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看你穿藍色」,他手指在我臉上游移, 這晚的他有些失控

2022-02-12

【本文節選自知乎《秘密的模樣,就是愛情的真相》,作者:小呀小貓咪 等,如有侵權,請聯繫刪除,圖片源自網絡侵刪】

1

「渺渺,我還是喜歡看你穿藍色。」

沈肆之纖長的手指在我臉上一寸寸地游 移。

我望著沈肆之微笑,然後用徐渺渺慣用的嬌嗔語氣道:「肆之哥哥,你喜歡 就好。」

沈肆之笑著親了親我的臉頰,而後解開了他親手給我穿上的那件系帶藍色長 裙。

這晚的沈肆之有些失控,等一切結束,他在浴室洗過澡後匆匆離去。

而我,幾乎有些難堪地用床單擁住自己慢吞吞地走向浴室。

沐浴過後,我微紅的眼角更加明顯。

浴室的鏡子蒙上一層水霧,斑駁的鏡面 便清晰地照見我此刻的模樣。

雖然被人叫了四年的渺渺,可我其實是顏秋意。

今年是我跟沈肆之的第四年。

這四年,他讓我穿和徐渺渺一樣的衣服,讓我模仿她的言行舉止,甚至他對 著我喊她的名字。

原本沈肆之今晚是要留在這裡過夜的,可是剛剛徐渺渺打過來電話,她聲音 中帶著微微的哭腔,於是沈肆之連頭髮也顧不得擦乾,便抓起車鑰匙離去。

我曾經有過疑惑,明明他那樣地愛徐渺渺,為何偏偏要隱藏自己的心意? 後來跟他的時間久了,我終於弄清楚了原因。

原來徐渺渺是沈肆之的堂弟沈西檀的女友,這三人是青梅竹馬,而徐渺渺卻 只鍾情於沈西檀。

礙於這層關係,她成了他愛而不得的人。

在我之前,沈肆之其實有過幾個替身,而我,是跟沈肆之時間最長的一位。

可即便這樣,即便我長得再像她,即便我模仿得再努力,我也始終是一個贗 品。

2

沈肆之凌晨六點才回來,他看著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到我仍然靜坐在客廳, 那張稜角分明的臉上有一閃而過的詫異,他也不說話,徑直走到我面前。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而後在我面前慢慢蹲了下來與我平視。

我靜靜地看著他,不得不承認他有一個好皮相,有些人生來就是受到上天的 特別眷顧,比如他,身份、地位、財富甚至是長相,樣樣都是一頂一的 好。

可這樣的人,竟然還有得不到的東西。

「渺渺,你為什麼要哭?」

他忽然掐住了我的下巴,眼神變得縹緲,聲音 有些發緊,「為什麼要為別人哭?!」

他的力度並不算輕,我知道或許我下巴已經被掐青,我恰到好處的眼淚順著 臉頰滾落,視線變得模糊。

他成了一個朦朧的影子,可是他手下的力度卻是輕了。

沈肆之傾身過來,一一吻去我臉上的眼淚,本來他已變得溫柔,可是最後他 又發了瘋,恨恨說道:「你為什麼不愛我?」

他鉗住我的雙手,將我控制在沙發上,我想要擺脫他,可是他卻堅如磐石, 我最後不得不咬他,然後帶著哭腔喊他:「哥哥!」

聽到這兩個詞,他整個人終於稍微恢復了一些理智,氣喘吁吁地望著滿臉淚 痕的我,半晌後,他翻身下來,看了我一眼又轉身走到那一整面的落地窗 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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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窗外的天幕已有微光,那輪月亮掛在天幕欲落不落,他站在落地窗前微 微低著頭,俯瞰著二十六層以下的江景,那背影看上去竟然有些蕭索。

