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脫單,我領一個小我幾歲的男孩回家,想來場劇烈運動

2021-12-06     昀澤     20274

秦軒也笑,說你好,秦軒。

他帶我去了他從小生活的胡同,

秦軒小時候住的地方,跟我想像的一模一樣。

到處都是綠油油的樹和小店。

一定是這樣有煙火氣的地方,才養出這樣好的男孩。

秦軒拉著我一路上跟認識的叔叔阿姨打招呼,然後在一處小門前停了下來。

「淅淅,我爸爸住在這裡。」

秦軒爸爸在門口的搖椅上,先是看見了秦軒,冷哼一聲,說你還知道回來。

而後看見我,突然變了一副表情。

我乖巧地跟秦軒爸爸打招呼,說叔叔好。

秦軒爸爸有些手足無措地起身,說好好!喝水嗎,叔叔給你倒水。

我看著秦軒和他爸爸生疏地交流著,他明顯已經很久沒有回家了。

在我們很短暫的網聊曖昧期間,他曾經跟我講過,他和他爸爸的事情。

他說他一直很努力,但他爸爸總是不滿意。

也許是老一輩堅信棍棒底下出孝子,對他非打即罵。

後來他媽去世後,很快,他爸爸就同一個醫院的護士長再婚了。

他們父子倆許久沒見,已經有些生疏。

我們走的時候,秦爸爸塞了個很大的紅包給我,說拿著吧,這小子第一次帶女孩兒回家。

我看了看秦軒,不敢接。

秦軒沖我點點頭,拉著我頭也不回地走了。

快出胡同的時候,我扯了扯秦軒的衣袖,我說,我來的時候都沒有送禮物。

「叔叔的頸椎不太舒服,我們用這個紅包去給他挑一個按摩椅吧!」

後來,秦軒掏錢買了一個按摩椅,替換了秦爸爸那個老舊的搖椅。

工作人員送進去的時候,秦爸爸剛要訓斥秦軒亂花錢,

我晃著他的手臂撒嬌,說叔叔這個是秦軒的心意,您就收下吧!

秦爸爸臉上的怒氣瞬間消退大半,一臉滿足地誇我,說還是淅淅這姑娘懂事。

11

回到我家,他背著我的達菲小書包,在門口等我。「走吧,我們先去買菜。」

我挑了一條粉色的裙子,特意穿了雙平時不怎麼穿得高跟鞋。

「已經很好看了。」秦軒說話的時候看著門外。

嘿,夸人還不好意思。但是這個誇誇我十分受用,於是蹦蹦跳跳跟上秦軒。

菜市場裡,人流擁擠,為了不被衝散,秦軒拉著我的手一起往前走。

我心跳得很快,害怕秦軒發現我臉紅,隨意指了一個攤位說,我想吃這個。

「你確定?」聽到秦軒語氣的詫異,我定睛一看,指的是一個手掌大的王八。

我看著王八先生在水缸里游來游去,跟邊上的同類體型相比差得很遠,「不太確定……不過,這隻烏龜,不是食用的那種吧……」

所以當賣水產的阿姨美滋滋地用 50 塊把這隻烏龜賣給我和秦軒的時候,眼睛都快笑沒了。

「這小伙子長得帥,對女朋友還好,女孩子有福氣啊。長長久久哦。」隔壁攤賣

豬肉的阿姨也自來熟地搭話。

我剛要解釋我倆不是她們想的那種關係,手已經被秦軒拉起來到了豬肉攤。

「借您吉言了。阿姨,給我稱一人份的排骨,給我們算便宜些。」秦軒心情似乎不錯。

阿姨一邊拿肉,一邊問,你們至少兩個人吃哇?

