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一進 2015 年臘月,服裝銷量驟增,之前進貨用的都是我手裡的余錢,很快流動資金就不夠了。
服裝店已經開倆月了,帳上也應該有不少錢,再去廣州進貨的時候我給劉芳說:「把店裡的錢給我拿出兩萬來,我要去進貨。」劉芳驚訝地說:「阿姨,哪有錢啊?咱們是新店,走的薄利多銷,你光看著顧客挺多,都是為了拉個回頭客啊,
幾乎是不賺錢的。還有店裡的開銷、房費水電費,哪還有錢?」我一下子蒙了,買了這麼多貨居然沒有錢?
我給劉芳要帳本,她咕噥著:「不是自家人嗎?還要查帳?」我接過帳本一看,一片空白。我一時氣急問劉芳:「芳芳,你們怎麼不記帳?這麼多衣服賣出去了錢呢?本錢總得有吧?」
正在整理衣服的劉芸回過頭沖我說了一句:「你就是把我們當外人,要是你女兒看店你會讓她記帳嗎?」我氣蒙了:「這不是家裡,我這是做買賣,不記帳怎麼知道賠賺?」劉芸和我吵了起來,說我不把她倆當家人看待。我氣得渾身哆嗦。
混亂中我聽見劉芳給劉建軍打電話:「爸,你快來吧,阿姨說我和小芸貪污店裡的錢,哇——」劉芳哭的撕心裂肺,我驚呆了。
吵了半天也吵不出個所以然來,劉芸忽然推了我一把:「這些年,我爸給了你多少錢?你這病要不是我爸爸你早就死了!」她的話剛說完就挨了一個耳光,劉建軍趕過來了。
我流著眼淚拉住了劉建軍的手說:「別打孩子,不記帳就不記帳,這店干幾天算幾天吧。」
劉芸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劉芳給她媽媽打電話哭訴,劉建軍懊悔地蹲在地上哄著劉芸,服裝店裡一片狼藉。顧客都圍在門外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那一刻,我的心感覺很累很累,劉建軍把我送回了家。我問劉建軍:「倆孩子是不是一開始就對我有敵意?她們是來破壞我們的吧?」
他給我擦去眼淚抱著我安慰:「你想多了,她們還小,不懂事,你要是擔心的話咱們馬上就領證結婚。」
這件事以後,我沒有再進貨,劉芳和劉芸也不再搭理我,只是把她們爸爸纏得很緊,一會兒這個感冒了,一會兒那個又生病了,劉建軍焦頭爛額。
因為幾個人都沒把心思放在店裡,原本生意很好的店子漸漸冷清下來,一個月後就倒閉了,這個店賠進去了我全部的積蓄。劉建軍因為倆女兒的事情,整天請假,銷售也干不下去了。那段時間他回到家倒頭就睡,連話也懶得跟我說。
那天我等他到深夜,他回來看我還沒睡有點歉疚說:「早點休息吧。」
我拉住他問:「你是不是躲著我?你實話告訴我,這房還買嗎,這婚還結嗎?」
劉建軍明顯的煩躁了起來,他說:「你們能不能不逼我?我現在工作都快丟了,她們鬧著讓我回山西,你也給我壓力,買房,結婚,晚點不行嗎?」
我氣得痛哭失聲,劉建軍慌忙摟住我安慰:「別哭別哭,你身體不好,別激動,這陣我心煩,過段時間、五一吧,五一我們就買房子結婚。」我平復下來後,他和我商量,想換個工作,也換換心情。
有個朋友養幾輛大貨車,想找個踏實的人幫他押貨,如果我同意他想去試試,正好也讓倆孩子冷靜一下。對這麼危險的工作我一開始堅決不同意,但是架不住他再三保證不會出問題,我勉強答應了。其實我知道,他是眼不見為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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