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劇徐萌
她把跨行業的採風比作「扒火車」:「時速300公里,有本事扒上去,跟著走一趟,你就會了。沒本事會被甩下來,表明雙方沒建立信任,打不開介面,撈不到乾貨。」第一趟「扒火車」,徐萌寫了20萬字大綱,乾了幾十年的刑警說都對,但還差點意思。這相當於編劇的時速上了100公里,可以再「扒」一趟。8個多月、兩輪採風,行業的基本面貌在她心裡漸漸清晰。
「今天一線刑警的風貌跟固有印象相比變化很大。」徐萌說,他們太聰明了,「是時代『養』出來的自信和自洽。隊伍里很多高學歷、高知人才,學法律、生物、化學的有,中文專業、藝術專業也有」。整支隊伍人才升級、系統升級,這激發了編劇的創作興奮點,也是劇的戲眼。「如果沒有公安系統裝備和算力的疊代,我想我不會去寫一個艱苦卓絕、好人好事式的破案故事,因為已經有人做到過極致了。」徐萌認為,故事需要時代的氣息。「刑警守護人民安全,忠誠、熱血、擔當、無私的精神內核沒變,但裝備變了。」她想寫的,是動態發展的「變裝不變芯」,和平年代,有一群高水平、高忠誠的人用硬實力守護我們。
「寫鄉愁」的人
2020年4月,劇本正式落筆,到第一稿完成,徐萌花了5個月,寫得酣暢淋漓又「奄奄一息」。多年編劇經驗和對刑警隊伍的敬意,讓創作充滿了熱情。可同時,講故事的本質不是賣弄奇技淫巧,相反,需要刀藏背後,「幾乎耗盡心血和畢生所學」。
過程有些類似思維導圖,有大脈絡,「講犯罪不是為展示犯罪」,大小案件背後得埋伏國家法治化、現代化的進程,以及延伸出的世情世相等;有密密麻麻的細部,「寫劇本不是攤大餅」,敘事呼吸、人物成長、專業嚴謹、戲劇衝突等,太多取捨平衡的學問。
比如開篇「西山礦案」,既充當樂章的「強拍」,第一聲便引人入勝;也如同整個故事的序,引出秦川刑警路的起點,定下全劇紀實風格基調,還要講清犯罪的殘酷本質,寫清刑警傳統破案的方式和犧牲精神。
比如人物,觀眾對劇有了基本認知後,人物開始一筆一筆生長。他得符合客觀規律、體系邏輯,是被「這一片」土地滋養孕育著的。不然,光顧著破大案、抓罪犯,爽感固然有,人物卻無根。
「秦川不是爽文大男主。不僅不爽,我把他放在門軸里來回磋磨,挺『狠』的。」徐萌用「肉體凡胎」「大海撈針」「手工作業」來形容主人公及其境遇。雖然行業里湧現過戰績彪炳的英模,但職業本身不浪漫也不傳奇,它可能異乎尋常的枯燥瑣碎,仰仗一步一腳印的苦功夫。這樣把劇中辦案過程做紮實了,劇集開播後,各地刑警紛紛點贊。而創作者的初衷不止於此,「我們生活的土地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之一,老百姓感受得到。創作者致敬英雄隊伍,更是為了把社會安寧的過程告訴大家,讓觀眾看見這群人日拱一卒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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