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值夜班,老公送來大出血孕婦,跪地哭求:救她,孩子是我的
「孫醫生,有急診,是一位大出血的孕婦!」護士小趙猛的推開辦公室的門。
「孕婦現在怎麼樣?胎兒幾周了?」我一邊向外急走,一邊問小趙。
「孕婦現在已經陷入昏迷,據家屬說已經30+5周了。」護士小趙小跑著跟在我的身後。
「具體什麼情況?問清楚了麼?」
「呃……」
「吞吞吐吐做什麼,都什麼時候了?快說!」
「是他們過夫妻生活時不小心……」
「簡直胡鬧!」
說話間,已經轉過醫院的走廊,在手術室門口,一名男子正雙手抱頭蹲在地上,我竟莫名感覺這個男人很熟悉。
來不及細想,幾步走過去,正準備進手術室,那男人卻抬起頭,丈夫方建宏的臉完全暴露在我的眼前。
此時的他滿臉是淚,一臉的懊悔。看到我如同見到了救星,猛的站起身走過來,在我還沒反應過來時,他竟然跪在了我的面前:「求你,救救她!那是我的孩子啊!嗚嗚……」
壹
我是35歲認識的方建宏。醫學生就這樣,醫博畢業後,已經33歲了,我把青春的大好年華全都交給了學校。
因為一直在學校,雖然已經33歲,但對人情世故我還是個小白。順利在市人民醫院婦產科入職,工作穩定後,家裡人開始為我的終身大事著急。
幾次被迫相親未果後,大姑給我介紹了她同學鄰居家的孩子,也就是方建宏。第一次見面,我記得是在一家咖啡店。
方建宏給人的感覺是中規中矩,雖然沒有讓我一見傾心,但也沒有讓我討厭的地方。
眼看馬上就要35歲了,爸媽都急得不行,我覺得方建宏也說得過去,於是就試著與他交往。在交往過程中我才知道,之所以他37歲了還沒有結婚,是因為他曾經被前女友傷害過。
方建宏有一個大學就交往的女朋友,他是掏心掏肺的對前女友,但後來卻發現自己只是個備胎,傷心欲絕的方建宏提出了分手。
但分手後,方建宏卻一直沒有從那段感情中走出來,從此心裡有了陰影,不敢再找女朋友,就此一心撲在工作上,自己的婚事就這樣一年一年的拖了下去。
與我一樣,家裡人越催越急,事業小有成就的方建宏也慢慢地從前段感情中走了出來,於是就同意了這次的相親。
他說見我的第一面時,就感覺和我在一起很舒服,說我是一個能讓他心靜的人。哪怕兩個人在一起不說話,只要和在我身邊,他就會感覺自己的心很平靜,很舒服。
他說他願意為了我,邁出那一步。他願意為了我重新打開塵封已久的心。
不得不說,我被他真誠的話語打動了,於是,我真正接受了他,我們戀愛了。
戀愛當然是甜蜜的,雖然做為醫生的我,業餘時間真的很少。但這卻不妨礙我們兩顆相愛的心。
夜班時,我經常會收到他送過來的貼心小禮物。有時是奶茶,有時是甜點,每天都能收穫來自同事們羨慕的目光,心裡別提有多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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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相戀一年半後,我們結婚了。婚禮十分隆重,我感覺我就是世上最幸福的那個人。
婚後,方建宏一直對我很好,每天換著花樣給我做好吃的。他說他要把我養的胖胖的,好給他生個大胖小子,我們一家人開開心心一輩子。
貳
我們也一直在準備著,準備迎接屬於我們的小生命。那段時間,我們注重飲食,為了有個好身體,還辦了健身卡。只要有時間,晚飯後,我們都會一起去健身房鍛鍊身體,好讓自己的身體隨時處於健康狀態。
方建宏不抽菸,但卻喜歡小酌一杯。他常說:「酒微醺,人微醉,此意最闌珊。」每天晚上喝一小杯紅酒,是方建宏的習慣。
但為了迎接未來的寶寶,方建宏硬是咬牙把酒給戒了。
我們算著時間,在最合適受孕的那幾天,我都會與同事調一下班。但就算如此努力,結婚快兩年了,我的肚子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方建宏雖然不說,但我知道他急,不光是他,我也急。但做為醫生的我,首先想到了身體因素。
於是,我瞞著方建宏,先到醫院做了個檢查,結果是一切正常。
晚上回家時,我就試著把話題往這方面引,就是想暗示他去醫院查一下體。但方建宏卻一口回絕了,他說那樣做太丟人了,如果去了,以後他還要不要做人?