他終於恢復了平時的冷靜自持,冷淡地轉過身來:「時間還早,陪我再睡一 會兒。」

而我早就止住了眼淚,乖巧地朝他點了點頭。

我的確是他以往眾多替身中,最像徐渺渺的那一位,可之所以能跟沈肆之這 麼久,絕對憑藉著我能百分之百揣度他的心思,我永遠知道他想要什麼。

沈肆之睡著的時候,眉頭會習慣性地微微皺起,我悄悄用手指在他的眉頭摩 挲著,他睡著了,不知道我用怎樣的眼神望著他。

這是我的秘密——徐渺渺不愛他,可是我這個贗品愛他。

當 3

我醒來的時候,沈肆之已經走了。

其實最開始,我並不是心甘情願地當這個替身,是沈肆之設計了我,所以很 長一段時間,我都憎惡著他。

五年前,我剛從名牌大學畢業,我是同學口中的學霸,畢業後,我進入了行 內數一數二的公司的總部上班。

可錯就錯在,在公司年會上,我遇見了沈肆之。

當時他只是過來例行講話,而我遠遠地在人群中,穿著租來的晚禮服在角落 里吃著甜點。

後來到了抽獎環節,我竟然被抽中了三等獎,當主持人宣布後,眾人推搡著 我上台時,我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沈肆之初見我時完全不動聲色,等到年會結束,稀里糊塗地被他身邊的李秘 書領去了停車場,等到了那輛勞斯萊斯那裡,李秘書恭敬地替我打開車門。

車裡的沈肆之正雙腿交疊地坐在后座,見到我來,也只是微微側過臉,我不 知所措地坐了上去,卻是異常地緊張起來。

而沈肆之卻是開門見山:「顏小姐,你願不願意當我的女朋友?」

我幾乎是嚇得落荒而逃,雖然他年輕富有,可我卻從不做白日夢。

之後,一直很風平浪靜,以至於我曾一度以為,那個荒誕的晚上不過是我一 個離奇的夢,直到我父親出事。

爸爸謹小慎微了一輩子,也不知怎麼的,他最近竟然愛上了賭博,輸了五十 萬,借的高利貸。

我們這種小市民,哪能有五十萬?沒過幾天,那些人就過來暴力催債,家裡 弄得一片狼藉。

爸爸絕望地爬上了窗台準備跳下去,而我媽媽嚇得心臟病發作暈了過去,之 後更是雞飛狗跳亂成一團。

那一段時間,我過得很艱辛,又要每天跑醫院照顧媽媽,又怕爸爸做傻事, 還得應付暴力催債的那批人,最令人絕望的是,我沒有錢給媽媽治病了。

我崩潰地躲在醫院的安全通道里,我蜷縮成一團,似要躲進最安全的角落 去,在我最絕望的時候,沈肆之出現在我的眼前。

他慢慢蹲下身,像撫摸一隻貓一樣地撫摸我的頭髮,憐惜地問:「你怎麼也 在這裡,怎麼了?」

之後,沈肆之輕而易舉地解決了我所有的困境。

所以當我拋下尊嚴,和他每 一寸肌膚相貼,他卻仍喊我「渺渺」

的時候,我依然感激他。

我就這樣成了他的女朋友,他讓我辭去了工作,將我安排在了這裡。

我其實並沒有怨言,畢竟他救了我全家的命,直到有一天,我無意知道所有 的真相,知道了所有的一切不過是他的圈套。

就因為我實在太像徐渺渺,所以他不擇手段地引我入局,就因為他愛的人他 永遠得不到,所以他才想費盡心思地得到我。

我和他吵過鬧過,最後他不耐煩了,他將我推進車裡,開車到一處高檔的小 區的樓下停下,這是他以我的名義給我爸媽買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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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媽在老破小里住了一輩子,這是他們第一次住電梯房,搬進來的那一 天,我媽媽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笑容,可這一切都是沈肆之給的。

