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一個問題就好,」此疑惑困擾喬愉辰一年,「在墨西哥時,你為何罵我?」
安琪:「我當時也該這麼打你一頓,罵你已經是對你從輕處置,你應當謝謝我。」
喬愉辰回想邵傑之慘狀,無奈一笑,「到底為什麼?」
安琪:「你又何必明知故問?」
「我實在不知道,還請憤怒小姐給點提示。」
安琪感到被愚弄,不悅道:「你們作曲家都像你這般虛偽嗎?」
喬愉辰:「……」
喬愉辰默了默:「所以你當時在找一個作曲家,結果錯找了我。」
「沒有錯,鑽石俱樂部,第二小型音樂廳,一排九號座位,就是你。」
喬愉辰這回沉默時間更長:「你確定是第二音樂廳?」
安琪:「再確定不過。」
「可我當時坐在四號廳。」
「怎麼可能,大門進去以後從左數第二個!」安琪不認識用西班牙語標記的數字,唯恐找錯地方,特意看過好幾遍。
喬愉辰道:「二號廳位置是從右往左數。」
安琪堅持:「我不信。」
喬愉辰道:「不騙你,我當不了作曲家。」
「為什麼?」
喬愉辰指指自己耳朵:「我很小的時候就得了一種病,一隻耳朵聽力早早喪失,另一隻近兩年也快淪為擺設,這方面最好的醫生在墨西哥,可惜他也表示束手無策。」
「那……」安琪不知說什麼才好,想起方才他獨自坐在這裡痛哭的情形,意識到自己認錯了人,頓時侷促,窘迫道:「我誤會你了。」
「重新認識一下吧,我叫喬愉辰。」
「……我叫安琪。」
安琪想說些什麼,邱美溪卻在這時呼喚她,安琪道:「一起走?」
喬愉辰道:「我還想在這裡坐一會兒。」這種病發作時常伴有嚴重眩暈,他覺得倒在安琪面前不禮貌。
安琪點頭,與他告別,喬愉辰抬頭看著她:「還能再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問。」
「為什麼突然改了主意沒對我動手?」
安琪:「……」
安琪想起一年前回答陳律師的話,自己當時說此人長得過於好看了,不忍對他動粗。
安琪與喬愉辰對視,說:「因為那日天氣不錯。」
她走向邱美溪,頻頻回頭顧,邱美溪捅捅她,笑問:「那是誰?」
安琪說:「你不認得。」
「你說了我不就認得?」
「姓楊。」
「那個楊,本市沒聽說過什麼姓楊的大戶人家,你知道人家盛小姐許了誰嗎?」
「關我什麼事,不感興趣,媽,你好煩。」
「行行行,媽媽不問了,最後說一句,」邱美溪道,「看起來病懨懨,不太康健。」
安琪加快腳步,與邱美溪拉開距離。
盛婉婉隔日來店裡找安琪,安琪將她當成財神爺供,財神爺不會憑白眷顧凡人,必要先授人苦難,才能使人發財。
安琪將鎮店的婚紗給盛婉婉看,準備好被盛小姐刁難。豈料盛婉婉大呼欣賞,見解獨特,好些審美理念與安琪不謀而合。
安琪決定喜歡她了,當即嚴肅對待,拿出紙筆,問盛婉婉想要一件什麼樣的婚紗。
兩個姑娘愉快交談一上午,盛婉婉被司機接走,安琪收拾桌面四散的圖紙,將盛婉婉的意見總結歸納,偶爾凝眉細思,在速寫圖上添幾筆。
店員小光將樣品婚紗一一歸位,感慨道:「有錢真好,可以買到世界上最漂亮的婚紗,穿上醜女也變仙女,婚紗賦予女人神聖。」
安琪應聲:「你說得沒錯,大部分誠心結婚的女人都想要一件婚紗,好讓自己做一天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哪怕沒那麼誠心。可在我看來,婚紗的意義,無非是尋一個不容客人拒絕的名頭,把一堆布料賣得比尋常更貴。」
未完待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