實在沒有辦法,我就趁他不備,偷偷拿到了他的液體送去檢查。檢查的結果竟然是生精障礙,也就是無精,即便有少量的,也是畸形,根本沒有生育能力。
得到這個結果,簡直是晴天霹靂,雖然我不像方建宏那般特別著急要孩子,但我也想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可愛寶寶,那是自己骨血的延續。可是現如今方建宏這個情況,我們是不可能擁有孩子了。
幾年的相處,我已經深深的愛上了方建宏,雖然沒有孩子是個很大的遺憾,但我不會因此而嫌棄方建宏,我可以為了他選擇不要孩子,只要我們兩個相伴到老。
我認為人生不完美是很正常的,也許命運看我們太相愛了,就拿走了我們做父母的權利。
我選擇把這件事情隱瞞下來。因為我知道,以方建宏的性格,如果他知道自己不孕不育,會總是感覺身體不行,給自己製造過大的壓力,並逐漸喪失信心,甚至在心理上產生障礙,如此惡性循環,後果不堪設想。
從此後,我不再提讓方建宏去醫院查體的事。並且繼續配合他每天健身,但我開始有意無意的藉助一些新聞或是明星,來說其實丁克也不錯。
我會說我們這麼相愛,不想家裡再多個人來分享你對我的愛。每次我這樣說的時候,方建宏都會很認真的看著我說:「曉亦,你知道我愛你,但我實在太想要一個兒子了。為了我們老方家,也為了我,以後這樣的話,你不要再說了。」
見他如此執拗,我不再多言,只是因為心疼他,比以前更愛他。我希望用我的愛,來填補沒有孩子的缺失,希望真相到來的那一天,他能明白我的苦心。
叄
見我把他的話聽進去了,而且比以前更溫柔體貼,方建宏又開始制定我們的造人計劃。婆婆不知道從哪裡打聽來的偏方,抓了大把的中藥送來給我,叮囑我每天記得喝。
方建宏就每天臨睡前給我煎好,送到我面前。看著他殷切的眼,我默默端起碗一口飲下。
看著他每天為此忙碌,我只能選擇積極配合,雖然我知道沒有結果,但我不想傷了他的心。
但漸漸地,他開始不再催著我喝苦藥湯子,也不再積極鍛鍊身體,他開始把重心放在了工作上。見他這樣,我竟然默默鬆了一口氣。
我們開始各自忙碌,那時正趕上我們醫院評副主任,為了這個職稱,我更是忙得腳不沾地。除了提高自身的業務水平,還要準備各種的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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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而方建宏也開始變得忙了起來,晚上經常加班到深夜。有時我下了大夜,早上回家時,看到家裡是整潔的。給他打去電話,說是因為加班太晚了,就在辦公室對付一下,不再來回折騰了。
雖然我們彼此都很忙,但每天的小驚喜,方建宏卻一直沒有忘記過。因為工作的原因我們有時候甚至幾天都見不到面,但微信和電話卻讓我感覺他一直陪在我的身邊。
就在我暢想著我們未來美好的生活時,一次意外的急診卻把我打的體無完膚。
肆
看著跪在腳邊痛哭的方建宏,我感覺自己的雙眼都能噴出火把他燒盡。但僅剩的一絲理智卻把我拉回,我機械的從他身邊走過,手術室的門在我倆之間關閉,如同我們的心門。
30+5周,已經7個月了,現在孕婦昏迷,只能拋腹取子。但因為大出血,手術十分兇險。
我讓護士把家屬病危通知書準備好,讓家屬簽字後,我好開始手術。很快,家屬欄簽有方建宏字樣的病危通知書籤好了,我緊咬牙關走上了手術台。
雖然這對我來說很難,但職業素養不允許我多想。上了手術台如同上了戰場,我是與死神賽跑,迫使自己迅速冷靜下來,手術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六個多小時後,手術結束。這次的手術相對成功,母子平安,卻是以犧牲母親子宮為代價。對此高難度的手術,能夠有這個結果,配台的醫生護士們一起為我鼓掌。
但我的心卻一直在滴血,把孩子放到保溫箱,因為孩子只有7個月,發育還不是很完全,需要在保溫箱裡待一陣子。但勝在母子平安,人活著就是最好的,不是嗎?
