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錄音總是很長很長,仿佛有說不盡的話;吳長眠的錄音總是言簡意賅,也許是工作辛苦,也許是過了戀愛的甜蜜期。
一年異地不長也不短,轉眼要畢業了。
我跟吳長眠求婚了,場面很熱鬧,有我們的同學、朋友、老師,還有他一直都面色凝重的哥哥。
吳長眠的父母早逝,唯一的親人就是他的哥哥,為了消除未來家庭不和諧的隱患,我專門找了吳長風。
我不知道我該叫他哥,還是師兄,連站在他面前都覺得很彆扭。
「請你祝福我和吳長眠。」我說得很乾澀,也沒有什麼鋪墊。
我以為吳長風會拍桌子,但是他笑了,他笑起來的時候蠻帥的,雖然那個笑容因為刻意而顯得呆滯。
3
曾經暴盲的我無論如何也不敢幻想,有一天會穿上美麗的婚紗,和我最親最愛的人開啟新的生活篇章。
試婚紗時,我問吳長眠:「為什麼那一晚、那一刻你恰巧在那裡?恰巧救下了我?」
他愣了一下,也許沒想到我會問很久之前的事,「那天晚上我值班,恰巧路過。」
「我還以為是因為你仰慕我的美色,一路跟蹤我呢。」
吳長眠愣了一下,然後咧嘴笑了。
「那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我勾著他的脖子問。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雖然你雙目失明,但我還是被你電到不行。」
「你第一次見我難道不是那天晚上?你被我的背影電到不行?」
吳長眠臉紅了,婚紗的導購小姐已經在捂嘴笑了。
臨近婚期,吳長眠被通知有新的工作安排。
市裡爆發了一種新型、傳染性極強的流感,已經有30多名患者被隔離,省醫院從各個科室抽調骨力幹將前往隔離區救治。
據院裡說,針對本次突發的流感,目前還沒有藥劑可以讓患者痊癒。
身為醫生,身先士卒、救死扶傷不容推脫。我雖捨不得他,可是我不能攔他。
我說:「我們的婚禮可以延期,只是你一定要健康地回來。」
你說過,科學可以戰勝疾病,我相信你。
我目送吳長眠和醫療組離開。但是,吳長眠還未進入隔離區就回來了,因為吳長風搶了他的軍令狀。聽說吳長風和院領導據理力爭,這是一個契機,是一個建功提職的機會,他決不能讓給弟弟。
我有些驚訝,和吳長眠面面相覷,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越來越多的患者被送往隔離區,卻沒有一個患者健康走出來。為了穩定民心,隔離區的情況層層保密。
據院裡的小道消息,有一些身體素質微差的護士、醫生已經被感染了。
不知道吳長風,還好嗎?
不管怎麼說,他是替吳長眠去的,如果不是他,此時此刻在隔離區音訊全無的人就是吳長眠。
我問吳長眠:「婚禮要不要延期?畢竟你哥哥是唯一的長輩,我們需要他主持婚禮。」
吳長眠卻說:「我們抓緊時間辦吧,這也是哥哥的意思。」
4
婚禮前一天,在婚紗店試定做的禮服,這才發現,吳長眠的西裝做錯了顏色。原本是一身墨藍帶著黑,做出來卻變成俏皮的銀白。
那是我第一次見吳長眠發火。
「你們知不知道我明天就要結婚?你們到底想不想讓我結婚?」
他把婚紗店的經理罵得狗血淋頭。
店經理找來了專門的裁縫,陪著笑問:「能不能把店裡現有的西裝按照您的尺寸改一下?」由於吳長眠身材高挑,體型健碩,婚紗店現有的西裝穿著都不合適,怎麼看都短一截,像跳樑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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