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如果有一個房子,可以讓人喝醉,埋起頭來哭泣,放下所有的羞恥和秘密,它就是自己的家。
感情有時候只是一個人的事情,和任何人無關。愛,或者不愛,只能自行了斷。傷口是別人給的恥辱,人只有學會舔食傷口,砥礪前行,才能成長。
一)
1969年三月,重慶女孩楊嘉琳下放到武寧縣火龍公社火龍大隊第三生產隊,另外還有四個人下放到這裡,兩男兩女。他們被安置在生產隊一廢棄大豬圈的灶房裡。隊長說等過了農閒就給他們重新蓋房子。
此後的三年時間裡,先後有三名知青因為家庭背景好,都回到了重慶鐵路局。最後只剩下楊嘉琳一個人。
家裡沒有關係,她只好老老實實務農,爭取早日回城,可最終也沒能如願。
1975年,她父親被打成了右派,她想回城的願望又破滅了。
一天晚上,她乾了一天的農活又困又乏,正準備上床休息。突然看見外面射進了一道皎潔的月光,美好的月光下景色迷離。
她頓時來了精神,披衣下床,想到外面去看一看。此時,整個山灣籠罩在月光下,山灣、樹木、房屋一片朦朧之美,讓人陶醉。她禁不住想到山下的小溪中去游泳,放鬆一下身心。
小溪邊非常熱鬧,溪水潺潺,蛙聲如潮,許多不知名的飛蟲正在鳴叫著,點綴了夏夜的美好。她一下子興奮起來,見四下無人,一下子脫了衣服跳進了水裡。
頓時,一股清涼包裹著她。下鄉已有好幾年了,她從來沒有這樣暢快的游個泳。她在清涼的溪水中暢遊,讓溪水沖刷身上的污垢,洗去多日的疲倦。此時有月光為伴,這個美好的夜晚就屬於她的。
可誰也沒想到,危險正一步步降臨。
二)
她游累了,到溪邊的大青石上休息。隊長代永勝剛從朋友那喝完酒,正好路過這裡,他突然看見躺在大青石上的女子,發現是本地的女知青楊嘉琳,他心中竊喜,悄悄走上去。
過了一會,她起身去拿衣服,他從背後一把抱住了她的後腰……
事畢,她哭得很傷心。他說:別哭,今後我罩著你,多給你工分,保證你不會餓肚子,還不行嗎?我走了,下次還在這裡啊。說完他就大大咧咧地走了。
她搖搖晃晃回到了住處,覺得身上特別難受。不知何時她迷迷糊糊昏睡過去了,感覺自己已經墜入深淵,就這樣睡去,永遠不要醒來。
可兩天後她還是醒了,鄰居田婆婆發現她一直昏睡,以為她是感冒了,就給她熬了紅糖茶,還煮了包穀稀飯給她喝。四五天過後,在田婆婆的精心照顧下,她不在感到四肢酸痛,想吃東西了。
她在心裡非常感激田婆婆,給了她母親般的愛,讓她渡過難關。但不敢把恥辱告訴田婆婆,怕別人知道了她沒有臉在這裡呆下去了。
讓她想不到的是,她後來出工後,代隊長見到她總是嬉皮笑臉的,她有一種被羞辱的感覺,卻又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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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有一天她收工回家,走到半道上又被代隊長攔著,說要她晚上為他留門。
她害怕極了,想去公社告他,可又不敢。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她出門去抱柴火做飯,楊隊長又來了…可憐她又一次遭到了他的毒手。
她躺在床上感到孤獨和絕望,想一死了之,可是一想到爸爸、媽媽,她要死了,他們怎麼辦呢?可就這樣下去,啥時候是個頭啊?
第二天她突然決定住到村裡的田小磊家。田小磊是個老實厚道的大男孩,和楊嘉琳是同齡人,他對她一直有好感。楊嘉琳把心裡的想法對田小磊說了,理由是她一個人住在知青點晚上害怕。田小磊同意了。
從這以後,代永勝沒敢去田小磊家找楊嘉琳。
這時村裡傳來了閒話,有人說肯定是的老田想給兒子討個城裡的媳婦,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把楊嘉琳哄到他家裡去了。
只有代隊長心知肚明,為什麼她會搬到田家的?
