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海王?相親網認識的女人,和我戀愛的同時,還勾搭著我的兄弟

2021-12-11

【本文節選自《反套路愛情:那些戀愛婚姻中的惡毒與甜蜜》,作者:壞藍眼睛,有刪減,如有侵權,請聯繫刪除,圖片源自網絡】

一個月內,我接到了女朋友三次分手通知。

第一次因為一場電影我沒掉眼淚,她認為我冷血自私,不值得託付;第二次,路邊擼串她燙了嘴,認為我不夠關心甚至有幸災樂禍的嫌棄,不可理喻。

第三次,她約我在一座修葺了一半尚未竣工的爛尾樓內見面。她在簡訊內把那座樓的位置描述得淋漓盡致,文字加導航,我想找不到它都不行。

信息的最後,她說:她就在這座樓內某一層某一格中等我,如果我能順利找到她,我們將繼續愉快地戀愛下去,如果不,證明我們緣分已盡,就此別過,永不再見。

前兩次分手,都是在我威逼利誘痛哭流涕再加死纏爛打中流產,這一次,我並沒太在意,斷定藤錄錄口是心非,像她這個任性的大小姐,除了我誰能忍?

摸清她的脾氣之後,我甚至帶著一點洋洋得意,認為即使她出再刁鑽的花樣,我也一樣可以搞定。分手,做夢吧,我愛她,她就不可能跟我分得了手,除非,我不再愛她。

我按照約好的時間和線路來到那座樓前,抬眼望上去,一共 30 多層,無數個黑洞洞的方格沖向雲霄,心頓時涼了一半。

給藤錄錄打電話,她關機了。

那天,我發誓我爬遍了每層樓的每一個小方格中,但是我始終沒有見到藤錄。

最後,我氣喘吁吁地站在大樓的某一個格子裡,看著上面湛藍的天空中一朵朵仿佛可以觸手可得的雲,我確定地認為,我們倆真的完了。

1

認識藤錄特別簡單。

那一陣我正閒,A 片都被我看膩,充滿肉慾的男歡女愛對我失去了吸引力,我打算正經談個戀愛。

我貓來狗去不知不覺竟然已經 29 歲了,我想像不出一個超過 30 歲的男人再滿口戀愛有多麼滑稽,這也許是我最後的機會。

有了這個想法後,我突然變成了一個懷春少男,甚至連審美標準都改變,從前我只看女人三圍,現在,我開始注意其他的東西。

比如說性格。

見了幾個姑娘,除了談吐極其幼稚的,就是假模假式俗不可耐的,見過一次之後,基本拉黑處理,跟這種女人見面不如玩網遊。

那天特別巧,常玩的遊戲突然系統維護,我百無聊賴,看到飄浮廣告中一個交友網站的訊息,和一句超牛的廣告語:還不來?你要你的愛人等你多久?我鬼使神差地點了進去,結果看到了藤錄。我發誓我第一眼就被她迷倒。

這是我生平第一次不看女人身材被電倒——這妞真漂亮!我當即昏過去若干秒,醒過來的時候,我開始懷疑這照片是某個島國動作片女星,或是哪個不太出名的小明星。我不相信這種姿色的女人還需要網上交友。

不過不管怎麼樣,我傻不愣登按照交友的步驟給她寫了私信,她沒回我,普通遊客一天只有一次私信機會,註冊會員每天 99 條,VIP 付費會員則無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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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懷疑這只是假照片,用來吸引蠢直男們註冊會員的,我偏不上當,每天一封堅持了一個禮拜,還是無人回復,也沒人引導我付費註冊,我的鬥志被她給勾起,我連續不斷地寫,寫,寫,把我能想到的好歌詞都用上了,知道第十五天,終於收到了回復,私信只有倆字:收到。

我像是過年收到壓歲錢的小孩一樣激動,倆字看了一下午。

我鼓足勇氣要她的微信,沒想到她竟然很大方地給了我,我破天荒跟一個女的從早到晚聊到差點吐血,上廁所都沒敢怠慢晚回信息,捏著鼻子一指禪,愣是沒有露出任何破綻,我都懷疑自己是未被開發的戀愛小天才。

在連續幾天嘔心瀝血的熱聊狀態後,我趁熱打鐵,要求見面,她,答應了。

為了這次見面,我理髮洗澡焚香更衣,差點沒整個容伺候,雖然我對她的照片表示懷疑,但不表示一定是假的,萬一是真的呢?

