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不抓我?
我在地下室躲了兩年,已經有些神經質,沖面前面面相覷的警察吼了出來:「我老公鄭建國呢,怎麼不放出來?人是我殺的!我真的殺了人!」
最後,其中一個年長的警察朝我一點,叫我跟他過去。
到了一個小房間,警察一改剛才的奇怪,十分耐心的開導我,說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不要瞎想。
我鼓足勇氣來自首,怎麼和我說這些?之後,他告訴我,根本沒這回事,我說的那女人,沒有死亡記錄,我老公也沒有被抓。
2.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公安局裡走出來的,外面的陽光也灰濛濛的,像極了後現代主義抽象畫。
兩年,整整兩年,我就像是一隻生活在下水道的老鼠。
見不得光,還背負著巨大的愧疚,每一天都活在煉獄中。
我老公鄭建國的那個女同事蘇敏很像鄭建國的初戀女友,在公司里的時候就和鄭建國不清不楚。
後來鄭建國背著我給這個女人另外租了公寓開始金屋藏嬌的生活。
我實在是氣不過,要知道當初我們供職的這家公司可是全國數一數二的大公司。
我當初在公司里的職位比鄭建國高多了,能力也得到公司的認可。
後來為了扶鄭建國上位,我放棄了晉升,全部的精力都幫他鋪路。
緊接著因為孩子流產,我不得不辭了工作回家裡靜養,就想再要個孩子。
鄭建國在我的扶持下,一步步爬到了總經理的位置。
我費盡心思種樹,蘇敏卻輕而易舉地將我的果子摘了。
我氣不過和她鬧,和鄭建國鬧,那個女人的戰鬥力也挺強悍,居然和我正面剛。
我實在是對鄭建國失望透頂,警告他,這些年我幫他填了多少坑,他在公司財務上也不幹凈,我都幫他遮掩了。
他終於怕了,向我道歉,給我跪下懺悔。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蘇敏來了我們家,說她懷了鄭建國的孩子,讓我們給個說法。
我真的是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當了小三,還能這麼硬氣的闖到我家裡來,還要我給她說法。
她甚至囂張到拿著刀子對著我,要殺了我。
我已經被氣昏了頭。
蘇敏拿別的事情拿捏我,我還能忍。
她罵我生不出孩子,斷子絕孫。
我剛剛流產了一個孩子,之前我什麼辦法都試過了,去醫院保胎,也都沒有挽回這個孩子。
那個時候,我只覺得腦子一片空白。
只記得鄭建國擋下了蘇敏的刀,我也不知道那刀怎麼就到了我的手裡。
我就那麼一刀捅了過去。
我知道我完了,我殺了人,我真的害怕極了。
作為九八五院校畢業的高材生,海外名校留學的海歸,高級白領。
那一瞬間,我的人生徹底完蛋了。
鄭建國替我擋下了案子,我開始兩年的逃亡。
可現在算什麼?
我低下頭看著自己粗糙的手,看向了灰濛濛的天際。
蘇敏沒有死,鄭建國也沒有替我坐牢。
原來眾叛親離,被人拋棄不恥,人生盡毀,只有我一個人而已。
這麼滑稽的一齣子戲碼,我只是一個丑角。
我哆哆嗦嗦地朝著自己父母家裡走去。
我記得從公安局到我父母住著的小區差不多六站地的距離。
我現在竟然連六站地的車票也買不起,咬著牙硬是一步步走到福苑小區。
小區保安看著我一身衣衫襤褸,像個乞丐一樣,拒絕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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