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刑警》徐萌:做編劇,要有不慣著市場的勇氣

2024-12-22     影墨     3641

徐萌深知,寫破案,就不能只寫破案,功夫在詩外。「要緊的是人,他們的狀態、關係、認知等等,世間所有事不外乎人情世故。」站在編劇視角,刑警辦案是伸張正義、守護人民,同時也是「秦川們」的打工日常。某種程度,她把《我是刑警》當職場劇寫。

秦川與胡兵從「奈何抬頭又見你」,到辛酸中前嫌盡釋;秦川拜訪武英德,從最初踟躕不定,到熟門熟路提著水果來、帶著20塊錢走;張克寒一案戰線持久,有些系統性問題暴露出來,條塊分割、榮譽文化、技術局限,哪裡痛打哪裡;清江爆炸案熬得再痛苦,秦川也不願對基層幹警放狠話,他說「我不能罵他們,因為我沒機會面對面地『疼』他們」……處處滲透著「人和環境」。

「不同立場、層級間的交流,觀眾愛看愛琢磨。」徐萌說,這就是生活世相,「它複雜多維又深刻,創作者別妄圖『欺負』觀眾,想著把光鮮背面的粗陋隱藏,其實所有粉飾會被識破」。假如表達是真空的,那麼謳歌無意義。

《我是刑警》徐萌:做編劇,要有不慣著市場的勇氣

事實證明,觀眾為真創作埋單。網友在社交平台寫:「東北長大的孩子,望著熟悉的街道、熟悉的人,看著看著哭了,這是我的鄉愁。」刷到評論,徐萌當時就流淚了:「創作不就是記錄鄉愁嗎?那裡連著童年、故鄉、所有美好情懷。觀眾能從刑偵劇里看見鄉愁,我夫復何求!」

後來,徐萌想,觀眾給《我是刑警》冠以「中國式刑偵」之名,大抵也是鄉愁奏效了,「它不是美劇、日劇、韓劇流行的某種派別,就是中國流」。

「交真心」的人

不少人略感意外,為硬核刑偵大劇奠定一劇之本的,是位女性編劇。

所謂性別帶來的視角差異、寫法差異,徐萌坦言「假設不了,也不太認同」。在她看來,自己寫刑偵劇,一來長了「數理腦」;二來,思維和作風有銳氣、有鋒芒,和劇的氣質相投。但這些其實並不與性彆強相關。如果非要說女編劇特殊,她更願意將之認作一種在戲劇里傾注柔情、交出真心的本能,「這讓我能體察到警察心底柔軟處,讓我在故事裡面對猙獰、凌厲後,會被出其不意的溫暖情感擊中」。

《我是刑警》徐萌:做編劇,要有不慣著市場的勇氣

西山礦案,秦川詢問白玲,馬蘇絮絮叨叨講那些再也實現不了的美好生活,於和偉帶著悲憫的眼神特別打動人。「演員演得太好,我在採風時真真見過那種眼神。」

徐萌說,編劇筆力所彰就在這兒,「透過皮膚,見血見肉見骨」。對刑警群像,人們通常覺得,他們懲惡揚善、鐵面無私,同時洞穿人心人性、事事通透練達。徐萌看到的更深,「他們骨子裡有執拗、不屈,靈魂高貴」。她常想起坐在崔道植這些刑偵大家跟前的感受,「哪怕什麼都不說,你能感到靈魂洗禮,自己的筆也變得直接、樸素、堅定」。

《我是刑警》徐萌:做編劇,要有不慣著市場的勇氣

富大龍飾演的陶維志就在如是心境下生長。「他是我誓死捍衛的角色。」徐萌形容這個人物「逆向而動」。在官方記載里,他很少被著墨。不是體制無情,而是在警察這一需要終身學習的行業里,新舊更替本身具有殘酷性。「我為他落淚,哭的不是苦和累,是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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