想到有這樣的可能,我激動地渾身發抖,如果是真的,我一定要把她追到手。我嘿嘿地壞笑了幾聲。出發了。

上帝保佑——她的照片是真的。

那天我丟盡臉面地一直嘿嘿地笑,話也不會說了,站都站不穩了,只好靠著一面牆,暈暈乎乎地跟她說著話,我甚至懷疑自己是否當場流了口水。

藤錄語速很快,眼神又很犀利,我有點應對不過來,在大腦缺氧的間隙,我還意外瞥見她童顏巨乳細腰大長腿,身材比我想像中還要好。

臥槽,我中獎了,老天對我真不薄,頭回見網友,遇到了天仙藤錄。

2

在藤錄之前,我基本沒有什麼「交友經驗」,雖然在私信里極盡矯情之能事,歌詞詩句惡俗段子一鍋燉,當著她的面,我一句也說不出來。

藤錄很神秘,幾乎不談自己什麼事,每次都跟我談文學和電影,我除了動畫片沒對文藝感過興趣,有點後悔自己虛度那麼多時間,要不然我也張嘴噴出幾百個外國人名來跟她做做靈魂伴侶。

藤錄不好搞定。她跟我認識的任何一個女人都不一樣,雖然認識她只有兩個月,但是我對她著迷了。

我總結了一下對她著迷的原因,第一,這一款女人我從沒見過,如同某一樣陌生海鮮,我拿不准應該從頭吃還是從尾巴吃,我垂涎其味美,卻又怕不得方法扎了嘴,來回徘徊中,被吃定理所當然。第二,藤錄的性格實在是很古怪,她非常敏感,情緒又特別容易變化,我的心一直高懸著,來不及膩煩,於是新鮮。

第三,藤錄從來沒有拿我當回事。

第三條令我無比惱火又無可奈何,我習慣了被女人電話追著生活的日子,現在顛倒過來,我變成舔狗一號,沒臉沒皮天天信息電話追著要求見面,一開始她還似乎不好意思直接指責我太粘人,後來乾脆對我愛接不接,愛回不回,再不客氣。我沒轍。

我的好兄弟大勇笑我瘋了,說從來沒有見過我這副慫相。不就是個女的嗎?至於嗎?

我喝了杯酒,故作深沉地說,你這種人吧,永遠也不會懂得愛情是什麼。

大勇呸了我一口說,你懂?你說什麼是愛情?

我說不上來愛情是什麼,我只知道我真的瘋了,一刻見不到她我都難受,聽到她的聲音,哪怕是斥責我都美滋滋的。

我打算為她奉獻青春,又怕她不要,白雲奉獻給藍天,江河奉獻給海洋,我拿什麼奉獻給你,我的藤錄?

大勇看不起我沒關係,我不需要別人看得起,我只想讓藤錄錄做我的女朋友。

3

我變著花樣請她吃飯,中西日韓八國聯軍料理後,發現她最愛吃辣,

一盆熱乎乎紅艷艷的辣油上來之後,她頓時變得目光閃閃,面如桃綻,我恨不得跳進鍋里變成一盆辣椒——她要是能那麼喜悅地看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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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適當地開始打探關於她的一些事情,經過縝密篩選,關於她的秘密情報如下:

當我嘗試更深入了解她的時候,她就像一隻受到驚嚇的蚌精,立刻關閉閘門,再不打開。

有一次我們倆經過一片小樹林,藤錄問我:林壘,你為什麼跟我見面?

我摸了摸頭皮,笑著說,覺得你漂亮。

這麼簡單?

是啊。哦,不,其實是看你特別眼熟,像一個人。

像誰?她看著我問。

1. 小我一歲,因為有次討論屬相暴露了真相,我假裝不在意,其實記在心裡。

2. 有國外的生活背景,但不確定是留學還是工作。

3. 跟家人基本不聯繫,家庭關係很疏淡。

4. 基本沒什麼朋友,對人情冷淡很漠然。

像我未來的女朋友——我為自己抖的小機靈得意。

藤錄突然停住腳步,生氣地說,你能不能嚴肅點說話?別這麼油腔滑調的?