這或許是我努力十年都沒辦法給我爸媽的東西,而他們卻已經老了。

於是我妥協了,我自暴自棄地想,反正我第一次都已經給了他,多陪他幾年 又有何妨。

中午的時候,沈肆之的女秘書打來電話:「顏小姐,沈總送您的禮物待會兒 會送至您的住所。」

我心裡清楚,這禮物肯定是沈肆之吩咐女秘書精挑細選的,他哪有這個閒情 逸致為我挑禮物,而送我禮物的原因,大抵是因為他今早的失態。

很快,穿著黑西裝的奢侈品店員將禮物送上門來,我拆開禮盒一看,是海瑞 溫斯頓的珠寶,是非常漂亮的祖母綠,於是我禮貌地朝工作人員道謝。

等他們走後,我面無表情地將這個項鍊收到我的首飾盒裡。

4

再次見到沈肆之,已經是三天後,他面帶倦色,一進門就坐在沙發上閉目養 神。

我給他泡了一杯茶,而後爬到沙發上,給他按揉太陽穴,他長臂一撈,輕輕 地擁住我,將下巴抵在我的發上。

「渺渺和我弟弟吵架了,讓我過去給她撐腰,她向來知道,我偏袒於她。」

他提起徐渺渺的時候,聲音有無限溫柔,卻有些悵然,「西檀向來氣性大, 從來不會讓著她,可是她就是喜歡他。」

或許是跟了他四年的緣故,他對我的態度很奇怪,他有時完全將我和徐渺渺 剝離,仿佛我是他的舊友,和我絮絮地說著她的事情,而我更加清楚在這種 時候,我做顏秋意就好,身上不能有徐渺渺的半點影子。

「可是徐小姐最依賴你。」

我出聲寬慰。

沈肆之苦笑了一下,而後拍了拍我的肩膀,問道:「禮物喜歡嗎?」

我點了點頭,於是他讓我戴給他看。

我坐在梳妝檯前,他站在我身後,他彎 腰親手給我戴上那條祖母綠項鍊。

「很漂亮。」

他誇讚。

鏡子裡印著我們兩個人的模樣,他嘴角有淺淺的笑意,而我的眼神柔和,我 忽然想起我給他準備的生日禮物,我等不及他過生日,便將那枚胸針拿了出 來,我小心地將那枚鑽石胸針別在他的衣襟上。

他垂眸望著我,而我仰頭對他微笑。

映在鏡子裡的我們,仿佛真的像是一對 愛侶,可是他又伸手撫摸上我的臉頰,透過他的眼神,我知道他此刻想的不 是我,而是她。

我只覺得心酸,又有些不甘,卻又恨自己,為什麼要愛上沈肆之? 當年我知道真相後,雖然不甘不願地跟在他身邊,可是我心底仍然憎惡著 他,很長一段時間,我對他都是疲於應付。

而我父母卻後知後覺地對我這位男朋友存疑,我能看出他們眼裡的擔憂,有 一次,我媽媽小心翼翼地問我:「秋意,你和他究竟是什麼關係?」

他們之所以這樣地後知後覺,是因為我從小便是乖乖女,我從不忤逆他們做 出格的事情,他們很信任我,相信我編織的謊言。

我只好去求助於沈肆之,讓他陪我演一場戲。

那天他買了許多禮物,客氣地將禮物遞給我父母,我父母頗有些受寵若驚,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沈肆之。

他雖盡力掩蓋但身上仍有久居上位者的威壓,我父母在他面前顯得有些拘 謹。

於是沈肆之主動開口:「我工作太忙,一直沒來拜訪你們,是我不對,以後 有時間,我會多和秋意回來看你們,請你們放心,將她安心地交給我。」

那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他很照顧我,我父母也終於放下心去。

我媽媽望著 我眼眶微紅,她還真的以為我找到了一個滿心滿眼都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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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我忽然就不恨沈肆之了,至少他願意陪我演戲,至少他願意給我 體面。

更何況,他給了我父母最好的一切,讓年老多病的他們有了最好的醫療,讓 他們不用再被生活所累,我好像沒有理由再恨他。

於是我開始乖巧地扮演著徐渺渺這個角色,他說什麼我便做什麼,心安理得 享受他給我的所有一切。

後來,我便慢慢愛上了沈肆之,我好像也沒有不愛他的理由。

有時,他會將我照顧得很熨帖,比如,他在每年我父母過生日的時候都會抽 空陪我回家。

有次我們回家,我媽媽在揉面,沈肆之不知為何忽然來了興趣,紆尊降貴地 去了廚房,說是要幫我媽媽的忙,而我媽忙急得高聲喊我,讓我帶他出去。

可是沈肆之卻是玩性大發,執意不肯,於是我只好在廚房裡陪他,我小心地 將他襯衫袖子挽起,告訴他怎麼和面、揉面,我媽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悄悄退 了出去,整個廚房就只剩下我們兩人。

