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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在十八歲那年,傍上了一位四十歲的硬漢大佬。
沒錯,不是大款,是大佬,兄弟一大堆,都管他叫狼哥,我在這裡就叫他狼先生。
而我與他初見時沒有記憶,所以也沒有名字,一切都是後來他給我的。
十八年前我們在一場婚禮上相遇,新郎是他一個兄弟,新娘是一位好心的小姐姐。
小姐姐叫江菲,在濟南一所大學門口開書店,那年年底要結婚,想招個臨時看店的,我陰差陽錯地闖了進來。
江菲說我當時簡直慘得不像樣,臉色慘白,頭上包著繃帶,不記得自己是誰,但很餓,急需一個吃飯的地方,隔壁飯店的人說她在招工,我就來了。
江菲膽子真大,不但收留了我,帶我去醫院換藥,還幫我尋找家人,但最終沒有結果,於是就在出嫁的時候,把我也帶上了。
因為她覺得我滿口大碴子味兒的東北話跟她未婚夫特別像,所以也想趁這個機會把我帶過去找找線索。
她是真的善良,對家人說我是她朋友,為了遮住我頭上的傷口,還給我買了一頂好看的棉線帽子。
我跟著她踏上綠皮火車,一路向北,顛簸了十個小時,抵達了我後來落地生根的這座工業老城。
2、
婚禮上來了很多退伍軍人,狼先生氣場最強,江菲說他們都是天狼戰隊的成員,狼先生是他們老大。
聽起來就很厲害的樣子,我當時就對狼先生肅然起敬了。
他刀刻一般稜角分明的黝黑臉龐和深邃銳利的眼眸,還有眉間深深的川字紋無不傳達著一個態度——別惹我!
他話少,不愛笑,但作為證婚人上台講話的時候,開口就妙語連珠,說好姑娘都被兄弟們領走了,倒讓他一個單身人士來當證婚人,總感覺壓力有點兒大。
這話不僅把台上的新人和台下的賓客逗得捧腹,連他自己都被逗笑,他笑起來真好看,像香港影星任達華。
我因為他而成了任達華的粉絲,對他的印象就這樣從骨子裡的敬畏變成發自心底的喜歡,有點兒複雜。
婚宴上雙方的親戚交談起來,江菲的婆家人聽我是東北口音,就問我是江菲的什麼親戚。
我不會說謊,如實回答,江菲婆婆的笑容當時就不自然了。
江菲見狀,乾脆把我的來歷一五一十說了一遍,請在場的親朋好友都幫著打聽打聽,看誰家有丟孩子的。
大家開始交頭接耳,說什麼的都有,江菲娘家人的面子也掛不住了,說她從小心軟,不會拒絕人,讓婆家人多擔待。
我正不知道說什麼好,一直沉默的狼先生忽然問道,「頭上纏著繃帶,是不是從醫院走丟的?」
狼先生一語點醒夢中人,江菲拍著腦袋罵自己笨,當時光顧著詢問附近的住戶了,壓根兒沒想到醫院這一層,等回門兒的時候趕緊帶我挨家醫院去問。
江菲話一出口,兩家人都慌了,連說不行不行,這新婚燕爾的,哪能跑醫院呢,多不吉利,有人當場拿出二百塊錢,讓我買張票回濟南,自己打聽去。
「我這幾天正好要跟濟南那邊的貨站談點兒事,我帶她回去吧。」狼先生竟然把我這拖油瓶給攬下來了。
江菲喜出望外,又很不好意思,「不行,怎麼能給您添麻煩呢,您那麼忙……」
狼先生擺擺手打住她的話頭,看著我的眼睛問,「我帶你回濟南,你怕不怕?」
我搖搖頭,第二天就跟著他踏上回程的列車。
3、
因為是夜車,他買了臥鋪,上車後吃完飯天就黑了,他讓我去上鋪休息,有事就叫他,他就在這裡。
一路上我睡睡醒醒,每次睜開眼睛都看見他在窗邊坐著,或低頭小憩,或望著窗外的夜景,黑暗中的剪影都硬朗得讓人踏實。
第二天一早到達濟南,在街邊的小吃攤吃了熱騰騰的肉餅和小餛飩,狼先生把我送回書店,自己就出去了。
我在書店等了大半天,他才風塵僕僕回來,帶著我去了三站地以外的一家醫院。
一位上了年紀的醫生一見我就連連點頭,對狼先生說是她是她,又問我還記不記得這裡。
我搖搖頭,腦子裡一片空白。
醫生又把一沓病歷放在我眼前,問我能不能想起什麼。
我掃了一眼,上面寫著個女孩兒的名字,十八歲,因意外撞傷顱骨入院搶救。
我對這個名字毫無印象,也不覺得病歷上這個女孩兒是我,對這份病歷完全無感。
醫生見我神情漠然,嘆了口氣說這也正常,我來的時候生命垂危,完全沒有意識,雖然被救活了,但大腦受損嚴重,可能還伴有嚴重的應激創傷,看這情形,短時間內很難恢復記憶,長期的話,也不敢保證。
「她送來的時候情況危急,幾次失去生命跡象,她媽甚至想放棄搶救,一家人在病房鬧得雞飛狗跳,後來孩子醒了,失憶了,她媽拖著醫藥費我們可以理解,可偷偷把孩子帶出去扔了就過分了!」醫生搖搖頭收起病歷。
狼先生眉頭緊鎖,「她家人為什麼吵架?」
「她爺爺說是她媽狠心,不讓孩子考大學,她媽說是爺爺多嘴,跟孩子說了不該說的,反正各執一詞,我們也不好打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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