走出手術室,換下手術服後,我整個人都虛脫了。不是六、七個小時的手術讓我感覺到累,而是心,我的心仿佛被千萬根鋼針紮下,細細密密的疼,直至全身。
我順著牆滑坐到地上,淚順著眼角流下,無聲的,默默地。
不知道坐了多久,護士小趙找到了我:「孫醫生!你怎麼坐在地上?是不是手術太累了,快起來!」
她一邊說,一邊跑過來把我扶起來。淚早就已經乾了,如同我的心。我扭頭問她:「什麼時候了?」
「該您查房了……」小趙扶起我後說道。
調整好心情,我先去了辦公室,先看了一下我負責的幾個病號的病歷分析後,領著我帶的兩個醫學生去了病房。
一路走過去,前面的那間就是方建宏所在的那間病房了。在門口,我停了下來,身邊的兩個醫學生用疑惑的眼神望著我。我深呼吸了一口氣,推門走了進去。
先是問了靠門的那位產婦的情況,並告訴了她一些注意事項。然後抬走沉重的腳步,走向方建宏所在的位置。
方建宏見我過來,猛的站起身,剛要開口叫我,被我狠狠的盯了一眼後,又把話給咽了回去。
我這才看向病床上那位被方建宏精心呵護的女人。映入眼帘的是一個很柔弱的女孩子,大約24、5的年紀。可能剛剛生產完,身體還很虛弱,就那樣躺在病床上,真是我見猶憐。
看到我過來,女孩突然睜大眼睛,看了我一會兒後,沖身邊的方建宏撒嬌道:「老公~!我想喝水。」
方建宏聽女孩叫他『老公』,瞬間扭頭看向我,一臉的不知所措。我強忍住自己,公事公辦的說道:「家屬是吧,產婦現在恢復的不錯,注意一下傷口,不要感染。」
「再就是護士會和你說平時要注意的飲食問題,孩子現在可以去看,但不能抱,因為還太小,也很弱,不能離開保溫箱。有什麼事,可以和……孫醫生說。」
我示意身邊實習的孫亮一下。孫亮連忙接著把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告訴他們,我見沒什麼大事,就準備離開這間令我窒息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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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剛轉過身,方建宏在身後叫我:「孫……呃,孫醫生,我可以單獨和你談談嗎?」
我猛地轉過頭,狠狠盯著他,不等我回應,床上的女孩卻嬌聲開口了:「老公,我疼,你給我吹吹,你別離開我!」
再不停留,我大步逃離了那間病房。沒有回辦公室,而是急急的衝出了醫院,一出醫院大門,我如無頭蒼蠅一般慌不擇路的亂走。
我不知道要去哪裡,但卻知道,我不想待在醫院,不想待在有方建宏和那個女人的地方。
伍
漫無目的的走著,我腦海里一直回想著我和方建宏的過往。從相識、相戀到結婚,從開始備孕到發現他不能生育,從憧憬美好的未來到被現實的殘酷打入泥潭。
越走我越不甘心,憑什麼!明明不是我的錯,為什麼這個苦果卻要我來吞?
就在準備回醫院找方建宏說個明白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拿出來一看,手機顯示是方建宏。也正好,我正準備找他談談。
按下接聽鍵,電話里卻傳來一個陌生的女音:「孫曉亦!我是王舒柔,我想咱倆有必要好好談談了。」
聽到這話,我清楚的意識到,這就是那個女孩,那個我從生死線上拚命拉回來的小三。
她沒等我說話,自顧自的繼續說道:「建宏去給我買飯了,手機我沒讓他拿,利用這個時間,咱倆好好聊聊吧。」
此刻,我反而冷靜了下來,我在路邊樹下站好,勾唇嘲諷地一笑,問她:「哦?聊?聊什麼?聊你是如何爬上方建宏的床的嗎?」
「孫曉亦!我現在生了兒子,心情好,不跟你計較。我勸你還是聰明點,自己提出離婚吧!」
「呵呵……」我笑個不停「我竟然不知道,現在的小三都這麼強勢了?還是說你特別與眾不同?比別的小三臉皮更厚?」
「孫曉亦!對手下敗將,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今天之所以給你打這個電話,其實是看在你救了我們母子的份上。」
