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和沒有出生的孩子,像個定時炸彈,時刻讓我惶恐不安,我甚至還惡毒地想著,真希望這孩子在肚裡出什麼意外,壓根就沒有順利生下來。
可是意外沒有發生,驚喜如約而至。
2019年9月16日,劉珂給我發了一張照片,一個白白胖胖的男孩,頭髮濃密油黑,正憨態可掬地甜睡著。看見照片,不用做親子鑑定,我就知道是我的孩子,和我女兒小時候一模一樣。
我突然有了一種奇異的感覺,我竟然還有了兒子!雖然兒子的身份有點尷尬,那畢竟是我兒子啊,他是我生命的延續,他流淌著我的血液啊!我祖籍山東,山東人對傳承有著濃重的情結。
這個孩子還在肚子裡面的時候,我因為對未知的恐懼,總想著孩子最好不要生下來。但此刻,這個孩子的照片活生生地擺在我面前的時候,那種本就屬於我的感覺,想要擁有他的感覺越發強烈了起來。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血緣神奇之處?!
短暫的喜悅之後,落寞湧上來,唉,我的小兒子啊,你來得真不是時候啊,你來得太晚了。
和兒子相差56歲,註定將來我陪伴兒子的時光太少,註定兒子面對未來的風險比一般人都要多。雖然劉珂說不用我管,但是為了兒子,我必須籌劃好未來的事,我得儘量給兒子多留些錢,能儘量給孩子一點保障。
想到這些,之前退休後週遊世界好好享受的計劃全部被擱置,我連忙托熟人給我介紹工作,我還要賺錢給孩子買奶粉呢
2019年11月,我去廣州應聘了一個工作,相比以前的內科醫生,我乾得更起勁了,我把每個月的工資都儘量存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期間,劉珂基本沒有跟我聯繫過,只是發過兩次孩子照片給我看。
5
2020年5月,劉珂突然給我發了信息,說她生病了,醫生說很嚴重,建議她去大的醫院再看看。
很嚴重?我腦袋「嗡」地一下,是不是癌症?如果是癌症,還是什麼期,那……孩子怎麼辦?可這一切,我都沒好意思問出口,畢竟,我從沒為這個孩子做過什麼。
頓了一會,劉珂開口說,孩子暫時由她父母先照看著,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如果她將來有個三長兩短的,那孩子就得給我了。
我腦袋都大了,雖然這個兒子遠遠地牽動我的神經,可畢竟隔著距離,還很遙遠,但等這個孩子真的要出現在我面前,那麼小的一個孩子,還有那麼漫長的一生,我可怎麼帶呢?
記得女兒小的時候,我工作忙,幾乎都是她媽媽帶她,我就是一個甩手掌柜,帶孩子我沒有一點經驗。我都56歲了,還要再做個奶爸,我竟然有了噩夢一樣的感覺。
極度的忐忑不安中,我只能祈禱劉珂的病能快些好起來。
劉珂去北京的第二天,一個陌生電話打過來,話筒那邊傳來一個粗糲的女人聲音:「你是張醫生嗎?我是劉珂的姐姐!」
我聽是劉珂的姐姐,連忙諂媚地答道:「姐姐你好……」
對方毫不客氣地打斷我的話,沒等我寒暄兩句,她姐姐提高音量說:「你可別管我叫姐姐,我比你小多了。」
我聽出了不友好的意味。
見我噤聲,劉珂姐姐冷冷地說:「劉珂得病了,你看這孩子怎麼辦,是你自己過來接,還是我派人送過去?」
我連忙說:「不是爸媽……你爸媽幫帶著的嗎?」
劉珂姐姐說:「父母只是暫時幫忙帶,他們都70多歲了,能永遠給你看孩子嗎?劉珂的病還不知道什麼情況,萬一……你是孩子的父親,孩子你肯定要負責的。」
面對劉珂姐姐最後通牒一樣的話,我不滿地回懟:「當初不讓她生,她非要生,如今麻煩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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