我被嚇了一跳,渾身冒了冷汗,我剛才說了什麼?哦,說她像我女朋友,她以為這是套路?——真是得不償失。

我立刻收起嬉皮笑臉,按照她的要求,嚴肅認真地說:其實就這麼簡單,我覺得你很漂亮。我非常喜歡你。

「也就是說,只要漂亮就可以,其他都不重要?」

當然不是了!我解釋道:「漂亮不是我喜歡你的理由,但是我喜歡你的漂亮。」

藤錄有點不屑一顧地說,「所以,只要你喜歡,任何一個女的你都可以約出來見面?」

「不是。」

「沒什麼意思,話都是一樣的話,夜也是一樣的夜,你也是一樣的你,而我,卻可能是無數的我。」

我被藤錄的話說懵了。我猜不出來她的意思。

接著,藤錄似乎受到了傷害,她說:「一見鍾情是色相吸引,而真正的感情卻牢不可摧,可以抵抗一切,是一種類似神跡的存在,只是,這樣的感情要去哪裡找?大部分的愛情,基於寂寞的陪伴,渾渾噩噩,苟且偷生罷了,大風大浪都不敢想,一點風吹草動就各自逃命飛了。成就感情的,也許是一場戰爭,一塊蛋糕或者一個走眼。」

我徹底昏了,我反省自己究竟哪些行為或者哪句話引起了她那麼大的反應,後來我學著電視劇里的男主角,將喋喋不休念的她攬在懷中,沒找到牆壁咚,只照貓畫虎來個總裁霸道吻。

她沒有推開。

那天晚上,算是我們倆關係的正式開始。

4

我還沒從美夢中醒過來,就被拖進了戰場中。

原來戀愛就是無情無盡的爭吵?

我成了一個錯誤存在體,喝水時拿杯子的方式,抽菸時菸灰灑落的位置,穿衣服的品位,走路的方式,無一能夠合乎藤錄錄的心意,她似乎是本著要製作一尊完美機器人般的信念,打算重新改造一個我。

周一,命令我穿白 T 恤,牛仔褲。周二,命令我穿卡其上衣灰褲子,周三,命令我讀一本卡爾維諾的小說或者聶魯達的詩集,周四,命令我戒菸一天,不准吃肉,周五,命令我背誦馬太福音中的某一片段,周六,命令我必須在七點起床跑步,過午不食,周日,命令我必須看一部讓靈魂震撼的電影……

如此循環往復,我覺得自己被徹底地洗了腦。我並不樂意那麼干。我不懂衣服搭配之道,不喜歡看書,我一頓都不能不吃肉,我對聖經沒興趣,我的靈魂也沒那麼容易震撼。

於是,我們倆陷入了一些瑣碎的爭吵中,基本上,都是圍繞著她的要求和我的掙扎展開的。

我愛她,我可以妥協,但是不代表我要如此全面地改變,我甚至懷疑她看書看多了傻乎乎愛上一個幻想中的標本,我覺得很沮喪:我可以喪失脾氣,但是不能放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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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又無法放棄她,我在矛盾中扭曲,變形,悶悶不樂。

找大勇喝酒,大勇說,哥們,咱既然是地上竄的野獸,就別嚮往天上的撲棱蛾子了。它再漂亮,也跟咱不是一個世界的。

大勇說得有道理,但是要在熱戀中豎立起理智大旗,恐怕有點為難。

我還不能放棄藤錄錄。自從認識了藤錄錄,其他女人在我看來全是一群烏鴉,引不起我半點興趣,我寧願為藤錄錄回爐重造,也不願意跟那些無聊女人享受不操心的福。

有什麼辦法?得過且過吧。

藤錄變本加厲,給我下了新的規矩,第一,不許追問她的過去。第二,必須要坦白我的過去。

我一五一十地講了講我的過去,不免有點炫耀的成分,誇大了別人追求我的過程,把自己追別人的那點糗事安到朋友身上,講完這些,我破損的尊嚴被這些謊言一點點地彌補了起來,頓時我覺得自己高大無比。

藤錄的過去,雖然我也好奇,但是說實話,我並不想知道什麼,不用讓我知道她曾經跟什麼鳥人交往過,我猜她的情史肯定不少,也許能寫一本書,但是這些都跟我沒什麼關係,我要感謝那些經過她身邊又沒糾纏她的同志們,是你們給了我如此榮幸的身份,如果你們不是儘快地放棄了她,哪裡輪得上我呢?

