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節選自《婚姻博弈:愛到絕境再逢春 》,作者:閃閃發亮,有刪減,如有侵權,請聯繫刪除,圖片源自網絡】
1.
我緊緊攀著主臥的門,門開了一條縫兒,鑰匙都沒有來得及拔下來。
內室傳來一個女人嬌媚的笑聲。
「你就不怕那個死鬼來找咱們?」
「都火葬燒成了灰,還能怎麼的?」
我渾身像是被冰水兜頭澆了下來,不停地打著擺子。
我就是那個死鬼,準確地說我現在已經「死了」七十二小時零二十七分鐘。
我到現在都覺得,這就是我的一場永遠都醒不來的噩夢。
短短一個星期,我的人生經歷了大起大落。
我從一個每天喝咖啡打牌旅遊玩兒自拍發D音的有錢貴婦淪落成了一隻見不得光的「鬼」。
七天前,我找到了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姐姐。
三天前疼我的老公說帶我去趕海玩兒。
我也正好藉此機會將我剛認回來的姐姐準備一起帶過去,介紹給我老公認識。
我想搞個不一樣的見面式。
我和我姐提前換了同樣的衣服,我們都留著長發,我想看看老公發現一個一模一樣的我,會是怎樣驚訝的表情。
我和我姐先到的那片海灘,突然想起來自拍神器忘帶了,就去車子裡取。
車子停得有點兒遠,我剛鑽進了車裡拿到了自拍神器,突然手機響了。
是我姐的電話,我忙接了起來,那邊就是不說話隨後傳來很奇怪的悶哼聲。
然後是我老公,還有我閨蜜的聲音。
「死了嗎?」
「死了,死了,你去報警,我製造她溺水的現場。」
死了嗎?死了嗎?死了嗎……
耳邊惡毒的聲音,和眼前的聲音匯到了一起。
我不相信一直疼我愛我的老公,從小玩兒到大的閨蜜,他們合力殺了「我」。
我緩緩向後退開,一步步離開了富麗堂皇的中式別墅。
我赤著腳逃出了這個魔窟。
那個恐怖的清晨,到底在海邊發生了什麼?
我這三天內,不敢再回家,在我姐的出租房生活了三天。
舊手機也不敢用,直接買了個新手機,換了新號。
本地新聞播報出了我的死迅,鼎盛集團董事長夫人,周小梅女士出海玩耍不幸遇難,享年二十七歲。
我從自己的家裡逃了出來,乘著午夜最後一班公交,又徒步走了七公里,到了那片海灘。
這一片海灘還沒有開發,不過因為風景很好,成了人們來這裡趕海看風景的好地方。
我憑藉著自己的記憶,去找我放微型攝像機的地方。
到處是嶙峋猙獰的岩石,即便是海灘也不是那種細沙,而是一大片的小石頭子兒。
我纖細的腳都被岩石割破了,鑽心地疼,疼得忍不住嚎啕了起來。
我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苦,養尊處優變成了現在的無家可歸。
我打開了手機上的手電筒功能,終於在兩塊兒岩石的縫隙里找到了我那個小型攝像機。
我平時喜歡拍美食,喜歡旅拍,有在抖音里做視頻的愛好。
這一次帶著親姐,見我最愛的老公,這樣的場景我自然要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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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幸虧這一塊兒漲潮沒有漲到攝像機擺放的位置,不過還是被海風吹到了岩縫裡。
我忙抓著攝像機蹲在岩石上,此時的我臉色蒼白,攝像機開機的藍光照在我的臉上,還真的像一隻厲鬼。
海風實在是太冷了,我哆嗦著按下了回放鍵。
我買的高檔攝像機就是好用,可以設定自動關機時間,此時還有電量能打開。
拍攝下來的畫面很清晰,可惜角度因為海風的原因,有點問題。
只拍到了顧東城和我閨蜜王娜的畫面,我姐是被面朝下壓在沙礫里的,可能窒息而亡。
我死死盯著畫面里的顧東城,平時溫文爾雅的男人,臉上的表情竟然是那麼的猙獰。
我緊緊抓著微型攝像機,看著剛認親的孿生姐姐被兩個畜牲殺害。
她當初但凡開口說話,那兩個人可能就不會殺她,畢竟殺錯了人也是個麻煩。
可得了癌症的她,卻強忍著對死亡的恐懼,給我示警,用她的命換我一條命。
我趴在冰冷的海灘上泣不成聲。
顧東城!你好狠!