那天的夕陽極美,天際是特有日暮黃昏的金橙色,縹緲的光金粉銀粉似的將 小小的廚房溢滿。

他側過臉來,忽然孩子氣地伸手將沾滿麵粉的手糊在我臉 上,我失聲叫了起來。

我不服氣地想要報復他,可是他個子太高,不論我怎麼踮腳,都夠不到他, 最後我跌落在他懷裡,他抱著我朗聲笑起來。

你看,對他動心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我明明一開始就知道,他深愛徐渺渺,可是我就是沒法拒絕沈肆之,即使知 道他所有的愛意並不是給我。

只是,我不再滿足只做一個替身。

5

我的第一次試探,是在沈肆之生日那天,他同徐渺渺那行人的聚會上。

我知道他們那行人感情極好,沈肆之每年的生日,他們都會聚在一起,今年 亦不例外。

說來好笑,我從未給沈肆之過過生日,他的那群朋友也從來不知道我的存 在,他將我藏得極好。

那天我穿上我最愛的紅色絲絨長裙,將黑長直的頭髮燙卷,畫了一個嫵媚的 妝容,款身來到他們吃飯的私人會所。

這個會所沈肆之其實曾帶我來過一次,那一次我剛生完一場病,精神一直懨 懨,胃口也一直不好,整個人瘦了一圈,於是他便帶我來這裡。

只不過,沈肆之讓我戴上口罩和帽子將整個臉遮得嚴嚴實實,等到了包廂, 他才讓我將口罩取下來。

我明白,他是怕別人看見我的臉,因為徐渺渺也經 常來這裡。

所以縱然這家會所的廚師技藝高超,那些珍饈我吃到嘴裡只覺得 苦澀。

走廊里是曖昧昏黃的光,剛剛好,我們就這樣迎面撞上。

沈肆之那行人剛從包廂里走了出來,沈肆之走在中間,而穿著藍色長裙的徐 渺渺站在他的身側,她面容姣好,嘴角有調皮的笑意,她正和沈肆之說著什 麼,沈肆之微微低頭傾聽,而她手挽著的男子同沈肆之的眉眼有三分相似, 那大概便是沈西檀。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徐渺渺本人,原來她是這樣一個天真浪漫的小姑娘,與我 完全不同。

似是察覺到我的視線,沈肆之轉過目光,剛好與我視線相撞。

沈肆之的面色微微一僵,薄唇抿起,我猜想這一刻,向來處事不驚的他心底 也閃過一絲慌亂,我沒敢多看他,匆匆地與這行人擦肩而過。

地毯綿軟,而我緊張得雙腿都發起軟來,錯身而過後,我聽到徐渺渺的驚 呼,聲音是記憶中的嬌俏:「剛剛那人同我長得好像!」

沈肆之沒有說話,而沈西檀卻是懶洋洋地開口:「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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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惹沈肆之生氣了,所以當他深夜怒氣騰騰而來時,我絲毫不意外。

他生氣時真的很可怕,他坐在靠椅上,整個身體微微前傾,抓住紅木扶手的 手背上,青筋一跳一跳,另一隻手的手指在膝上有節奏地拍打著。

「顏秋意,告訴我你究竟想做什麼?」

沈肆之怒極反笑。

我後怕地退了幾步,只好撒謊:「我不知道你們在哪裡,我只是去赴約,我 朋友約我在那裡吃飯。」

「誰叫你把頭髮燙卷的?」

他的視線又落在我發上,帶著些怒不可遏。

因為徐渺渺有一頭黑長的直發,所以我必須和她一模一樣,我忽然失去理 智,在他盛怒的關頭頂撞他:「我就想要!」

沈肆之定定望了我半晌,冷笑道:「算算時間,原來你已經跟了我這麼久 了。」

我一驚,隱約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麼,我渾身發起抖來。

果然,他 又接著說:「那你應該知道我的底線在哪裡,顏秋意,你別做蠢事,不然你 收拾東西從這裡滾出去。」

我這才意識到了自己的愚蠢,我發著抖,一步一步挪到他面前,本能地半跪 在他椅前織金暗紋的地毯上,伸手去拉他的衣擺,用不屬於自己的語調去求 他:「肆之哥哥,你別不要我。」