直到有一天,局慶出現。

5

我一眼看出來局慶跟藤錄的關係不一般,雖然那天的飯局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其他人。

那天原本是約會日,接到一個電話藤錄就要走,我死皮賴臉不讓她走,她遲疑了片刻乾脆說:跟我去?

跟她去?交往幾個月,我還沒見過她任何朋友,雖然有點意外,不過我竊喜——她打算把我介紹給她的朋友?這是一個好現象。我欣然前往。

一群人,看起來奇奇怪怪,又說不上哪裡不對勁,估計是我心裡有鬼,看誰都不像人。

一桌人在聊著各種我聽不懂的話題……我木立其中,像個人形沙雕。

飯後,藤錄拉我向局慶告別,局慶的眼神有一絲敵意,但是很快就隱含在了好風度的笑容中。

商場男人大多笑裡藏刀,從握手的力度上就可以感覺得到。作為藤錄的「護花使者」,我也保持了良好的風度,回敬了他一個更陰森的皮笑肉不笑,更回敬了一下我年輕氣盛的手力。

那天之後,藤錄變得無比暴躁起來,一點小事都可以發幾小時的脾氣。我不懂究竟。

看了幾場電影,吃了幾次飯,我忍不住問起了藤錄錄最近變化的原因,藤錄錄沉默了。

某天,藤錄跟我說,今晚的星空真漂亮,我們去樓頂上坐坐吧。

我忙不迭地答應,我當然有時間。熱戀中的男人幾乎願意把上廁所和睡覺的時間都拿來戀愛,我怎麼會沒有時間?為了表達真誠,我席地而坐,差點把窄腳褲坐裂,為藤錄錄,我豁出去了。

藤錄坐在我的旁邊,無限傷感地看著漫天閃爍的星星,嘆口氣說:全亂了。

我傻乎乎地看著天空群星密布的畫面,說:亂了好,太整齊成棋盤了。

她沒笑。

偷偷將目光掃過,似乎瞥見她眼中有淚光,不敢問究竟。

那一晚,我們沒再說什麼,只是這樣肩並肩地看著天空,像兩個純潔到不懂世事的孩子,而星空便是我們的信仰。

回到家裡,我脫了襪子一腳踢到空中,扭開低音炮,放齊柏林飛船的歌,哼著歌點了根煙,愜意地歪在沙發上吞雲吐霧,感覺到了無限自由的美好,藤錄錄如同一尊不可冒犯的神,在她面前,我連喘氣都得計算好頻率,一個人的舒服越來越顯得珍貴,我打算不洗澡直接睡覺哈哈哈……

藤錄錄打電話過來。

林壘——如果你以前的女朋友遇到了困難,你會幫她解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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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假思索:當然,如果我幫得上。

看來你還是舊情未忘——藤錄幽幽地嘆了口氣,似乎又無限哀怨。

我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了,趕快改口說,逗你呢,以前的女朋友?我連聯繫都不想聯繫,有困難,勸她去找民警。

藤錄激進地說,怎麼你會是如此無情的一個男人?難道過去了的感情,就不算感情嗎?即使是個普通的朋友遇到了困難,你也不該袖手旁觀……

我張口結舌,緊張不已——究竟怎樣做,才會能令藤錄錄滿意?

立刻,我想出來一個萬全之策,我說,如果前女朋友遇到了困難找我,我一定帶她去見警察叔叔,讓警察叔叔幫助她解決,OK?

藤錄沒說話,這一災算是過去,我一身冷汗,直念佛號。

最後,藤錄說,林壘,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我也特別想跟你好好地相處,但是我……我的性格很古怪我也知道,如果你遇到好女孩,一定不要錯過,不要因為我錯過。

我拍著胸膛說,藤錄錄,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女孩,除了你之外,我眼裡再沒別的女孩。我對天發誓。

那天她很開心,抱著電話跟我講了很久很久,說到了她小時候的海,和她經常做的夢,甚至還談了一點過去的感情,但是又似乎不願意多說,遮遮掩掩中,雖然後來我說著說著竟然說睡著了,但是對於她的改變,我心中大喜。

6

我以為自己感動了上帝,終於讓藤錄這白眼狼良心發現對我好點,卻有更糟糕的狀況發生了:她不再見我。

怎麼回事?總是有事,躲躲閃閃,閃爍其詞,很明顯是逃避。

不明所以,找不出答案,找大勇喝悶酒。

大勇美滋滋地跟我說,哥們,別發愁了,我告訴你一好消息。

我喝著苦悶的酒,對任何事不感興趣:你能有什麼好消息,中彩票了?