我周小梅絕不會放過你們這對兒狗男女!
2.
我重新回到了自己曾經住著的中式庭院,這裡有殺我的惡人,可我不能不回來。
我沒有做錯什麼,錯了的是他們,此時還有什麼好怕的。
這一處中式庭院還是顧東城和我一起努力去年剛買下來的。
郊區獨棟別墅,加上負一層一共三層。
按照中式古典風格來裝修的,里里外外每一塊兒磚都是我親自挑選。
前後兩個種滿綠植的院子,負一層是保姆房還有家庭影院,健身房,盥洗室,直通庭院的中式書房。
家庭影院後面有個小隔斷,當初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讓裝修工人在這裡打了一個三十多平的隔間。
門上的是暗鎖,即便是顧東城都不知道背頭幕布後面還有個空間。
我當初本來等有時間裝修一下,把這裡變成我沖洗照片的小黑房。
顧東城對我這種小資情調的攝影,剪輯視頻嗤之以鼻。
故而所有人都不知道已經「死了」很久的顧太太我,此時正蜷縮在黑漆漆的房子裡。
我知道顧家所有人的作息時間包括保姆的,此時正是下午四點鐘,我的兒子小涵要從幼兒園裡回來了。
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兒子,好在顧東城還沒有瘋狂到要殺了自己兒子的地步。
可我還是不放心,我小心翼翼打開小黑屋的門,順著書房通陽台的門藏到了灌木叢後面。
每天小涵都會在庭院裡玩兒一會兒,我要確定他平安才行。
我剛蹲在灌木叢後面沒多久,庭院裡不光有小涵和保姆,還有我的養母也來了。
我和我姐都是父母雙亡的孤兒,後來被分開收養。
我的養母是準備丁克的高知,結果等她五十多歲的時候,她的丈夫居然和別人有了孩子。
養母身體也不好,就去孤兒院收養了我。
養母對我很好,後來也一直沒結婚和我生活在一起。
顧東城當初上市創業板,開公司的時候,一部分錢還是我養母出的。
此時看著她斑白的兩鬢,更佝僂的身體,我幾乎要衝出去了。
在最後那一刻還是忍住了衝動,顧東城和王娜太陰險,我不能讓我的養母也跟著受牽連。
養母和顧東城說了一會兒話,居然帶著我的兒子小涵離開了。
我貪婪的看著兒子的背影,心如刀絞。
近在眼前的親人,卻不能相認,我真的體會到什麼叫痛徹心扉。
同時我又慶幸了起來,我接下來要實施的報復計劃,絕對不能讓我兒子看到。
現在看著養母將小涵接走,我心裡反而沒有了負擔。
保姆估計去送我養母了,畢竟我兒子去另外的城市居住,拿的東西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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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我不敢乘坐室內電梯,沿著逃生步梯上了二層。
一層是客廳,二層有個顧東城辦公的書房。
我幾乎臨空蹲在書房外窗的台子下,書房裡顧東城和王娜的對話清晰地從我的頭頂上方傳來。
「這下子好了,當初東哥融資的時候,不是差點兒錢嗎?」
「我就忽悠她借了幾家高利貸,如今人死債消,一切都了結了,完美。」
王娜笑嘻嘻的聲音傳來,我聽了頓時渾身發冷。
原來他們殺我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
3.
我沒想到王娜和顧東城居然早就搞到了一起。
王娜和我從小學開始到高中都是同班同學,我一直把她當作好姐妹。
不過後來我嫁給了顧東城,打拚成了闊太太,生了孩子後就辭職做了全職太太。
而王娜的生活並不好過,她人長得很好看,讀到高中的時候家裡人重男輕女不讓她讀了,沒有和我一樣考上大學。
後來做收銀員結婚,她老公吃喝嫖賭抽樣樣精通,還家暴。
當然離婚變成了前夫,我記得很清楚,她的前夫糾纏她的時候,還是我和顧東城幫她擺平的。
想必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們就有了私下的聯繫吧?
