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萬里做造紙廠賺了點錢,想進軍房地產。他想拉攏的恆通資本有的是錢,和政府關係不錯,拿地不是問題。
結果喝酒時,他唾沫飛濺扯了那麼多淡,恆通實際控制人的眼睛就沒離開過他懷裡的任瑤瑤。
恆通那邊說,你想法很好。把你的女人給我玩玩。
王萬里被入口的酒嗆住,臉色紫了半天,過了會兒才恢復正常。他捏了捏任瑤瑤的臉,皮笑肉不笑:「瑤瑤,江總看上你了。你真是好福氣。」
任瑤瑤甜甜一笑,坐到恆通那邊斟酒。
人身體的記憶真頑強啊。
我扶江停雲進車,示意司機朝他家開去。
停雲醉得厲害,我麻利扯開他領口,用濕巾擦他的臉,再打開窗戶,讓他透氣一點。
照顧他,早輕車熟路了。
停雲陰沉著臉,司機並沒朝他家開。
黑黢黢的巷子裡,喝罵聲、慘叫聲此起彼伏,喝醉了的停雲將我連拖帶拽扯出,摁住我腦袋叫我睜開眼看王萬里挨打。
王萬里指著我嗷嗷叫:「天地良心!我沒碰過她,天地良心!」
停雲發瘋一樣將我後腦勺摁在車窗上狠命吻。
當年我被綁成粽子丟江,很快就被小艇撈上來了。
小艇上的人都很年輕,跟江停雲一樣的學生模樣。
是他。
而今 8 年了。
停雲 25,長成了男人模樣,白皙的皮膚,大眼睛,高鼻樑,漂亮卻比過往更陰鬱。
進了房門,停雲將我甩到沙發上,揚手要抽我。
我縮著脖子,他沒抽下去。
停雲低頭點菸,火光中他的臉半明半暗。
「當年我花大力氣放你走,是要你回到從前平靜的生活。不是看你爛得跟婊子一樣。」
我仰頭看他,慢慢的嘴角越彎越起,我說哥哥,我回去的時候,父母因為我的事,雙雙去世。我寄在親戚家沒法過活。也不知道我活著是為了什麼。
我側頭看窗外街上人來人往。
我拿下他的煙,狠命吸了一口,我抬頭說哥哥,我被掏空了。我今天站在這裡,
人模人樣,可我被蛀空了,我整個人由里到外,沒有一處是乾淨的。我回不去了。
停雲沉默片刻,一步步逼近我,我後退幾步,堪堪被床絆倒,他順勢壓上來抬我下巴:「既然註定要在男人身下討生活,你不如跟我。」
任瑤瑤慘澹一笑,眼底神色痛徹心扉:「你還要我啊?」
江停雲眼眸掠了些陰翳:「碰過你的那幾個,沒活著的了。」
六
停雲帶我回雲南邊境時,江漢已經死了。
給人出賣,武裝反抗警方,被逼到湍急的江邊,溺水而亡。
可惜。
他死得太輕易。
江家生意,如今停雲說了算。
也難怪他敢明目張膽帶我回來。
說實話,當大哥女人的感覺真不錯。
停雲寵我,為我圈了處莊園,買的包包衣服能壘滿幾間房,十來個保姆伺候著。
他為我種了滿園滿園的紅色玫瑰。
我唯一要做的,就是陪他睡覺。
8 年前,我跟停雲的第一次不那麼完美。他當時為什麼那樣做也無從考究。我沒問過。我知道,他也疼。
8 年後,停雲碰我很小心,每回進去一點就會停下來問我疼不疼,疼就說。
其實很久之前,我就已經不會疼了。
過去我住的,江家別墅已然荒廢,白色鋼琴站在原地,蒙了層灰,像塵封已久的骨架,白森森。
停雲的書包丟在角落裡,髒兮兮的。我蹲下來,撿起散落在地上的高中課本,物理、化學、政治、歷史。
時光不聲不響,悄然退回。
8 年前,這裡有個少年安靜坐在書桌前。我捧他一杯牛奶,他難得的眼裡有光,滔滔不絕跟我講著他以後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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