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住了。
「你走後她一直跟我聯繫,說心裡難受,白天還能裝得正常,晚上一個人回去就想不通事。我怕她出事,就讓她下班後來河邊坐坐,說說話……我真沒別的意思。」他說著,眼圈都紅了。
「我走後?」我聲音拔高,「你什麼意思?」
他嘆了口氣:「你忘了那年你出差一個月嗎?她剛失戀,天天給我打電話,我開始沒理,後來她說想死,說只有你姐夫聽她說話能安心,我才……」
我腦子轟地一下炸開。
趙倩失戀那年,我確實出差了一個多月,那會兒我忙得腳不沾地,她天天跑我們家蹭飯,說孤單。原來從那時候起,她就開始接近我老公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告訴我?」我壓著嗓子問。
他沒吭聲。
沉默,有時候比狡辯還可怕。
我哭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去了趙倩家。
她開門時顯得很憔悴,看到我愣了一下,低聲說:「你知道了?」
我點頭,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趙倩,我不管你經歷了什麼,你再難受,也不能拿我老公當樹洞。」
她沒反駁,只是輕聲說:「我真的沒打算搶他。我只是……太孤獨了。」
「那你就不該靠近他。」我咬著牙,「他是我老公,是我兒子的爸爸。」
趙倩沉默了半天,最後低下頭:「我搬走,我換城市行嗎?你別怪他,是我先開口的。」
我冷笑:「我沒資格怪你,我怪我自己,太信你了。」
那之後,趙倩離開了這個城市。我也搬出了和馬建國的房子,帶著孩子回娘家住了幾個月。
他每天都來門口等我,給我發簡訊,甚至跟我媽道歉。那種姿態讓我看到了他是真的悔了。
半年後,我原諒了他,但我們的關係,再也回不到從前。
他還是會去河邊坐坐,不過是一個人。
而我也學會了,不再把所有信任都壓在一個人身上。
日子還是繼續,風還是吹著,但心裡的那條河,已經悄悄改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