我不禁苦笑了出來,自己當初怎麼那麼傻,這算不算引狼入室?
王娜就是一頭母狼,喝血吃肉的母狼!
怪不得三個月前,顧東城要在創業板上市融資,有一筆資金缺口。
我當時也愁壞了,準備賣掉這套中式別墅。
還是王娜勸說我,幾個月的資金缺口還不如去借高利貸,多借幾家。
原來這兩個人早就謀劃讓我死,反正都是不正規公司,人死債消。
他們拿顧東城也沒辦法,又不是顧東城借的。
我兩隻手狠狠攥成了拳,抖得厲害,生怕自己弄出什麼聲響,讓裡面的兩個兇手聽到。
不一會兒書房裡的兩個人又開始像野狗一樣吻到了一起,居然在書房裡也做。
我乘機從窗台下方的位置溜進了三層的主臥,每一步都小心屏氣。
我赤著腳走進了自己的臥室,打開衣帽間裡的衣櫥。
咬著牙冷笑,既然你們將我像傻子一樣玩兒,那我也對你們不客氣了。
我的衣櫥很大,一排接著一排的衣服,春夏秋冬四季分明。
都是高端品牌的,光這一衣櫥的衣服,就曾經讓王娜看得紅了眼。
裡面隨便拿出來的一條裙子,一件襯衫最便宜的也是維格娜絲的牌子,差不多四五千塊一條。
更高端的還有幾十萬的皮草,其中有一件白色長款貂絨大衣是王娜最喜歡的。
她那個時候經常來我家裡做客,說也想買皮草,想試試我這件款式。
都是女人,我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了壓也壓不住的貪婪。
她差不多試了半個小時,不想脫下來。
我死死盯著面前純白色的皮草,咬了咬牙,抓起盒子裡放著的美工刀。
我仰起頭閉上了眼睛,狠狠吸了口氣,一刀子劃破了我的手掌。
隨後將沾著血的手掌拍在了皮草大衣上,純白色大衣上的血手印,看著就觸目驚心。
我竟是在疼痛間感覺到了一絲報復的快意,索性在每一件白色衣服上都拍了血手印。
直到手掌上的傷口漸漸癒合,再也滲不出血為止。
我扯了一塊兒自己的真絲小方巾,裹住了手上的傷口,連著那一把美工刀也隨身帶著。
隨後偷偷回到了我的秘密居所,那個黑漆漆的見不得光的小黑屋。
我知道顧東城很忙,不可能一直陪著王娜。
王娜的性格我也了解,不自重,喜歡嘚瑟。
此時她和顧東城完事後一定會去洗澡,洗完澡等顧東城離開後,她會回到我的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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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那樣愛慕虛榮的女人,一定會打開我的衣櫥試衣服。
一,二,三……
果然三層傳來了王娜震耳欲聾的驚恐的尖叫聲。
我隱在暗處卻無聲的笑了。
好吧,遊戲開始。
4.
「東哥!東哥!她回來了!回來了!衣服上有血!」
王娜尖銳的聲音劃破了中式庭院的寧靜。
我躲在厚重的盆栽後面,透過三層主臥的窗戶看著她。
她估計嚇壞了蜷縮在被子裡,整個人都微微發抖,攥著手機給顧東城打電話。
我緩緩爬到了三層外側陽台的邊角處,那裡有一個控電箱。
這一處房子都是我當年的心血,每一個地方擺放什麼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伴隨著王娜哭著給顧東城打電話的當兒,我猛的拉下了電閘。
「啊啊啊!」
王娜抱著頭尖叫了起來,我摸黑爬到了隔壁的盥洗室,用小涵畫畫用的紅色油彩,在盥洗室玻璃上寫了幾個赤色淋漓的字兒。
「我回來了……」
我很滿意自己的字體,娟秀小楷,很不錯。
我知道顧東城一會兒會回來,他和王娜都會查看柜子里的衣服,手上會沾血。
到時候他們一定要到隔壁的盥洗室洗手,剛剛好,完美!
