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伯伯雖然病情加劇,但是腦子還算清醒的,有關於存摺的事情,除了在醫院那次提了一嘴,他就再也沒有提及了,這可把堂哥堂姐們急壞了。
最終伯伯還是沒能夠抵抗住肺癌,在過年之前就去世了,不過令大家失望的是,他臨終前也不肯說出存摺和密碼,所以伯伯走了之後,堂哥堂姐們近乎發狂,就連葬禮也無心舉辦。
他們幾個幾乎想把整個宅子翻過來,找到伯伯嘴裡說的那個十幾二十萬的存摺,否則決不罷休。
而另一邊,只有伯母一人在平靜地料理後事,她的眼睛裡沒有一絲神色,空洞又無奈,讓人十分心疼。
「早知道你們是一群白眼狼,我當初就不應該生你們!哪有什麼存摺啊,都是你爸騙你們的!」一向沉默的伯母,終於在堂哥堂姐們嘰嘰喳喳的叫喚中爆發了。
「騙我們的?什麼意思啊,媽你說清楚。」堂姐聽完伯母的話,又愣又懵。
誰能不懂這是什麼意思呢?只是堂姐不願意相信這是伯伯能做出來的事情罷了,她在審問伯母,也在審視自己。
「果然久病床前無孝子,在你爸沒說存摺的事情之前,小志(我的名字)來醫院看你爸的次數都比你們兄妹倆多!」
「你爸一提到存摺,你倆就跟打了雞血一樣亢奮,舉家來醫院照顧他,這外人看了誰不夸一句啊,但出發點到底是什麼你們自己心裡清楚。」伯母像訓斥小孩那樣訓斥這四五十歲的堂哥堂姐。
「我現在告訴你們:這個家裡,沒有存摺,都別找了!你爸就是騙你們的。」伯母這句話又像極了開玩笑,但在如此嚴肅的場景下,誰都笑不出來。
堂哥堂姐們聽到伯母這麼說,又礙於當時眾多賓客在場,就沒再說什麼,只是事後沒有任何悔意,而是一直在私下裡痛罵伯伯。
伯伯去世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伯母家幾乎只有伯母一人,堂哥堂姐一直都沒有再出現過,甚至連過年他們都不回來,只留伯母一人在家。
一個人的晚年生活實在是太冷清了,於是第二年過年的時候,我準備去叫伯母過來跟我們一起吃年夜飯,沒想到她居然不在家!
再聯繫上她的時候,她已經在養老院住下了,而交養老院費用的錢,就是伯伯所說的那十幾二十萬的存摺付的。
原來,伯伯其實是有存摺留下的,但那時候他已經對兩個子女徹底失望了,「捉弄」過他們之後,他就將存摺交給了伯母。
幸好伯母將錢緊緊攥在了手裡,沒被堂哥堂姐們拿去,否則的話,伯母別說住養老院了,光是住在老家都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