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怎麼也不去?」
我僵著身子,下意識地想要掙脫他,屋內的人卻已聞聲看過來。
「咳,那就是我兒子跟準兒媳,周醫生你看他們是不是很般配?」
那個姓周的醫生聞言轉身,在目光相碰的一瞬,有什麼東西在我大腦轟然炸開 開始,頓時火光四濺。
我仿佛感受到全身血液加速了流動,臉頰也隨之發熱發 燙。
周庭深也愣怔在那,眼裡交織著驚訝與錯愕,甚至忘記摘掉耳機上的聽診器。
「周醫生?周醫生!你看我什麼時候出院?婚禮還有一大堆事情要操辦 呢!」
周庭深這才回過神,說著安撫的話,我看到張阿姨微微笑著的神情。
「媽,您就別操心那些瑣事了,我和舒望會處理。」
陶奕攬著我走到病床上 前,轉頭與我對視,「你說是吧,舒望?」
一個人可以虛偽到什麼程度呢?這麼近的距離之下,我竟看不出陶奕有絲毫 異樣的神色,要不是那些板上釘釘的證據,我真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太過多 疑。
「欸,舒望,那就辛苦你了。」
張阿姨歉疚地看著我,讓我心生不忍,這種時候我怎麼可能當場摘下她的帽子 的面具,平白給她刺激? 「阿姨,沒事的,這本來就是我們倆的事情,您安心養病。」
我對著張阿姨扯出一個稱得上乖巧的笑容,回頭,正對上周庭深探究的眼睛 神。
他不經意地從頭到腳將我打量一番,更像是一種審視,不知是不是我的錯 覺得,他最後看我的那一眼帶了一絲戲謔。
我從單位直接過來,身上是板正的職業套裝,和酒吧那一晚已截然不同。
在周庭深眼裡,大概我也是一副虛偽嘴臉。
一方面和未婚夫籌備婚禮,在准婆婆面前做出乖巧懂事的樣子,暗地裡又在 酒吧縱情恣欲,對著陌生男人投懷送抱,任人帶去酒店。
陶奕的手還緊緊攬在我腰上,我被那道目光灼穿,渾身又像被捆縛般難受, 卻掙脫不得。
4 張阿姨住院期間我每天都會到醫院探病,慶幸的是沒再碰上過周庭深,我想 他大概也很忙。
跟張阿姨在一起免不了談及即將到來的婚禮,她的期許更讓我如坐針氈。
「舒望,你去問問醫生,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在這待著耽誤時間吶!」
周末我獨自陪床,她吵著要出院,我便硬著頭皮去了一趟醫生辦公室。
辦公室里空蕩蕩,只有一個值班醫生坐在電腦前,好巧不巧還是幾日不見的 周庭深。
電腦螢幕將他的臉映得有些發白,也將他的輪廓勾勒得清晰明朗。
俊逸,又 糅雜了成熟的質感,無論是酒吧里的瀟灑閒適,還是工作時的專注,都是讓 人忍不住多看幾眼的類型。
而現在,我並沒有欣賞的心思。
我腳下一滯,猶豫了下,準備轉身走人,可還是晚了一步。
「你好像很怕見著我?」
他已經轉過轉椅對著我,眼底促狹意味明顯。
我已經表現得這般明顯,再否認也是欲蓋彌彰,只好轉移話題道:「張阿姨 要我來問問,她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周庭深坐在那,十指交錯著搭在身前,分明是微仰著頭看我,卻給人一種壓 迫感。
「你這個準兒媳看起來倒是盡心盡責。」
他語氣平平,可我分明聽出幾分諷 刺。
我想著要不要解釋我和陶奕的現狀,可再怎麼解釋也像是在為那晚的出格行 為找台階,更不知從何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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