我現在必須趕在顧東城回來之前,回到自己的地下室隔間裡去。
經過顧東城的書房,我發現辦公桌上一直擺著的我和小涵的照片,此時也被顧東城收走了。
我定了定神,冷笑著將抽屜里的照片重新放到了顧東城的桌子上。
不得不說,這是一場心理戰。
我知道現在整個別墅都斷電了,王娜沒那個膽子下來找我。
我甚至還去了一趟廚房,打開零食櫃,每樣只取了一點零食,準備帶到小黑屋。
不過零食櫃里多了幾樣乳酪,還有提拉米蘇。
那是王娜愛吃的,我小心翼翼拿出了一瓶藥。
是我從姐姐的出租屋裡順出來的,本來是癌症病人壓制疼痛的精神類藥物,如果正常人大量服用會有致幻的效果。
我小心翼翼拿出了針管,在提拉米蘇里推進去一點點。
提拉米蘇太甜,這點點的異味,根本嘗不出來。
做完這一切,我拿著零食回到了自己的隔間。
剛走進了隔間,反鎖了門,就聽到連通地下室的車庫傳來了汽車的轟鳴聲。
我緊張了起來,不得不塞了一塊兒餅乾在自己的嘴巴里。
果然不一會兒,就聽到了臥室里傳來王娜的嚎啕聲。
顧東城估計將電閘翻了起來,別墅再一次來了電。
隨後不出所料,三層盥洗室再一次傳來了王娜驚恐的尖叫聲,分貝很高,我躲在這裡都能聽到。
兩個人倉皇失措的跑到了一層大客廳。
距離我藏身的位置很近。
「她回來了!東哥!她回來了!」
啪,傳來顧東城扇王娜耳光的聲音。
隨後顧東城疲憊的聲音襲來。
「別鬧了好嗎?」
「公司剛在創業板上市,你知不知道我很忙的,乖,回去睡覺!」
「我今晚還有個會議,得馬上走!」
顧東城的聲音里染上一絲不耐。
王娜這個女人現在不敢得罪顧東城,她還做著闊太太的美夢。
一天不和顧東城結婚,她就一天不得安寧。
顧東城不耐煩的勸了王娜幾句後離開,我一點點將手中的零食吃掉。
吃飽了,自然有力氣了。
我再一次從小黑屋裡走了出去,保姆估計也要和小涵在我養母家待幾天。
孩子從小到大和阿姨很親近,現在他的媽媽「死了」,孩子很需要保姆阿姨陪伴一段時間。
現在諾大的別墅,只剩下了我和王娜。
我緩緩爬到了二層客臥的陽台上,王娜不敢回主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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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我透過窗簾盯著縮成一團的王娜,她幾乎將腦袋都裹在被子裡。
我冷冷笑著,掀開窗簾,緩緩舉起了手中的美工刀。
5.
我死死盯著蜷在床上的王娜,她連腦袋都裹在了被子裡。
就是這個女人,我掏心挖肺對她好。
幫她擺平了她前夫的糾纏,平時和她一起去逛商場,吃飯,甚至是旅遊我都沒讓她花過一分錢。
我知道她生活困難,買衣服包包的時候,我有時候也會買雙份兒送給她。
我認為對她不薄,沒想到她竟然想要我的命。
我緊緊攥著美工刀,看著面前的仇人,恨不得一刀子下去,和她一了百了。
可腦子裡閃過了小涵的影子,我如果這一刀子下去,我倒是痛快了,可我的孩子呢?
我殺了人就得坐牢,孩子怎麼辦?
況且這麼輕易讓她死,太便宜她。
我緩緩向後退開,卻不小心磕在了一邊的茶几上。
這裡是一個露天陽台,陽台上當初我專門放了桌子,和朋友們平時喝茶聊天用。
「誰?!」王娜驚叫了出來。
我也狠狠嚇了一跳,隨後心一橫,一把將束著頭髮的辮套取了下來。
此時的我披頭散髮站在窗簾後,那影子看在王娜的眼中,一定很有衝擊力吧?