說完,我覺得自己可悲又可憐,被迫捲入這場愛恨糾葛,最後自己卻深陷其 中。

果然,他聽後眼神驀然柔軟起來,僵持片刻後,他嘆了一口氣,將我扶了起 來,把我小心地擁入懷中,唇貼著我的耳廓摩挲,無奈地嘆息:「渺渺,真 拿你沒辦法。」

我賭贏了,我就知道我最了解他,他根本沒辦法拒絕徐渺渺。

我大概和他是一類人,他愛徐渺渺,便將一腔隱秘的愛意寄托在我身上;我 愛沈肆之,所以卑微地以他愛之人的名義留住他。

無欲則剛,偏偏我們都有軟肋。

很久之後,我回想起曾經,只覺得那時候的我痴心妄想,愚不可及。

6

我原本以為,或許很長一段時間,我和沈肆之都會維持在這樣病態的狀態 中,偏偏徐渺渺要結婚了。

當沈肆之告知我徐渺渺和沈西檀將要結婚的消息時,我正在給他煮咖啡,聽 清楚他說的話後,我愣在了原地還差點燙傷了自己的手。

沈肆之反而笑了起來:「我都沒什麼,你這副表情是做什麼?」

然而事實證 明,是他在口是心非。

徐渺渺的婚紗請的是著名華人婚紗設計師獨家定製,那婚紗本應是世界上僅 此一件,也不知道沈肆之使的什麼法子,竟然說動了那位設計師,讓那設計 師做了兩條一模一樣的,其中的一條,被沈肆之悄悄珍藏在他江邊平層的衣 帽間裡。

也是巧,我大學時期的好友宋初月的婚禮就在徐渺渺婚禮的前兩天舉行,我 飛去參加宋初月的婚禮。

宋初月向來人緣好,許多同學都來了,時間將我們雕琢成了完全不同的模 樣,大家熱絡地敘舊,只不過,當她們問起我的工作時,我還是難堪了一 下。

她們一定想不到,曾經最被老師看好的女孩子,已經荒廢了專業五年,一事 無成。

最後還是宋初月貼心地替我解圍。

宋初月嫁給了她鄰居家的哥哥,最後拋捧花時,那花被她最好的朋友葉問予 接到,可是我在那一瞬間忽然生出一種強烈的預感:或許我這輩子都不會結 婚了,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生出這樣的預感,只是覺得害怕。

於是我詢問葉問予,是否可以將捧花送給我。

或許是我的表情太過悲憫,葉 問予將花遞給我時,還擔憂地望了我一眼,我對她惶然一笑。

第二天回去的時候,我抱著捧花上了飛機,我一直很小心地將捧花抱在懷 中,等我落地時,已經是傍晚六點鐘,徐渺渺的婚禮已然結束。

沈肆之沒有給我打電話,可我卻徑直去了他常住的江邊大平層,等到了我再 給他打去電話,他的聲音如常,隨後有管家來接我,電梯刷卡直接入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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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參加婚禮的緣故,沈肆之今天穿了銀灰色的西裝,真正丰神俊朗的一個 人。

