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事,報了警,很快就找到了,有個好心的大姐看見咱們多米,直接給 送去警察局了。
就是孩子受了點輕傷,受了點驚嚇。」
我抱緊孩子,砰的一聲摔上了門。
然而屋外,呂松他媽委屈的聲音還是清晰地傳進了耳朵,她說:「不是沒丟 嗎……」
當然,幸好沒丟,真的出了什麼事,我可以跟他們全家同歸於盡。
而呂松的又一次沉默,讓我連灰心都提不起來力氣。
第一次,我想帶著多米離開這個家;第一次,我明確地有了想要離婚的念 頭。
我還有不少假,都一起請了。
我不想跟多米分開,心有餘悸。
我也顧不上聯繫齊林。
我是多米的媽媽,這一刻母親的身份戰勝了一切,我只想陪伴她,保護她, 並且向我爸媽求助,希望他們能過來幫我照顧多米。
我不會再信任呂松他爸媽了。
我媽說要收拾一下,最快也要一周。
我就跟呂松攤了牌。
呂松他爸媽走的時候,又是眼淚連連,唉聲嘆氣。
他媽拉著多米的胳膊一直 抹眼淚:「多米要想奶奶呀。」
多米懂事地幫她擦擦,她又繼續哭。
我上前拉開多米:「好了寶寶,奶奶要回家了。」
呂松並不高興,他覺得自己的爸媽辛苦照顧孩子,只是一次失誤,卻被我這 樣趕出家門。
可這世上沒什麼比多米重要。
實際上他真該知足,要不是覺得原本的爸爸還是好一些,顧及多米的感受, 也許我早就對他提出離婚了。
看著他們黯然離開的身影,我甚至覺得不夠痛快。
從那天開始,我已經連續三四天都在做噩夢,夢見多米走丟了。
直至把多米交給我爸媽,我才踏實下來。
但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我還是緊 緊摟著多米,不敢放手。
還沒等開工,先等來了羅珊珊三十歲生日,非要搞個 party,在 T 城的同 學,她全都邀請了,據說還要在聚會上宣布婚訊,這是她人生中的高光時 刻,是一定要讓我這種死對頭看到的,要不然那高光就能原地萎靡一半。
她給我打了二十多個電話,還威脅我,如果我不去,就到我公司來汙衊我借 了裸貸。
我實在惹不起神經病,只好答應。
我這幾天一直沒有回覆齊林的消息,在這樣一個放鬆的場合,看到眉目溫柔 的他,忽然我感覺到一種慰藉和輕鬆。
我繃著一根弦兒這麼久,像渴水的魚落入大海,忍不住沉淪。
我和齊林坐在一起,他端給我一杯低度數的果酒。
也不問我為什麼沒有回覆 消息,也不問我這段時間在忙什麼。
而是只聊當下,他實在是個體貼的人。
因為酒吧很吵,我倆沒怎麼注意,越 聊距離越近,最後我們肩膀抵著肩膀,靠在一起低聲說話。
這時,羅珊珊端著酒杯,帶著一種炫耀站在了我面前,附近的同學都把目光 投了過來。
就聽見她身邊的、我們另一個同學用極其刻意地放大的聲音問: 「哎,珠珠這麼忙都來了。」
然後羅珊珊的聲音,帶著等待和惡意響起:「是啊,我才聽說珠珠的孩子都 快兩歲了,正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呢,今天可真是給我面子。」
我的肩膀、手肘、膝蓋,還都和齊林兩兩相抵,但剛剛溫柔的觸覺突然消失 了。
酒吧里嘈雜的聲音變成尖嘯。
從頭頂開始發麻,直到腳尖,逐寸著火。
我感覺自己的嘴唇在發顫,指尖失去知覺。
我知道,我正靜候審判。
不知道過了多久,空氣都開始真空。
齊林笑了,說:「我都跟珠珠說過多少遍了,讓她帶寶寶出來給我看看,她 都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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