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雙手扒住車門,搖頭:「不下!」
一時間,兩眼相對,視線膠著處似乎能聽到「噼里啪啦」
的火花聲,場面 僵持不下。
我倆的車位置在最後,這一掉隊,前面的車根本沒察覺,自顧自地開走了, 連個來勸架的人都沒有。
可車停在路中央也不是個事兒,我瞥了付思源一眼,探身去搶方向盤:「不 開是吧,不開就讓開,我自己來!」
付思源能如了我的意才有鬼,自然伸手來攔,我倆很快就方向盤的歸屬又打 了起來。
後來不知道是誰一腳踩上油門,車左拐右拐,便這麼一下子衝進了路基下的 樹林裡了。
好在路基不高,也就三四米的樣子,兩人都沒受太大的傷。
就是我被付思源 從冒著煙的車裡拖出來時還有些暈,軟綿綿地靠在他身上,身上被磕得青一 塊紫一塊的,哼哼唧唧喊疼。
不知是不是也傷著了,付思源摟著我的手似乎有些抖,連聲音也不自覺地有 些顫:「乖,先忍忍,我打電話叫救護車。」
我愣了愣,心中微微一動,當自己給磕傻了,仰頭瞧著付思源線條流暢的下 頜,驚道:「你別不是被誰附身了吧?」
付思源身子僵住,低頭對上我神采奕奕的眼,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 蹦:「你別說話,不然我怕忍不住掐死你!」
可話雖這麼說,卻並不見付思源將我推開,而是始終讓我偎在他懷裡,單手 摸出兜里的手機打電話。
只是悲劇的是,手機收不到信號。
出發之前大家說為了尋求刺激,特意選了個荒山野嶺,如今別說是信號了, 怕是連個住在這裡的人都找不出來。
更倒霉的是,車翻下來的時候後備廂給彈開了,帶來的兩頂帳篷被樹丫一 勾,只剩一頂能用了。
指揮付思源搭好帳篷後,我眼疾手快地往裡一鑽:「先來後到,今晚你睡外 面了!」
付思源都懶得理我,去廢車那兒搜搜撿撿,找到幾瓶沒有碎的酒和一些吃 的,雙手捧著便往帳篷里一坐:「矯情什麼,三年前我摸都摸過了。」
「付思源你要不要臉,不是說好了不提這事兒嗎?」
付思源冷哼:「誰跟你說好了?」
邊說著,邊開了一瓶酒遞給我,「喝, 不然晚上凍死你!」
月上樹梢,清輝皎皎。
幾口酒下肚,酒氣上來,我不免有些暈乎。
付思源的嘴唇削薄且往上翹,看著薄情又花心,再配上他那雙瀲灩桃花眼, 於是當初猜到他想追杜阮的時候我便第一個衝出去搞破壞了,這等妖孽的男 人,不是杜阮能鎮得住的。
小時候年輕沒見過世面,偷偷地讀了本言情小說便自以為是情感大師,只道 像藍穆哥那樣溫良無害的男人才是良配。
可現在看來,垂著眼認真收拾著狼 藉殘骸的付思源,其實也挺不錯的。
挺……讓我心動的。
想起當年得知藍穆和杜阮在一起時,我灌了兩瓶二鍋頭,然後暈暈乎乎地爬 到付思源的房間,暈暈乎乎地捧起他的臉就親,暈暈乎乎地…… 其實,我知道把我壓在身下的男人是誰。
如今,我半眯著眼看著湊到跟前的人,抬手順著他臉頰的輪廓撫著,一下一 下,輕柔至極。
付思源抬頭定定地看著我,聲音低沉似在蠱惑:「我,說,我是誰?」
「是,是……」
我酡紅著臉,感受著唇齒間的氣息交融,笑得像只偷到了腥 的貓,「是付思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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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三年前一樣,我第二天一早就溜了。
也虧我運氣好,爬上路基時正好遇上藍穆和杜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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