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再見到司晨,竟然是在我如此狼狽的時候。
我張了張嘴,卻無法說出來話,所有的言語都卡在了唇邊,怎麼辦 都說不出來。
「跟我來。」
司晨已經開口,像是沒有認出來我一樣,很是平靜 靜。
我扯了扯唇,有點自嘲。
都特麼九年未見了,他大概早就忘掉我了。
更何況,我現在一身狼狽,衣服爛了,身上都是血跡,能認得出 來才怪。
十八歲畢業,到現在,二十七歲,整整九年了。
原來他和我之間間隔了這麼多個春秋了。
我還是跟著司晨去了裡面的檢查室。
進去後,司晨坐下來,嶄新的白大褂上不染凡塵,他高大的身 軀,瘦削,卻有型。
可以說,司晨依然風姿綽約,清雋超凡。
我再看看自己,全身衣服凌亂,外套幾乎不能裹住纖細的身軀, 她身上渾身充斥著四個字:狼狽至極。
這樣的再遇,不相識也好。
我一邊自我安慰著,一邊偷偷打量他。
「請坐。」
司晨沉聲道。
我就在他對面坐下來,聲音沙啞地說道:「謝謝醫生。」
「受傷了嗎?」
他又問。
不知道是不是一種錯覺,我似乎聽到了他語氣里的關心。
這是醫生的仁心,很正常。
不要多想,我暗暗告訴自己:「沒有,醫生,我沒事。」
「是這樣的,警方那邊要求出具一個被傷害證明的情況補充說 明,你需要檢查一下。」
司晨的語氣很平靜,陳述的時候給人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
「我沒事。」
我快速地開口,自己沒有被侵犯到,也自然沒有受 傷,我更加不會讓司晨幫自己檢查身體。
司晨看我一眼,沉默了一會:「我是不是能這樣認為,這個事件 性質可以定性為,強姦未遂?」
我陡然抬眼,對上了司晨的眸子,才發現他在看我。
他的眼睛很黑,很亮,也透著尊重。
但我感到尷尬,羞窘,抿了抿唇,道:「對,強……未遂,我並沒 有真的被侵犯到。」
「如果這樣寫證明的話,你可能會賠償對方的醫藥費。」
司晨看 著我的眼睛提醒道:「也許並不利於你。」
「那我也不需要假證明。」
我忽然心裡沒來由地一陣憋悶。
他這意思好像是提醒我,他可以給我開假證明,只要我承認自己 被強了。
我才不要所謂的假證明,我還是個女孩,乾乾淨淨的女孩。
嚴旭飛沒有侵犯到我,司晨好像侵犯到了。
我蹭地一下站了起來,也不看司晨,就準備往外走去。
司晨比我動作還快,擋住了我的去路。
「我沒說要給你開假證 明,我的職業道德不容許我這麼做。」
我愣了下,不是嗎? 司晨再度開口,聲音暗啞。
「姜尋,你這聽話聽一半的毛病還真 是沒改。」
我的心,就像是蹦極,瞬間失重,空了。
我無法形容那個感覺,聽到自己的名字,再度從對方的口中說出 來,我的腦海里一片空白。
隔了九個春秋,隔了山山水水幾萬叢,他再度喊了我的名字,聲 音好聽得快要讓我懷孕了。
他甚至還記得我的毛病。
無處遁形,我尷尬至極,嘿嘿笑道。
「嗨,司晨,好久不見。」
司晨一頓,這才抬手,摘下了口罩,露出那張稜角分明的臉。
現在的他,更有型了,唇角噙著一抹清淺的笑意。
多一分則濃,顯得太熱情,少一分又顯得太清冷。
此時此刻,他的笑容,可謂是恰如其分。
只是看了一眼,幾秒鐘的停頓,我就低下頭去,語速很快地開口 道:「不好意思,剛才狼狽,沒好意思與你相認,你什麼時候回 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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