「你不知道吧,其實我和方建宏在一起已經一年多了,建宏特別的愛我,他能滿足我所有的願望。而且建宏親口說愛我,說他離不開我,他要和我還有兒子永永遠遠在一起。」
「還有就是,建宏已經不止一次跟我抱怨過了,說你不肯給他生兒子。每天只想著你的病號,晚上他想過夫妻生活都找不到人,因為你在醫院裡陪你的病號。」
「他說他孤獨極了,而我的出現,就是他的陽光。他瘋狂的愛我,願意給我所有最好的,他說他要和你離婚,求我嫁給他。」
「要我說,你們結婚這麼多年,一直都沒有孩子,該不會是你不能生吧?哈哈……」
聽著電話里王舒柔那肆無忌憚的笑聲,我如墜冰窟。他們竟然在一起一年多了?枉我還以為自己的婚姻是幸福的,就連同事們都以我的婚姻為榜樣,卻原來,到頭來小丑是我自己。
電話什麼時候結束的,我不知道。只是腦海里一直迴響著王舒柔那仿佛魔音一般的笑聲。好像一直在笑我傻,傻的可憐,到最後我也跟著笑,笑出眼淚卻不自知。
如遊魂般走回醫院,快到辦公室的時候,看到方建宏站在辦公室門口,一直隔著門口玻璃朝里張望。
聽到聲音他轉過頭,看清是我後,急步向我走來。見他這樣,我不自主的向後退,現在的我,不想見到他。
見我向後退,方建宏停住了腳步,苦著一張臉對我說:「曉亦!咱倆談談吧!」
陸
在醫院附近的咖啡店裡,我倆相對而坐,捧起手裡的焦糖瑪奇朵喝了一口,卻發現再甜的咖啡也暖不了我現在的心。
見我只是喝咖啡卻不說話,方建宏首先打破了沉默:「曉亦,是我對不起你。」
「柔柔……啊,不,舒柔是我們單位剛分來不久的實習生,她很好學,經常問我業務上的事。一來二去,我們就相熟了。」
「那個時候,我每天都在想怎麼能讓你懷上,我真的是想兒子都想瘋了。你又經常上大夜,晚上家裡連個人都沒有。實在憋悶的我,在一次加班聚餐時,就和舒柔說了。」
「她很善解人意,經常開導我,並且還給我搜集一些小偏方。可你卻和我說想要丁克,還說人家什麼明星沒要孩子,過得也很幸福。」
「那時候,我真的是很生氣,但卻又不忍說你。畢竟生不出孩子你也不好受,也許你是怕自己生不出來,所以才提前給我打預防針,才說想要丁克。」
「但曉亦,你也清楚我是三代單傳,我不能讓我們老方家的根在我這一輩斷了啊。我的苦你能明白嗎?」
「心裡的苦我說不出,看你每天上班那麼累,我也不忍心和你說重話。只能和舒柔說,有一次心裡實在是太苦,我喝多了,結果……」
「本來我想著給舒柔一點錢,這事就算過去了,可她卻說不要錢。我就想辦法給她轉了正,可是她卻哭著說,她愛上我了。」
「開始我是不同意的,因為我愛的是你,但是她卻說她有了,是我的孩子。孩子!曉亦,孩子啊!」
「我想了盼了那麼多年的孩子啊!為了孩子,我妥協了。對不起,曉亦!我不知道如何補償你,你說吧,只要我能做到,我都同意!」
看著對面的男人,他現在睜著一雙渴求的眼睛,希望得到我的原諒。
就因為那個所謂的孩子,呵呵,可誰知道那是誰的孩子?!
但我卻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他了,既然他能為了這個『孩子』放棄曾經的誓言,那麼我現在又何必做這個『惡人』。
看著他,我說道:「方建宏,我們離婚吧!我累了,不想再和你們玩這些陽謀陰謀的。既然你選擇要孩子,那麼我成全你。」
柒
離婚手續辦得很順利,也許因為愧疚,也許是為了給自己的孩子積德,方建宏沒有跟我爭什麼,而是選擇了凈身出戶。
房子和存款他一分也沒要,家裡的兩輛車,他開走一輛。期間王舒柔曾經上門鬧過,但卻被聞訊趕來的方建宏拖走了,至於他們說了什麼,我不得而知,但之後,王舒柔就再沒來過。
一個明媚的午後,在民政局門口,我與方建宏一個向東,一個向西,從此是陌路。
三年後,我應聘到了南方的一座美麗的花園城市昆明,我將在這座四季如春的城市重新開啟我的人生。
在此之前,我把與方建宏曾經住的房子賣了,車子也過戶給了二手交易市場。
在離開之前,我給方建宏寄出了一個快遞,裡面的內容很簡單,就是當初我給他檢查的化驗單。
至於方建宏收到後,會不會相信,能不能承受的住,他跟王舒柔的婚姻又會怎樣,這些都與我無關了。
寄出快遞的同時,我抽出電話卡隨手丟在了路邊的垃圾桶里。換上新的手機卡,重新開機,仿佛重啟我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