過了一會兒,秦軒一直沒說話,我只好搶答,「阿姨,不用了,我不吃排骨。」

阿姨還在念叨,說女孩子不要減肥了,都已經夠瘦的了……

秦軒眼神瞬間黯淡了不少,他接過肉,說了聲謝謝,悶悶地朝前走。

我也是才意識到,他也只是個比我小五歲的年輕男孩。

雖然他在醫院,見過的生死大場面很多,親近的人,還是很不好接受吧。

於是我說,秦軒,我們買點酒吧。

秦軒皺著眉頭看我,意思是「exo me?你這身體喝酒」

我會心一笑,說不不,給你買。

這是我生病以來吃得最開心的一頓飯,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我看著秦軒吃。

我說我想吃排骨,他便替我嘗排骨。

我想吃宮保雞丁,他還要確定,我是想吃胡蘿蔔還是雞丁……

他長得好看,吃東西的樣子也好看,吞咽的時候都斯斯文文的。

並且,還貼心地跟我形容口感:「這口肉,入口即化,肥而不膩,我猜這隻豬生前一定經常做仰臥起坐。」

噗,我被秦軒的話逗笑,嘴裡的止疼藥都覺得好喝許多。

我和秦軒網聊的時候,他總是模仿明星的聲音,陪我飆戲,滿足我的演戲夢。

有一次我問他,你有看我偶像的《河東獅吼》嗎?

「你的偶像是張柏芝?」

「是古天樂古仔啦!」

「四兄弟,里就來扛我?」

「屁!」

「是電影里古天樂對張柏芝說的那一段特別長的台詞,我們能不能演一遍啊!」

「不尷尬?」

我好像迷迷糊糊,睡了很久。

再度睜開眼的時候,感覺自己被關在了一個很厚的玻璃罩子裡。

我像戴著降噪耳機,身邊的人聲音都離我很遠。

我看到小米在哭,她瘋了一樣在求杜醫生救救我。

我想抬手給小米擦眼淚。可我發現,我根本動不了。

我的眼球轉動,看到了站在一旁的秦軒。

他也看到了我,在我床邊跪下,把耳朵湊近我的嘴。

我說,「秦軒,謝謝你啊,你完成了我對人生的,所有夢想。」

秦軒有些手足無措地,他直搖頭,哭著說:「沒有啊苟淅淅,你別這麼知足好不好,你別放棄行不行啊。」

可我的嗓子,已經沒有任何力氣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了。

而後,秦軒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附身在我耳邊,用顫抖的聲音念起了一句台詞。

那是《河東獅吼》,我最愛的,也未曾與秦軒對話過的台詞。

「從現在開始,我只疼你一個,寵你,不會騙你,」

「答應你的每一件事情,我都會做得到,對你講的每一句話,都是真話,」

「永遠覺得你最漂亮,做夢都會夢見你……」

秦軒的塑料粵語還是那麼難聽,而且台詞也斷斷續續。

但我還是很想跟他說出下面的台詞。

可嗓子卻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而僵硬。

周圍聲音越來越小,我像是溺水的人,逐漸被抽干最後一絲力氣,然後,秦軒把我的手拉到他胸口,一遍一遍喊我的名字。

他說,「淅淅,我喜歡你。」

「這句話,我用我自己的聲音說的,你能聽到嗎?」

「我之前沒談過戀愛,不知道怎麼對女孩好。

可這是你最後一次,我一直怕我搞砸了。」

他每說一句,就要頓一下,說到最後的時候,已經泣不成聲。

但伴隨著他的聲音,我的身體,猶如被榨出了最後一點力量。

我用這僅存的力量,抬起了手,摸著秦軒的臉。

我察覺到,我現在可以說話了,這股子力量,能讓我說上一句,或者兩句。

我想跟他說他做得很好。

我想問他到底有沒有看見我貼在錄音設備上的那張便簽紙。

我想說,謝謝你啊秦軒。讓我在這個夏天之前,談上了戀愛。

我想說,秦軒,我真的,好愛你。

為了脫單,我領一個小我幾歲的男孩回家,想來場劇烈運動

可我想說的太多了,我怕我一旦開口,卻講不完,我該有多難受啊。

於是,我就是盡力讓我的嘴角彎起來,笑起來,迎上他的目光。

用這股力量,讓他知道,我很開心。

用這股力量,讓我可以,多看他幾眼。

初夏黃昏,我從未覺得身體如此輕盈。

陽光灑在我身上,我最後一次抬手去摸秦軒的臉,只摸到了一手的淚。

黑暗襲來的時候,我不是很怕,因為我也曾經被人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