在視頻見面時沒出大紕漏,麥克是一定會飛來國內的,他的護照已經加急辦好了。

我將麥克拿到護照的消息彙報給楊姐,佛系了多日的楊姐終於發了話:「時間不等人,趁著熱乎,快安排他倆視頻吧」。

「楊姐……有點早,王大美她……」

「寶,這還有幾天就到一個月了,你爸爸能等嗎?」

我憋著氣,點了點頭。

既然毫無退路,那唯有奮力向前。

視頻見面的前一天,照例要在公司里演練一番。過程還算順利,王大美聽話地背誦了我給她寫好的答案。調美顏參數,打光,找抬頭角度,幫王大美糾正小動作,一套折騰下來,夜就深了。

踏月歸家,我推開父親的門,他已經安睡。輕帶上房門後,我無力爬回自己的床,陷在沙發里,數盡了整夜風聲。

人在面對重大的轉折前,難免會心神不寧,無論是要奔向輝煌的塔尖,還是將跌落幽冷的深淵。我的失眠也是這麼來的。

然而,徹夜不眠的辛苦換來的不一定是豐厚的回報,還可能是荒唐的玩笑。時針轉到九點鐘時,我的同夥王大美素麵朝天地進了門,眼下兩塊烏青搭在顴骨邊,臉也腫了一圈。

「你怎麼搞成這樣?」我急地提高了聲音,活像進城賣菜的農民,眼看要開市了,卻發現苫布下的果子都爛出了蟲洞。

「我我,我昨天晚上把沒背好的答案和詩詞又背了好幾遍,天亮才躺下眯了會兒,起來就這樣了。大妹子,這可咋辦啊?」

要不是為了錢,我真想放棄她,但我要錢,只能忍。

「坐下吧,還有時間,我想辦法。」

楊姐也慌了:「寶,這真能行?」

「總得試試。」

我把自己關到楊姐的辦公室里,仰躺在老闆椅上,腦中飛快地閃過選修課老師所講過的條框……

三個小時後,王大美在攝像頭前收起了東北腔,裹著旗袍對麥克低頭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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