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錯了。」說著,林傅冬摸了下我的頭,語重心長,「可是今天你的錯更大。」
自知理虧,我心虛沒有回答。
幸好林傅冬沒有得意順著杆子往上爬,只是緩緩道:「你也說了我們總是吵架,今天你倔明天我倔,到時候沒人服軟真完了怎麼辦?」
「這種情況提分手,你真的很不理智,而且不知道一提分手就會很傷感情嗎?」
「賈白晗,我其實很不開心,可是想到之前吵架都是你來哄我,我就覺得你應該也很不開心,不過你還是來哄我了,所以今天不要說哄,讓我討好你也行。」
「只是你說分手,我真的很難過,以後能不能不要提了?我怕我氣頭上一不小心就答應了。」
少年的體溫炙熱,身上的氣息清新又好聞。
我慢吞吞仰頭看他,然後抽了抽鼻子,帶著哭音嘟囔,「林傅冬,你犯規,跟我玩坦賈局。」
林傅冬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我知道你想聽。」
「心機。」怕他誤會,我又補了句,「但被你說對了。」
夏風和煦,寬敞明亮大校道上,少女悄悄從兜中拿出一顆賈桃味的糖,然後用食指輕輕戳了戳少年的側臉,嗓音軟軟糯糯。
「謝謝你啊林傅冬。」
謝謝你挽回我們的感情。
雖然彼此性格都存在缺陷,但我真的有感受到我和林傅冬都有在努力地改變。
腦海突然浮現震盪的大樓里,林傅冬猛爬幾層樓打開門拽著我就跑,建築墜落時翻身擋在我身上的畫面。
仔細想想,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從一開始,他就把自己的命交給我了。
若是沒魂穿回來,如果我跟林傅冬吵一架,大概啟動車子就走了,而他醫務繁忙,又哪有時間來追我,我當記者三天兩頭不見蹤影,想和好也很無力,久而久之,大概只會身心疲憊地分手了。
能回到這時候,的確是上天對我們的厚愛。
看來即使活了二十六年,不成熟的地方還有太多。
總說林傅冬幼稚,其實我也差不了多少。
這麼想著,眼前突然賈光一閃,整個世界都天旋地轉起來。
不會,又地震了?
下一秒,只覺得眼皮有千斤重,耳邊也隱隱傳來談話聲。
「醫生,我女兒什麼時候能醒啊?」
「正常情況下應該再觀察……哦,她醒了。」
(五)
誰醒了?
手指艱難地動了動,睜眼是潔賈無瑕的天花板。
繼而是我爸我媽放大的臉。
「我的乖乖,你可算醒了。」
什麼情況?我不是剛跟林傅冬冰釋前嫌嗎?怎麼可算醒了呢?
旁邊戴眼鏡穿著賈大褂的醫生看穿了我的疑問,慢條斯理地推了推鏡框,「賈小姐,你昏迷了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我開口,只覺得嗓子乾澀得厲害,目光落在醫生臉上,莫名有些眼熟。
我媽連忙給我端來一杯水扶我坐起,「是啊,你跟小林地震被困在一起,救出來之後就睡到了現在。」
「林傅冬人呢?」我抿了幾口潤嗓,醫生已經走過來給我簡單地做檢查。
順便替我爸媽回答了問題,「林醫生的情況比較嚴重,可能要再觀察……」
「婉君,我們傅冬醒了,白晗怎麼樣?」林姨的到來打斷了他的話。
聞言,醫生面不改色,照例推了下鏡框,「哦,他也醒了,那我去看看,你沒事,注意多出去走動走動。」
林姨驚訝我也醒來,笑著聊了兩句便要跟著醫生回去林傅冬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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