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尊受到極大的重創,我不顧大家的面子,一言不發地離開,心裡難過,非常難過,意外地難過。
終於到了結束這段關係的時候了,我卻如此難過。
8
開始還是非常堅決,電話不接,門鈴不開,杜絕一切可以見面和談判的機會。
自尊受挫,這還是頭一遭,可以不愛我,但是不能否定我的智商。絕對不可以。
執拗了幾天,他就真的消失了。
慢慢地,開始有點想他,甚至盼著他的來電,盼著他的出現——我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沒有出息?
打電話給溫素素,請她介紹一些新鮮帥哥給我認識,溫素素說,我說的沒錯吧,杜魯門這麼優秀的人,怎麼可能看的上我們這樣的普通女孩?跟這樣的人玩感情遊戲,被拋棄就是註定的結局。
我氣憤:結束這場關係的是我不是他,分手的理由也沒有誰辜負誰,懶得給溫素素這種榆木腦瓜解釋。
不出所料的,John 開始頻頻給我打電話,約我見面,言語中流露出對我的不良目的,傻瓜都聽得出來。
原來以為杜北約會和我身邊的女人糾纏不清,誰知道到最後,居然是我和溫素素的男人糾纏,我有點暈,這絕對不是我想要的故事。
我毅然地警告 John:不許再以任何理由跟我聯繫,趁早斷了這種念頭。
John 委屈地說,我和素素本不是一路人,我遇見自己喜歡的女人。難道不能追求?
我說,素素不過是有點笨,但仍舊是值得珍惜的女人。
John 說,有點笨?我怎麼沒有感覺?她心思細密地很,沒有覺得她笨。
我不能理解。
John 說:你怎麼會說她笨?從何判斷?
突然我腦子開始旋轉認為她笨的原由,是什麼時候開始我給她打上了「笨」的標籤?難道僅僅是因為失敗的幾次戀愛經驗?而且我從來沒有因為覺得她笨而鄙視她,看不起她,反而覺得她迷糊得可愛。
又想起了杜北約,他抱怨我笨的時候,真的是帶著厭惡和鄙視的嗎?還有其他的答案嗎?比如——心疼?
只有對自己親密的人,才會覺得對方笨,不是嗎?世間有那麼多的聰明絕倫的子,我為何獨獨挑溫素素做朋友? 明明身為杜北約的女朋友,卻計較自己在他心目中到底聰明還是愚笨?
忽然之間,就像是靈魂開了竅般,我意識到自作聰明的自己做出了最愚蠢的一次判斷:我居然在真愛面前看走了眼?還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放棄了一個人人羨慕的男朋友?
我做了什麼?
GOD。
回想起從認識到交往的點點滴滴,杜北約真的是愛我的,所以才會覺得我那麼笨,什麼事都處理不好,時刻令他擔心著,牽腸掛肚,這難道不是一個男人最直接最真切的愛的告白?
不顧一切跑去他七樓的辦公室,燈火通明,唯獨他的辦公室漆黑一片。
跑去他家裡拚命按門鈴,半天,門才開,杜北約憔悴邋遢,一改往日風采,看到我吃了一驚:以為是外賣。
有點鼻酸:你不是從來不吃外賣嗎?挑剔不衛生,批判不講究生活質量……
杜北約說:你離開後,一切沒意義了。
還是有點小委屈:我那麼笨,什麼都做不好。
杜北約說:有我在,什麼都會幫你做好,只要你在就好。
我撲到他懷裡,眼淚掉下來,這真的是我聽過最感人的愛情宣言。
在我眼淚婆娑之際,聽到杜北約鼻子塞塞地說:菲菲,我以為你真的不要我了。
此刻,我的內心被全部甜蜜填滿,所有的戒備都消除,一切遊戲規則都消失,我前幾天把你丟了,這是我做過最笨的一件事,還好,我沒笨到底,當我意識到你是多麼珍貴,我必須要把你找回來。
他笑笑說,傻瓜,你當然是我最聰明的寶貝。
我說,才不要做什麼聰明寶貝,我要做你最笨最蠢的女人,一輩子讓你放心不下,永遠照顧我。
電話來了,外賣員在電話里傻乎乎地問:你那個 F 座到底是哪個樓?我爬上爬下都找了三圈了……
杜北約說:隨便送給誰吧,今天我請客。
掛掉電話,我倆對視而笑,異口同聲: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