差不多!大勇神秘地拍桌子,眼睛笑成兩條蠶,我真中獎了!認識個大美妞,我也愛情了!

我哈哈大笑,笑完之後,看著大勇說,你別告訴我,你也在交友網站認識的。

你又猜對了!大勇把面前酒一飲而盡,你還別說,這交友網站真是好地方!數不清的美女啊,我說我怎麼這幾年都沒見過美女,原來都跑交友網站貓著去了!

你艷福不淺,小心別遇到騙子。

放心吧,哥們我精著呢,我們倆發消息,發一晚上,指頭肚都發瘦了——,原來這戀愛得這麼談?嘿!我們約好周末見面,趕緊給我支支招,我得好好表現表現。

我忍住笑,又想哭,連大勇都遇到「真愛」了,我卻只能想念藤錄錄。我越來越感覺自己的軟弱和被動,前所未有的恐懼包圍了我,也許我早就知道藤錄遲早會離開我,因為我倆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我溜達到她家門口附近,蹲在她的窗下看月亮,喝了點酒,很多膽量便跟了上來,我想跟她求婚。我被自己冒出來的這個奇異的想法給嚇到了,結婚這件事,對於我來說,一直是遙不可及的,跟傳說差不多,我是個吊兒郎當的人,無法想像一個屋檐下倆人怎麼能舉案齊眉地生活在一起。

但是我打算跟藤錄錄求婚,如果愛情是一條太過於纖細的繩索,那麼婚姻一定是座能鎮得住妖氣的寶塔。我自願跟藤錄一起憋死在這座寶塔里。

我掏出手機,撥藤錄錄的號碼,發現正在通話中。這麼晚了,她會跟誰通電話?

我疑心四起,胡亂猜疑,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我身邊經過,我下意識地往樹叢里躲了一下,那人經過我的身邊,並沒有注意到我。西裝革履,步伐穩健,這不是局慶君?我的心涼了一下,他怎麼會出沒在藤錄的附近?也許是巧合路過?還是?我心頭升起一陣極其不舒服的感覺。

那晚,我沒有再給藤錄錄打電話,揣著一肚子不快回到了家裡,看著無辜的天花板,看著靜默的電話,看著七零八落的家具,和餓得咕咕叫的肚子,想到自己是不是真的應該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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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藤錄在一張巨大的地圖上劃了一片,像個學者一樣研究著密密麻麻的地名,然後抬起頭來問我,大溪地怎麼樣?全都是土著居民,高更曾經在這裡生活呢!還娶了一個 15 歲的新娘。

我打了個哈欠,敷衍地說,土著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臉上花里忽哨,身上披幾片樹葉子?你要喜歡原始形態咱們改天去看原始部落演出去——高更這算是強姦幼女?

藤錄瞪大眼睛看了我半天,狠狠地白了我一眼,然後又趴下去,繼續研究著地名:希臘呢?愛琴海好不好?

我裝作已經睡著,直到一雙拖鞋砸到我的面前,藤錄錄生氣了。

這是我第二次我們談到旅遊。說實話,我對旅遊一點興趣都沒有,又累又貴,不如在家裡舒服地看電視。

藤錄這樣的女人我開始了解,她重視精神世界,喜歡過有品質的生活,說白了,就是喜歡裝腔作勢,水只喝外國的,茶必須用跟眼珠子差不多大小的杯子,泡的都是稀奇古怪的名字,喝酒必須是什麼年份什麼酒莊什麼特釀,比對她的「精緻」,我這個大老粗覺得折磨。

我真想把她包裹嚴密的外罩撕掉,讓她開開心心大大咧咧地生活在陽光下,可以隨便地哭鬧,可以仰天大笑,生活可以過得很輕鬆的,不是嗎?

兩次未遂的旅行計劃令藤錄對我徹底失望,那幾天,我幾乎見不到她,我不知道她在忙什麼。我對她的了解實在太少,只知道她是自由職業,具體做什麼,她不肯說,我也不方便問,其實我對於她沒什麼要求,只要她每天開心點,我也就心滿意足。

大勇給我打電話,語氣有點不對,哥們,借我點錢行嗎?

