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想學飛行力學,大了進航空航天局,做科研,研製新型武器為國爭光。
那時我捧著腮幫子微笑,說哥哥好厲害,哥哥一定會實現理想的。
假意真心,一半一半吧。
8 年後,那個少年在販毒。
到底世事,不如人意。
「吱呀」一聲,大門緩緩開了一條縫,停雲逆光站著,穿著白色西裝,手插口袋。他還是那麼酷。光從他身後灑下,落到我身上,全是陰影。
他依舊貪戀我。
像沉溺海洛因,無法自拔。
停雲大概還有別的女人吧。
我見過一回。
他在酒吧包廂跟人談事情,一個皮膚很白的女人跟著他,親昵挽著他胳膊。
我是去給他送胃藥的。
那女人妝很濃,化的倒挺漂亮,像范冰冰,不知卸了怎樣。
我叫服務員過來,給那間再上點酒。
停雲手下出來看,見是我,面如土色,縮了脖子溜。我沖他比一個中指,將藥交給服務員,囑咐說給停雲,爾後起身離開。
梳妝檯前,我細細上著濃重的妝,眼線飛的要多嫵媚有多嫵媚,衣裳挑件深 V領的綢緞旗袍,當然,衩是到開腿根的。
我盤了頭,戴了珍珠耳墜。
我很小時就知道停雲喜歡什麼,我是他的私人訂製。
我對鏡側了側臉,艷一點,口紅色再艷一點……噢,我簡直可以讓男人發瘋。
我抖著手抽了一根又一根煙。我從五點呆坐到晚上九點。
停雲開了門,站在玄關處一動不動。
像個做錯事的小孩。
瞧他那點出息。
他們這行槍林彈雨,他不怕子彈,卻怕我。
我給他拿要換的拖鞋,他喘著氣:「瑤瑤,我、我不是……我沒有……」
我沒說話。
我給他端碗銀耳湯,他喝兩口,涼涼的又來攥我的手:「不介意啊?」
我苦笑一聲。
他看見桌上菸灰缸里一缸的菸頭,身子一僵,「瑤瑤……」他摟住我的腰,痛苦道,「女人別抽菸。」
能有什麼事呢?
停雲不用解釋,我也知道沒什麼。
那個女的,是停雲要去給別人的。
我托腮笑問他,我好看嗎?
他目光火辣辣落在我開衩的旗袍上,一雙小耳朵又紅了。
他站起來摸我的臉。
我本能側向一邊,又被他強勢扭正。
我垂下眼懊惱說,哥哥,我每天都在這裡等你,可是我連你在做什麼,跟誰做都不知道。
他忽然捧住我的臉激吻。
我要走,被他打身後抱住,他的氣息噴在我耳朵邊,酥酥痒痒,撓得熱意爬了人滿身,他低聲說瑤瑤,沒你我活不成。
「我和那個女人誰更能讓你舒服?」我抱著他問。
停雲將我的手摁過頭去:「你就是在發瘋。」
然後他發起瘋來。
邊吻邊說什麼女人,我從頭到尾就你一個女人。
我蠻橫廝打,咬他肩膀說你以後得帶著我,到什麼地方都得帶著我。其他女人我見不得,我見不得!
他啞著嗓子叫我閉嘴。
我絕望盯著天花板,華美的吊燈前後晃動。
這世上,來來往往的情侶那樣多,我們潛藏在這骯髒角落裡,光照不到,照不到。
我喘不過氣,快窒息了,我的眼前開始下雪,我看不清他。
我伸手抱他,像抓住洪水中唯一的稻草,浪潮襲來,我被拍的一震一震,終於一個滔天的掠過,如炫目煙花炸在腦海,空茫到讓人全身僵硬。
浪潮退下,我是一條被遺落在沙灘上的銀魚,絕望抽搐著,發不出聲。
未完待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