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拓總笑著罵回去,放下電話卻總是沉默。
何駿廷對方墨涵的心思昭然若揭,他卻不能把方墨涵藏在口袋裡,也不能每時每刻守在她身邊。
他的無力感那麼明顯。
工業園那塊地的產權還是遲遲辦不下來。姜昕來找過他一次,對她父親的行為很抱歉,還提議鄭拓可以假裝和自己交往,讓她父親收手,先把產權拿到再說。
她是真的想要幫他的,鄭拓看得出來。但他還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開玩笑,幹這種事,他還是男人麼。
過了幾天是方墨涵的生日,鄭拓想了很久,決定把兩個人的關係正式向前推進一步。
鮮花,戒指,音樂,見證人……鄭拓在朋友們的瘋狂嘲笑中一本正經地演練了無數次,確保自己不會因為緊張而搞砸。
為了給她一個驚喜,當天傍晚他才給方墨涵打電話。方墨涵不記得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以為是普通約會,抱歉地說晚上要參加一個業界大師的宴會,晚點才能見面。
朋友們陪著鄭拓守著一地鮮花和燭光,從夜色朦朧等到天光微熹。
再等下去,就只剩尷尬。
朋友們拍拍鄭拓肩膀,沉默地散了。
天亮時下了一場暴雨,沖走一切費盡心思的痕跡。
方墨涵上午才匆匆回來,看到鄭拓沉默地坐在樓下的石階上,臉色有些疲憊。
她心裡一陣突如其來的不安和愧疚,這種沉重感讓她感覺有些糟糕。
她走過去,語氣輕鬆,「別告訴我你等了我一晚上。」
鄭拓望著她笑了笑,「沒有。」
方墨涵開門進屋,換衣服,喝水,一邊道:「昨天韓老師邀請我們去他家看他收藏的古希臘雕塑資料,誰想去了才知道還有兩個義大利人……」
「外國人太能喝酒了,我還好,何駿廷喝多了,我手機又沒電,韓老師家別墅比較偏,我們就只好都在他家對付了一晚……還好他家房子大,房間足夠多……」
她其實是在試圖解釋的。
但她並不習慣向別人解釋行蹤,何況她問心無愧。
所以她的語氣就有種欲蓋彌彰的輕描淡寫。
「韓老師給了我們不少建議,還說我辦展時他可以出席。他是國內雕塑界數一數二的大師,有他的推薦我們就可以更好地宣傳了……」
方墨涵握著杯子靠在桌邊,眼睛閃閃亮,和鄭拓分享喜悅。
鄭拓凝視著她,許久才微笑,有些無奈,有些自嘲,「你剛剛一共說了四個『我們』,沒有一個是指你和我。」
「什麼?」方墨涵困惑地眯了眯眼。
鄭拓沒再說話,他知道她聽見了。
方墨涵把杯子放下,抬頭,眼神清冷,「鄭拓,別扯這些有的沒的,你想說什麼?」
鄭拓平心靜氣,盡力溫和地溝通,「墨涵,你知道何駿廷喜歡你,他在追你……」
「所以呢?」方墨涵冷笑了一下,「這是我的錯?我從第一天就把你介紹給他認識,我每天都和他提起你,我……」
我甚至為了早點見到你,自己清晨在郊區無人的公路上走了幾站地。
可她不想說,這太卑微。這不像自己。
鄭拓揉揉額頭,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也從來沒有這樣和女友溝通的經驗。
「我的意思是……你既然知道他對你有意思,你是不是應該和他保持一點距離……減少不必要的接觸,避免給他希望……」
否則我會不安,我會嫉妒。可這話他怎麼說出口。
呵,果然又是這樣。
方墨涵涼涼地笑了笑。和從前那些男人一樣,他們試圖控制你,想要獨占你,除此之外他們什麼都不在意。
她淡淡地說:「鄭拓,從小到大,我身邊的異性,不喜歡我的占少數。如果都保持距離,我什麼事都不必做。」她帶點挑釁地抬眼,「你不也是一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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