為了尋求保護,她顧不了那麼多了,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躲過隊長的糾纏。
三)
轉眼到了年底,算工分分糧食的日期到了,隊長果然沒有善罷甘休,她的工分被他扣了差不多有半年的糧食。
在會上她不敢說,只有強忍著淚水衝出了會場。坐在她身旁的田小磊,發現她突然跑出去非常詫異,就跟了出來。來到家,他聽見了她的哭聲,就問她怎麼回事?她只說出了心底的那個秘密。
田小磊知道真相後非常憤怒。他說:走,我們去公社告他狗日的。楊嘉琳說:事情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沒憑沒據的怎麼告啊?田小磊想想也是。
這半年來,自從楊嘉琳住到他家裡,田小磊一直對她呵護有加,他真得把她當做了自己家的一份子了,現在她出了這樣的事,他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
如今,他只有儘自己最大努力來保護她。他說:只要住在我家,有我們吃的就有你吃的。楊嘉琳聽他這樣說感動得哭了。
過了幾天,楊嘉琳走在村外小道上 ,代隊長不知從哪又跑了過來,對她說:怎麼樣,日子不好過吧?要想明年能吃飽飯,還是要搬到灶房去住,那樣我們都好。
她轉身就走,代隊長說:好,不聽話,就等著你和田家人餓死吧!
回去後她左思右想,覺得他話裡有話,他準備要對田家父子下手了。如果連累到田家,那是她不願意看到的。最終,她下定決心要去告他。
她連夜寫了個封信,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公社。
三天後代永勝被抓,因為玷污女知青被判刑了三年。
從此,籠罩在她身上的恐懼終於消除了,她又搬回知青點。
四)
離開了田家,她心裡竟失落落的,回想起田家人在她最困難的時候,接納了她,特別是田小磊在生活上關心呵護她,現在她對田小磊生出了深深的依戀。
春節期間,她給父母寫了信,說明自己想在農村紮根一輩子的打算。
沒想到這封信像炸彈一樣把家人炸蒙了。
姐姐一個勁地說:她瘋了,別人都想辦法回城,她卻要留在鄉下,是不是在鄉下呆傻了?
爸爸立即回了信,堅決反對她嫁到農村。
無奈之下,她只好又寫了一封信,謊稱自己和男友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了。
這封信的效果非常明顯,因為在那個時代,男女戀愛發生關係,必須要負責任,她家人只好同意她嫁到農村。
她又寫信要求父母寄糧票過來,婚禮就不要來參加了。她把父母看到她住在簡陋的灶房裡,太寒酸,怕他們心裡難過。就這樣他和田小磊結了婚。
婚後,她給他生了個兒子。
兒子4歲那年,知青大返城,她激動不已,原本以為這輩子就要待在農村了。
終於,她又回到了城裡朝思暮想的家。因為田小磊戶口在農村,不能進城,而她也不願意再回到農村,回到那個讓她傷心落淚的地方,夫妻二人最終好說好散,辦理了離婚手續。
結語
女知青楊嘉琳因連日的勞累,偶爾一次的放鬆身心去游泳,卻遇到了壞人,給她一生帶來了恥辱,給她的知青生涯帶來了痛苦的回憶。幸運的是她遇到了田小磊,接納保護了她,給她的知青生涯帶來的亮色和溫暖。
或許這就是起起伏伏的人生,災難總是在不經意間降臨。我認為一個妙齡少女在那種環境下,應該學會保護自己,面對邪惡,更應該勇敢站出來,利用法律武器去戰勝邪惡。一味的退讓只能助長它的囂張氣焰。還好,她及時醒悟,利用法律保護自己,懲治了壞人。
最終她熬過了人生最艱難的時刻,迎來了回城的機會。
所以,無論生活有多艱難,人都要挺住,因為過了一個又一個險灘,就是一馬平川。
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