現在他站在落地窗邊望著遠方的天幕,聽到聲響他微微側過頭來,他的一張 臉一半隱沒在陰影里,一半曝在光線中,有種非常強烈的不真實感。

地板上他的影子被拉得好長,我們都沒有說話,我只是靜靜地走過去,從他 身後擁住他,將臉貼著他的後背上,我們就這樣看著天色一點點地暗下來。

在這樣的親密下,他第一次沒有喊我「渺渺」,大概此刻他清楚地認識到, 他的渺渺再也不會回來了。

等到室內完全暗了下來的時候,我開了房間的燈,他終於恢復如常。

他開了 一瓶酒,給我也倒了一杯。

「其實小時候渺渺更喜歡黏我一些,西檀總是欺負她,有時竟然將她惹哭。

每次她哭了,都會躲在我的身後。」

他的眼瞼垂下,覆下的睫毛又密又長, 「可是後來,她怎麼就喜歡上了西檀?」

假若徐渺渺喜歡的不是沈西檀,那沈肆之有的是辦法讓徐渺渺傾心於他,可 是徐渺渺喜歡的卻偏偏是他弟弟,一個與他感情深厚的弟弟。

最可悲的是,就算最後徐渺渺沒有和沈西檀結婚,沈肆之也不能流露出任何 情愫,這是尋常人家都避諱的事情,更何況是沈家,所以當徐渺渺和沈西檀 在一起的第一天起,就註定沈肆之沒有機會。

我決定最後扮演一次徐渺渺,我步入沈肆之的衣帽間,那滿是襯衫西裝的暗 沉服飾里,這件潔白輕盈的婚紗靜悄悄地立在最中央,意外地與他的衣帽間 契合。

我穿上了這件婚紗,大抵我和徐渺渺身量也相似,所以我穿起來竟然也是意 外地合身,我手中拿著從別處討來的捧花,倒還真的像待嫁的新娘。

沈肆之愣愣地望著我,我一步步地走到他面前,我想對他笑一笑,但卻是落 下淚來,他輕輕擁住我,聲音啞然道:「謝謝。」

可我明明該恨他的,是他親手毀了我的夢想,將我困於這錦繡的金絲籠中, 可是現在我卻是泣不成聲:「可是沈肆之,我愛你。」

我愛沈肆之,比他愛徐渺渺有過之而無不及。

過了許久,沈肆之才輕輕拍了拍我的背,從此之後,他再也沒有喊過我「渺 渺」。

7

那晚過後,我剪短了我的黑長直發,燙成了齊耳的小卷髮,整個人顯得俏皮 可愛,而衣帽間裡沈肆之買給我的價值不菲的和徐渺渺一模一樣的衣服,被 我盡數賣掉,所得的錢款我全部捐給了慈善機構。

我望著鏡子中的自己,身上已經沒有徐渺渺的半點影子了,縱然長得相似, 可是她是她,我是我,我望著自己由衷地笑了起來。

當沈肆之瞧見我的樣子時,他只是微微詫異了一下,並沒有之前那樣地怒不 可遏,他平靜地接受了我這個樣子。

沈肆之偶爾也會看著我發獃,眼神很奇怪,有時望著我像是望著什麼人,可 有時分明只是望著我,眼裡只有我。

我亦不再渾渾噩噩度日,我買了許多書準備考研,每天將自己關在房間做 題,有時候沈肆之會陪我一起,我盤腿在沙發上看書,而他便靠在沙發上閉 目養神,一隻手卻是有一下沒一下地擼我那隻新買的小貓。

有一次午後,我從書中抬起頭時發現他已熟睡,而那隻小胖貓睡在他的腿 上,毛茸茸的小肚子一鼓一鼓,還發出輕微的鼾聲。

我望著這一幕只覺得溫馨異常,於是拿出手機悄悄地拍下了這一幕,哪想我 手機的拍照聲沒關,很輕微地「咔嚓」

了一聲。

沈肆之向來淺眠,他先是伸手用手背抵住額,而後有些睡眼惺忪地望向我, 他半睜著眼睛,整個人都顯得懶洋洋的,他忽然伸手拉住了我,一個用力, 我跌入了他的懷中,他一個翻身抱住我,含糊道:「陪我再睡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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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小貓早就靈巧地從他腿上跳下來,輕輕地「喵」

了一聲,跑進陽光里, 踩碎一地的金粉。

我在他懷裡濕了眼眶,在這樣的半夢半醒間,他都沒有將我喊成「渺渺」, 那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已經走入了他的心底? 時間悄然而過,今年的冬天格外冷。

我感冒了,研究生考試的時候腦袋都有些昏沉。

從考場出來的時候只覺得渾 身發僵,風特別大,我用圍巾裹住自己的半張臉。

我沒有想到沈肆之親自開車來接我,那樣多的人,在人流如織的街頭我卻一 眼瞧見了他,我歡喜地奔赴於他。

他是不放心我的身體,可是我卻因為知道他關心我,整個人都開始興奮起 來,甚至使性子讓他帶我去看電影,我想要去看那部剛上映的愛情片。

沈肆之先是猶豫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大概這部片子是真的很受小女生喜歡,影院大堂里都是成群結伴的小女生, 當然情侶亦不在少數。

