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叔是真的愛我麼?」
「陳叔叔要是像你爸一樣,過幾年不愛我了怎麼辦?」
如果我媽不是我媽,我一定會罵她有病,讓她閉嘴。
可是她是我媽,是我唯一的親人,所以我只能哄著她。
而和她一樣動不動就眼眶泛紅、哭唧唧的何榕江,若不是老師強求我和他做 同桌,我估計看見他我都會繞著走。
這是我媽的第四次婚姻,對方是個退休老教師,脾氣好,我從沒見對方紅過 臉。
無論我媽怎麼作妖,他都像擼貓一樣把我媽弄過去,好生安撫。
希望這 次,對方可以堅挺一些,陪我媽終老,不要再讓我媽去嚯嚯別人了。
我媽說,她找不到和她同齡的、沒有結婚的姑娘給她做伴娘,所以只能是我 了。
「恭喜阿姨!」
何榕江打開一罐啤酒,要和我碰杯。
我大大方方乾了半杯:「也恭喜你。」
高中畢業後,唐婉婉為了追他,和他報了同一個大學。
聽說她爸為了把她塞 進那個大學,捐了一個圖書館。
是真愛。
要是我,肯定捨不得花這麼多錢。
何榕江剛想反駁,電話響了。
是我媽的來電。
7
「我的禮服改好了沒?婚禮前我肯定要再試試的。
我一定要是最美的! 「剛才他女兒來了,我想和她再確認一下婚禮的流程,我才講了兩句,她就 開始打哈欠,我就知道她不喜歡我,不想讓我嫁給她爸!我偏要! 「我昨晚做了個夢,夢見房子漏雨了,我躺在床上,雨就滴在我臉上,我想 起來,身子卻沉得怎麼起都起不來。
「你在聽我說話嗎?」
我「哼」了一聲,算是回復。
「唉,你說我應該嫁給你沈叔叔麼?你說這個夢是不是不太好的預兆?」
我真的不想再開口安慰了,因為不管我怎麼說,她在感情里永遠患得患失。
關鍵不是沈叔叔,換成王叔叔、張叔叔、李叔叔,我媽都能把平凡的婚姻生 活攪成纏綿悱惻大型虐戀。
敞開的烤串要涼了,何榕江又用錫紙包了起來。
我示意他,你吃,我不 餓。
他滿臉問號,仿佛在說,不是你說餓的麼! 然後我走到窗台去打電話。
講了快一個小時,直到我媽說睏了,要去睡了。
我媽被安撫好了,可是我卻感覺被掏空了。
我上輩子一定欠我媽,這輩子是來還債的。
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點上了,深深地咂了一口,才提上狀神。
發現何榕江 還在,我問:「這麼晚了,還不走?」
「你這麼著急讓我走麼?」
廢話,他不走,我怎麼泡澡,怎麼睡覺。
明天還要上班呢。
畢竟不是誰都像 他一樣有著家產等著繼承,我的六家高定店都是一毛一毛掙出來的。
也不是沒喜歡過何榕江,也不是背地裡沒偷偷哭過,但橫梗在我們之間的黑 金卡,勸退了我。
自從上了大學,我就開始拚命賺錢。
別人還在做家教, 我已經申請做櫃姐。
也許是在我媽身上練就的哄人的本事,任何闊太少婦俏小姐到了我手裡,都 能被忽悠著刷卡。
何榕江走了之後,我沒有談過戀愛,不敢談,也沒有時間談。
工作六年,一 年一家店。
他這種闊少,大概不會理解,賺錢會上癮。
何榕江的眼底像是有一抹意難平,「軟軟軟,我想你了。
這些年,我一直都 很想你。」
滾。
我不接受一個渣男的撩撥。
他突然靠近,帶著烤串的孜然麻辣味,為了防止他偷吻,我趕緊蹲下,低頭 收拾地板上的外賣。
然後袋子一系,遞到他手裡:「走的時候,把垃圾丟 了。」
「軟軟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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