借錢?我一口回絕,哥們我自己都不夠花,上頓吃飽了擔心下頓。

大勇難為情地說,這不是特殊時期,我不是在熱戀嗎?

我也在熱戀,我理直氣壯地說,你熱戀到把你的積蓄已經花光了?你是換車還是買房了?

大勇說,不是啊,周末跟沙沙去逛街,一個包就花掉了兩萬,老子真泄氣了,什麼他媽的金子做的包要兩萬?沙沙下月打算去旅行,我以為她最多去去海南什麼的,萬把塊就夠了,結果丫一張口就要去奧地利,最差也得是模里西斯。我怕錢不夠,先借你點,回來保證還你。

你那妞也熱愛藝術?

愛!滿嘴都是外國人名,我一個都沒聽過,哦,不,聽過一個,那誰,畢卡索。

我心裡一沉,突然有錯覺浮現,為什麼這麼巧合,都是在交友網站認識,都是美女,都愛藝術,都想去歐洲旅遊?實在是太像了,難道……沙沙即是藤錄?她化名跟不同的男人談戀愛??是個名副其實的女海王??

我眼前黑黑虛弱地問,大勇,你把沙沙的照片給我看看。

幹嗎?

別問,發我。

大勇就是大勇,三秒鐘發來莎莎玉照十幾張,我幾乎是抱著心臟破裂的危險地等待照片出現。

照片出來了,我閉上眼嚇出了一身冷汗,仔細一看,樂了起來:沙沙就是沙沙,藤錄錄則是藤錄錄,雖然聽起來差不多,但就從外貌來說,簡直天壤之別,我真是有點小人之心了。

看完照片,我愉快地對大勇說,哥們,要不你去賣血吧,帶上我,我也打算跟我的美女去旅行了。

8

平心而論,我有點對不起藤錄。

除了約會吃飯買過幾次單,我幾乎沒給藤錄錄買過任何禮物,連塊肥皂都沒買過。

她喜歡喝紅酒我就勸她改紅茶,她喝巴黎水我勸她農夫山泉。

我如此愛這女人,卻連大勇都不如。

想想沙沙兩萬多的包,想想電視小說中男主角的一擲千金,我有點羞愧。

趁休假的時間,我去商場買了一枚鑲著大鑽石的戒指。

這是迄今為止我買過的最貴的東西之一,差點花掉我的養老金。

我拿在手裡端詳了半天,實在弄不明白為什麼有那麼多女人對鑽石趨之若鶩,不就是塊閃閃發光的石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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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找個合適的機會送給她,比如生日,比如紀念日……但是她的生日是多少?

我不知道。一周年,還早。求婚看來是最合適的契機,要是她不同意我的婚姻,我還有藉口把這昂貴的石頭再收回來,送給將來可能成為我妻子的女人,總之,早晚是要買,這樣想想,我被揪得疼痛的心臟逐漸好受了一點。

然而,就在我打算把鑽石送給她的那天下午,我收到了藤錄的信息,約我在未完成的大樓中見面,如果見不到,那麼就分手。

當我爬遍了各個樓層終於氣喘吁吁地絕望的時候,那顆鑽石戒指也變得冰涼起來。

藤錄終於跟我分手了,電話關機,人去樓空,人間蒸發。

我沒有想到自己那麼難過,心臟好像被抽去了絲一樣,空落落地,失魂落魄。無法形容的難受。整整抽了一個星期的煙,後來我想通了:沒緣分,註定的。

我是個男人,還不至於因為失戀而死,我沒那麼矯情。

三個月的感情付之一炬,想起來心臟就絞痛。

大勇苦喪著臉來找我,說失戀了,我大吃一驚,如果說我們倆的戀愛何其相似,不至於連分手都在差不多的時刻,我問了他好幾遍,他都肯定地說,是的,分手了,當時他們倆在奧地利,沙沙說,如果我們倆現在走散,就這樣盲目地繞城走,不許打電話,能夠最後遇到的話,那麼就結婚,反之,便分手。

奧地利城如此之大,我們倆怎麼可能會遇到?大勇看來也動了感情,眼睛裡都是打算衝動而出的淚水,那一夜,我們倆喝了十幾瓶啤酒,都有點醉,愛情實在太美,愛情又實在太累,如果我們選擇忘記,是不是能夠將鬼迷心竅的靈魂拯救出來?

