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62歲,老伴去得早,孩子在外地成家,一年回來不了幾次。前幾年身體還行,我一個人住也能打理日子,可這兩年一場大病之後,腿腳不利索,心裡也開始打鼓——年紀大了,一個人真的太孤單了。
正好這時候,老同學劉大哥打電話,說他也一個人過著,沒人說話、沒人做飯,不如我們兩個「搭個伙」,他每月給我五千塊,管吃管住,互相有個照應。
我當時心裡還挺感動的,想著我們年輕時也算認識幾十年了,彼此都知道底細,不是那種半路搭的陌生人。再說了,五千塊也不少了,我做個飯、洗個衣服,本來自己也要做,現在多一雙筷子,能有個說話的,日子說不定還更熱鬧。
於是,我搬去了他家。他那房子是老舊小區,房子大,三居室,住兩個人綽綽有餘。
第一天,我拎著行李到了他家,他站在門口笑呵呵地說:「歡迎入住新家庭!」我心裡挺暖的,想著,這日子要是能就這麼平穩過下去,也算給自己老了個伴。
我把菜買回來,他也不嫌貴,還說:「你喜歡吃什麼你就買,五千塊就是請你照顧我,也讓你吃好點。」我一聽這話,更覺得值。
可這才過了不到一個星期,我就發現,這日子,遠不是我想的那麼簡單。
劉大哥人是客氣,可毛病也是真不少。
早上五點,他準時打開收音機聽評書,音量開得老大,整個小區估計都能聽見。我那會兒剛睡著,一下就被吵醒。我跟他說了幾次:「劉大哥,能不能帶耳機聽?」他說:「我耳朵背,戴耳機聽不清。」
我認了。
中午我做飯,他站在廚房門口指手畫腳:「這個雞別放生薑,我不吃薑。」「你那豆腐別買老的,要買嫩的。」「你炒菜油多了,醫生說我膽固醇高。」
我憋著氣笑笑,說:「那你以後給我列個清單,我照著做。」
他倒真列了,從主食到配菜寫得密密麻麻,連每周吃幾次紅薯、幾次魚都規劃得清清楚楚。我像個廚娘一樣照單操作,可人家還是不滿意:「你炒菜沒火候,吃著沒味道。」
晚上吃完飯,我洗碗拖地,他倒好,一屁股坐沙發上看電視,還不停換台,我正想說點啥,他反倒先不高興了:「你是管家還是主人?我給你錢你還挑三揀四?」
這話把我說得噎在那兒,半天沒緩過來。我不是不幹活,我是想說,咱是搭夥過日子,又不是我賣身給你當傭人吧?
第二天他喊我洗被單,說「天好,曬曬」。我看那被單起碼半年沒洗,咬咬牙扛下來了。洗完曬完,我渾身腰酸背痛。他倒好,還說:「你現在體力不行了,要不每月只給你四千?」
我當場臉都拉下來了,冷冷地說:「劉大哥,咱當初說好的價錢,現在住了還不到十天,你就想降價?」
他還一臉委屈:「不是我小氣,是你做飯不合口,洗衣服拖拖拉拉,我還得自己補點。」
那一刻我就想走,可低頭一想,我現在年紀大了,萬一再一個人回去住,有病沒人管,還是忍一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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