所有的人都是挽著、牽著,於是我悄悄地牽住沈肆之 的手,他手指動了動,最後回握住我。

等到看完這場電影,我都沒有鬆開他的手,我從未和他光明正大約過會,這 大概是第一次。

我牽著他的手走入人潮洶湧中,只覺得從未有過這樣安心, 可是我卻沒有想到,我們會迎面撞上徐渺渺和沈西檀。

隔著過往的人群,徐渺渺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望著我,而沈西檀望著我若有 所思。

我想我不能讓沈肆之難堪,不能因為我,讓沈肆之不見天日的秘密難 堪地暴露在這裡,這一刻我竟然想逃。

我想要鬆開沈肆之的手,可是他反而將我握得更緊,因為緊張,我手心出了 薄薄的一層汗,我有些心虛地望向他,可他卻是波瀾不驚。

徐渺渺走了過來,一雙大眼睛好奇地打量我,然後打趣沈肆之:「肆之哥 哥,你什麼時候交了女朋友?竟然這樣地藏著掖著,不讓我們知道。」

沈肆之寵溺地拍了拍她的頭,而她卻嫌棄他弄亂她的頭髮。

原來是我太過緊張,連我生病臉上正戴著口罩都忘記了,僅憑著一雙眼睛, 誰也不能看出我與徐渺渺驚人相似的長相。

我們寒暄了幾句,最後沈肆之以我身體不適為由帶我離開,總算是有驚無 險。

等上了車,沈肆之這才仰靠在車椅上長吁了一口氣,我這才知道,原來他並 不是鎮定自若,而是如不泰然處之,反而令人生疑。

之後,沈肆之一直沉默,可以看出他的心情十分糟糕。

等他送我到小區樓 下,這才開口:「秋意,其實在渺渺結婚的那天,我就想和你說,謝謝你 這些年陪在我身邊。」

我僵硬地動了動脖子,問他這是什麼意思。

沈肆之低頭笑了笑:「渺渺結婚那天,我就發現我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她 要嫁給別人了,她成為了我的弟妹。」

那一刻起,他就決定將這份喜愛深埋 於心,原本他想放我離開,可是我卻說我愛他。

他忽然對我起了憐憫之心,而他也無法真正一時割捨掉徐渺渺,於是他放任 我待在他身邊,可他心底卻是一直在做無聲告別。

「而現在,我再也無法讓你留在我身邊。」

他愛她時,我是最完美的替 身,可他決心將她忘記時,我這張臉便是最好的罪證,讓他最隱秘的心事昭 然若揭。

我用力地將眼淚忍住,可是我卻無法控制紅了的眼圈,我不甘心望著他問 道:「我們在一起那麼多個日夜,你究竟有沒有一絲愛意是給我的?哪怕一 點點?」

他忽然伸手遮住我的眼睛,或許他自己都覺得答案殘忍,我眼前一片黑暗, 可是他的聲音卻更加清晰,他說:「秋意,你一直都知道我愛的是誰。」

我該知道的,他愛的一直是徐渺渺。

8

我和沈肆之分了手,這幾年的時光匆匆,再回首時,倒真的是黃粱一夢。

沈肆之給的分手禮物很大方,我下半生都無須為錢財發愁。

我回了趟家,告訴我爸媽我分手的消息。

爸媽都不敢置信地望著我,我媽遲 疑地問:「他不是一直很喜歡你的嗎?」

我沒有說話,我媽媽也不敢多問, 他們從此不在我面前提起沈肆之。

不久後,我接到了心儀學校的錄取通知書,我重新成為了一個學生,導師很 喜歡我,可當他問起我曾經的履歷為何是一片空白時,我仍是啞口無言,而 導師也不再多問,於是我更加勤懇地完成課題。