9

前女友小飛不知道從哪個星球蹦了出來,與從前的濃妝艷抹不同的是,小飛似乎從良了。

拉我在西餐館吃飯,她請客。一副有錢人的模樣,我受寵若驚,平日吃飯,無一不是我買單,享受別人買單的滋味,還真是不錯。我一洗失戀的陰霾,吃了一份吃牛排,又吃了一份三文魚,再吃了一份鵝肝,正當我滿面紅光地享受美食的時候,我突然看到了局慶。

西餐的靠窗位置,預定好的座位,局慶同一位長身玉立的美人一起進餐。我仔細看了看,那不是藤錄。

看什麼呢?小飛跟著我的眼睛,看到了局慶,然後問,你認識局總?

局總?我莫名其妙。

恩,局總可是傳奇人物,他做的是美人生意。

什麼?

小飛小聲跟我說:算是邊緣化娛樂產業吧。

你到底在說什麼?

不懂?

你怎麼懂這些?

我差點也做了,後來發現不對勁,趕緊撤了。

說明白點!

我有點暴躁了,嘴裡的美食變成一堆廢蠟。

小飛說,他在國外註冊了一個娛樂公司,旗下有美女無數,有的做神秘直播,有的則是交友網站的婚托,騙外國人錢的,當然,中國人的錢也騙,他手下所有美女,全都是訓練有素,套路非常厲害,專門釣大魚。

我馬上對號入座了藤錄錄和沙沙。

想起手機里還有大勇傳來的莎莎艷照,於是我拿出來給小飛看,小飛一看到沙沙照片,立刻吃驚地看著我說,你不會也上當了吧?

我硬著頭皮說:不是我,是我一哥們……我怎麼會幹這種蠢事?

小飛說:我覺得你也不會這麼蠢,這些美女都超級厲害的,經過專業的培訓,先讓男人愛上她,再開始不斷地玩花樣逼男人花錢,吃喝玩樂一條龍,購物都跟商家有協議,買完後會把現金折現,還有出國旅遊什麼的,那也都是交易。而且,每個男人的期限是三個月,如果三個月沒撈到好處,這筆交易就算失敗了。還要扣除業績的呢。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一切的謎團就此揭開,

我的心不再涼了,我以為自己會很震驚,然而我卻沒有。

甚至——我覺得自己有點對不起藤錄。

10

後來,我再也沒見過藤錄,網站上她的 ID 已經註銷,手機號碼作廢,她整個小區我都找遍,完全沒有這個人的存在。

我想,藤錄很可能已經走了,也許去了大溪地,也許離開了這個讓她不開心的城市,也許她還在這城市,只是更換了活動的地點,有可能是為了躲避我。

想起她的作,想起她的笑,想起她的眼淚,想起她的天真,一切都像夢一樣,卻又如此真實地發生過。

她到底愛過我嗎?為什麼一個如此糟糕的人,她也有耐心愿意陪我三個月?

如果她愛我,為什麼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認真地,好好地愛她一輩子?

買給她的鑽戒一直沒有送出去,我卻不打算送給任何人,這枚戒指原本就是為她準備的,現在只不過是寄存到我這裡而已。

反覆糾葛而清醒之後,我也並沒有責備她的意思,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路要走,也許我正好經過了她,但是她明明可以得到的更多。

她至少給了我前所未有的改變和快樂,而我帶給她的,恐怕除了陰影,還是陰影。

我實在是太糟糕了,實在是……

大勇娶了一個老實巴交的好姑娘,每天都為他洗臭襪子,給他做鮮美的飯菜,他似乎已經忘記了沙沙,我也沒有告訴他「真相」。

有些真相,講不出來不如不講,如果沙沙在大勇藏在心裡是唯一的一場帶著遺憾但是美好的愛情之夢,那麼讓這場夢一直不醒,也算是幸福的。

如果有一天,藤錄會忽然出現,我會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只要她是她,讓我跳河觸電雷擊都願意。

除她之外,誰還有能力讓我死去活來,甘願如此?

我願意繼續像個傻逼一樣等下去。

我一直幻想著有一天,我的電話會突然想起來,藤錄錄的聲音會從某個角落裡傳出來。哪怕僅僅是一句問候或者一條留言,我也願意為此付出一切。

我是不是真的鬼迷心竅了?

可是,這有什麼不好呢?如果另外一個人能夠拯救我的靈魂,我打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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