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他才回答:「外面那些東西買錯了嗎?」
李禹樊一下子激動了,他站起身,指著外面哭笑不得,「你覺得沒錯?別人我不知道,禾子肯定是不可能喜歡這些東西的。太俗了吧?這就是你們老男人的浪漫?」
我覺得我喜歡!
程遠辭慢慢站起身,誠懇發問:「那你們小男孩怎麼浪漫的?」
李禹樊雙手放在腰間,一邊有節奏地左右擺胯,一邊唱道:「我想邀請你坐上我的野摩托,我願意陪你喝酒吃肉再唱歌……」
不不不。
他對我有誤解。
我撈起一個枕頭朝李禹樊扔去,「滾,別帶壞我家大叔。」
李禹樊接住枕頭,挑釁地仰著下巴,「小辭啊,快給我安排房間,我有的是時間慢慢教你。」
我恨不得仰天長嘆。
這傢伙竟然摻和進了我的生活。
晚上十點,李禹樊終於消停了,就為了讓他能在我媽面前多說兩句好話,程遠辭竟然真的忍了他各種無理幼稚的要求。
雖然大多時候我都看不到他們在幹嗎,但光聽見李禹樊那鵝叫一般的笑聲,我就心疼。
我看著程遠辭對著電腦埋頭苦幹的身影,嘆了口氣,「我明天就想辦法趕他走,辛苦你了。」
程遠辭揉了揉眉心,走到床邊,俯身看著我,目光幽深,「李禹樊說得對,你這個年紀需要的是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
我瘋狂搖頭,對個屁,不要相信一個只會網戀的單身狗。
「是我想簡單了,你要的不是這些物質。」他直起身子,轉身看向窗外,「小禾,你有沒有發現,你在李禹樊面前,比在我面前更開心,更放鬆?」
我怔怔地望著他的背影,不知道怎麼回答。
對於李禹樊,我太確信,無論我以怎樣的面貌出現,他都不會嫌棄我。
而程遠辭不同啊。
因為喜歡,所以我有太多顧忌。
11
我找了幾十個理由趕李禹樊離開,但他就是油鹽不進,軟硬不吃,怎麼都不肯走。
家裡整天都是我們吵鬧的聲音,而程遠辭每次就坐在旁邊,靜靜地看著我們。等到我們結束,他才慢慢悠悠地來一句:「沒關係,就讓他住這兒吧,挺熱鬧的。」
我以為這句話是敷衍,無可奈何地妥協了,直到周五中午,我和李禹樊又因為一塊肉吵起來的時候,程遠辭來了一句:「小禾,以後我們的孩子也要這麼活潑開朗。」
我才反應過來,他好像真的不反感這樣的生活,隱約還很喜歡這種熱鬧。
李禹樊聽了這話很激動,蹭的一下站起來,「我把你當情敵,你竟然把我當兒子?」
我哈哈大笑,「不瞞你說,我早就把你當兒子了。」
李禹樊的耳尖泛起了緋紅,他看了我一眼,目光複雜,第一次沒有和我互懟。
我慢半拍地察覺出了問題所在 ,更想笑了。
什麼情敵?我才不相信他會喜歡我。
有人會把自己積攢了半個月的臭襪子拍給喜歡的人看嗎?
有人會為了湊奔現的路費借走喜歡的人一整個月的生活費嗎?
有人會為了遊戲輸贏而罵喜歡的人是廢雞?
太多太多了,我就沒感覺他有把我當個女的。
「李禹樊,你現在可真是飢不擇食了,連這種話都敢說。」
話音剛落,程遠辭拿起一張紙巾,探過身,擦拭我嘴角的油漬。
他長睫低垂,神色專注,挺翹的鼻樑離我很近,有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臉上,酥酥痒痒的。
室內氣氛悄然變化。
我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心跳在逐漸失控,注意力也徹底從李禹樊身上轉移了。
片刻後,他驀然抬起眼皮,一瞬不瞬地盯著我的眼睛,輕輕笑了,「怎麼臉紅了?」
我被他瞳孔里晃蕩出的溫柔漣漪勾了魂,吞了吞口水,竟說不出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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