讀書的那幾年,我的生活一直很平靜,我們生活在同一個城市,可我卻再也 沒有見過沈肆之,我猜或許是他特意為之,或許是真的沒有緣分,可這何嘗 不是一種幸運。

後來畢業後,我導師提議讓我留校當助教,我沒有拒絕。

我只是沒有想到, 因著這份職業,我還會和沈肆之有交集。

當時我們學院和企業在談校企合作,我導師是院長。

但他痴迷於學術,在這 方面實在是不擅長,於是他全權委託我去做。

那天我們和企業簽完合同後,企業的那幫人要請我們吃飯,盛情難卻,我只 好帶著一幫同事赴約。

哪想那天沈肆之也在那邊吃飯,偏偏企業方的老總認識沈肆之,老總知道沈 肆之在這裡後便去了那邊的包廂敬酒,卻不想老總敬完酒回來,也把沈肆之 帶了過來。

按理說,沈肆之根本無須理會這種人才對,按照他的脾氣,他根本就不屑一 顧這樣的局,可是詭異的是,他出現在這裡。

我們在高朋滿座中對視,卻默契地裝作素不相識。

老總將他安排在主位,剛 好坐在我的對面。

三年未見,我們在別人的引薦中重新認識,再相見也不過 是一句「你好。」

沈肆之沒坐一會兒,便有人來找他,是他的女朋友。

他新女朋友長得很漂亮,我認出了她。

兩年前,他和這位女明星鬧緋聞鬧得 沸沸揚揚。

他們一來,我們都顯得有些拘謹,可是這位女明星倒是情商極高也不端著, 一時間氣氛又活絡起來。

這一頓飯吃了許久,我喝了點酒,半途偷偷出來透氣,卻不想,沒過一會兒 沈肆之出來抽菸,我們在長廊相遇,遠遠地望著對方。

最後,他走了過來,與我並肩而立,同我一起望著檐角的宮燈。

「這幾年,你還好嗎?」

沈肆之開口。

八角的宮燈照得他的髮絲都分明,我很久沒有這樣仔細看過他,他的眸子一 覽無餘。

我想起很多年前的一個晚上,他曾也用過這樣的目光望過我,然後他開口, 問我願不願意做他女朋友,而我落荒而逃。

原來已經是這麼久遠的事情,曾經的灰暗與欣喜若狂也不過是生命中的一 息。

「我剛和你分開那會兒,其實過得很糟糕,甚至還想過做傻事,後來我去讀 書,沒想到重新找回了我的人生,也找回了信心。」

時過境遷之後,才發現 原來當時的卑微也不過是因為對自己喪失信心。

後來我明白,不被愛其實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對自己失去認可。

他一愣,輕聲地和我說對不起,隨後問我有什麼是他可以彌補的。

我忽然想起一件很小的事情,沈肆之緋聞鬧得最凶那會兒,那個女明星幾乎 每天掛在熱搜上,我同事忽然端詳我,驚呼道:「秋意,你和這個女明星長 得好像!」

我笑著搖了搖頭,那是因為我同時沒有見過徐渺渺,那個女明星在某些特定 角度下有三分像徐渺渺。

或許是從此他愛的人都像她,或許是最後他還是忘不了她,他在別人依稀的 眉眼裡零碎地拼湊她的模樣,這樣卻比找我這個高度相似的贗品顯得高明得 多,可除了我,再也無人知曉這個秘密。

這一切,都再與我無關。

「我要你從此以後都不要再出現在我生命里。」

我從沒有用這樣堅定的語氣 和他說過話。

那一瞬間,我無法形容沈肆之的表情,像是燈塔寂滅於無垠的黑夜,而後他 鄭重地點頭,朝我說了一聲「好」。

我轉身走了很遠很遠之後,才發現自己眼淚流了滿臉。

而我並不知道他站在 原地一直注視著我,我更加不知道,這一刻,他對我究竟是何種情感,可我 卻是仍然愛著他。

那年的捧花被我做成了乾花,色澤鮮艷如初,亦如我這些年對它永不凋謝的 愛。

但我卻清楚地明白,我們今生再無可能。

既然知道有些東西永遠得不到,那 我唯一能做的,便是不要再相見,為了我僅余的自尊。

這便是我們最後相見時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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