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更衣室換衣服,邊裹著浴袍邊回答道:「我和他什麼時候不吵架?你說 你也是,讓誰來接我不好偏偏讓他來,這不是存心給我添堵嗎?」
杜阮攤了攤手表示無辜:「我可沒請他,是他自己說要去接你的!」
「他?」
我冷哼一聲,一臉「你看我信嗎」
的表情,撇下還在解釋的杜阮 自顧自地去泡溫泉了。
這麼一來,等我泡完溫泉開了房間去放東西時,天已經黑了。
屋裡沒開燈,黑黢黢的一片,我摸索著摁下開關後,著實被坐在窗邊榻榻米 上的人嚇了一跳。
「付思源,你是不是有病?」
我拍著胸口,驚魂未定。
按理說這話一出付思源就該懟回來了,可眼下他轉著一個 Zippo 打火機, 只眉眼深邃地看著我,竟是一聲未出。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卻又不肯露怯,於是虛張聲勢地昂起下巴,道: 「有事兒說事兒,沒事兒就給我出去!」
話剛落,付思源轉打火機的手停下,接著單手開蓋「啪」
的一聲,幽藍的火 光在房中亮起。
「我,我們來清算清算吧。」
他揚唇笑起來,整張臉在火光的映襯下,說 不清的妖冶、魅惑。
我別開眼,嘀咕:「我們有什麼好清算的。」
「多了去了。
三年前借酒撒瘋爬上我床的人是你吧?再往前,十五歲偷了我 的床單扔到阮阮陽台上的人是你吧?或者再小一點,打碎了藍家的琺琅瓶最 後讓我頂鍋害得我被爺爺揍了一頓的人是你吧?」
還別說,他口中這些事的始作俑者還真是我。
我聽得無比心虛,氣勢瞬間垮掉:「那,那你想怎麼清算?」
付思源打了個響指:「簡單,幫我把杜阮追到手。」
我一怔,有些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阮阮已經和藍穆哥在一起了!」
「所以才要你幫忙拆散他們。」
說到這裡,付思源頓了頓,「再說了,你 不是惦記藍穆惦記了這麼些年?」
「那我也不會幹出拆散好朋友的事。」
我胸口狠狠地起伏了兩下,不知怎麼 有些悶悶地疼,「付思源,三年不見,你怎麼變得這麼噁心?」
話一落,付思源愣了片刻,接著眸光一沉,語氣譏誚地反駁:「那也總比有 些人躺在我的床上還喊著其他男人的名字要好。」
這些話著實有些傷情面了。
我們默契地沉默下來,最後付思源似乎有些狼狽 地別開眼,又道:「總之,你考慮一下。」
4
很快我就知道付思源讓我考慮一下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這次回國我是有任務在身的,在國外任職的那家公司想開通中國市場,特地 委派了我回來打通關節。
不承想,這第一道關節,就是付思源。
「付叔叔呢?」
我努力地保持著職業操守,咬牙微笑:「我記得付氏掌權的 人是付叔叔吧。」
付思源捏著小勺攪拌著咖啡,整個人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顯然你記錯 了,去年付氏就已經易主了。」
「沒有人和我說過這件事。」
付思源這才抬頭睨了我一眼,似笑非笑道:「不想知道的事,總有辦法不知 道。」
我噎了噎,生硬地轉移話題:「沒關係,和誰談都一樣。
我這兒有份企劃 案,不知道付總可有時間……」
付思源毫不留情地打斷:「沒有時間。」
我忍住將公文包砸他臉上的衝動,忍氣吞聲又道:「付總,兩家公司的合作 沒必要牽扯到私人恩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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