果然宛如驚弓之鳥的王娜,大呼小叫的喊了出來,從她躺著的床上爬了起來,跑出了房間。
趁著這個時候,我回到了負一層的那間小黑屋。
我抱膝坐在了牆角,屏住了呼吸,耳邊傳來自己巨大的心跳聲。
我想起來一部韓國電影,一個年輕男人住到了陌生夫婦的家裡。
在這裡生活了幾個月,對方都沒有發現他。
我看這部電影的時候,把他當作是戲說,沒想到這種事情真實的發生在我的身上。
其實做一個隱形人真的很不容易,剛才我差點被發現了。
王娜那個女人陰毒又精明,她現在是被我嚇破了膽子,不過很快會反應過來什麼。
果然一層大客廳里傳來了王娜給顧東城打電話的聲音。
這間小黑屋裡留了通氣孔,正好通客廳的盆景那邊,上面的說話聲我只要仔細聽,能聽得很清楚。
「東城!我懷疑別墅里有人!東城你快回來!我害怕!」
可以想像得到王娜此時一定哭得梨花帶雨,不能自已。
顧東城大概就吃這一套吧。
果然顧東城在一個小時後回了家,他的聲音略顯疲憊。
「怎麼回事?」顧東城有些不耐煩。
王娜哭著道:「東城,別墅里有人,我剛才看到了,就在二層客臥的窗戶外面。」
「我不騙你東城,就在陽台上,拿著把刀要殺我!」
「東城,我懷疑是不是有人故意整我們?」
我聽到這裡,一顆心不禁縮了一樣。
剛才一不小心弄出了響聲,看來有點麻煩。
隨後我聽到了四周的關門聲。
我們家別墅當初裝修的時候,專門設置了一鍵式鎖門防盜系統。
如果這個系統啟動,同一時間別墅里所有的進出口通道都會被鎖死。
顧東城也懷疑有人搞鬼,啟動了系統,隨後帶著王娜逐層搜。
估計他們是從最頂層開始,可能搜得很仔細,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才搜到了負一層。
我的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我能聽出來顧東城給獵槍上膛的聲音。
他的腳步聲朝著我躲藏的這個位置緩緩走了過來。
6.
我的一顆心狠狠揪了起來,呼吸都有些困難。
腦子瘋狂地運轉著,回想起裝修房子時的每一個細節。
確定我藏身的這個小隔間,當初顧東城並不知道。
可我還是有些害怕,如果現在我被顧東城發現了的話,很可能就真的被掐死在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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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我死死閉上了眼睛,兩隻手緊緊捂著自己的嘴巴和鼻子。
顧東城就在小黑屋的外面,這個時候一個輕微的呼吸聲,都能被對方察覺。
時間在我這裡變得如此漫長,每一分鐘都像是經年之久。
顧東城的腳步聲停了下來,突然傳來了王娜的說話聲。
「東哥,那是什麼?」
「一個玩偶,」顧東城淡淡道。
衣服摩擦小黑屋門口的聲音襲來,很輕柔的聲音在我聽來就像是原子彈的爆炸聲。
原來他並沒有發現我這個位置,而是發現了門口的玩具公仔。
腳步聲漸漸走遠了,我吸了口氣,一點點輕輕地呼出去。
不經意間,額頭早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脊背也被冷汗浸濕,這時候頭頂一層的客廳里傳來了王娜和顧東城激烈的爭吵聲。
這個聲音讓我很意外。
畢竟這對姦夫淫婦,剛剛合力完成了一次完美殺人,又如膠似漆,怎麼這麼快就吵起來了。
我心裡不禁暗自冷笑,顧東城也會有煩王娜的這一刻。
不過人在極大的壓力下,情緒當然好不到哪裡去。
現在顧東城的公司正在上市的關鍵期,有他忙的。
王娜再這麼鬧下去,兩個人決裂是遲早的事情。
客廳里的爭吵聲越來越大。
「王娜,你是個成年人了,不要疑神疑鬼的好不好?」
「我沒有,東哥,我真的看到窗戶外有人了,披頭散髮的!」
「東哥!不會真的是她吧?」
「我們……我們一起殺了她,她找回來了!」
「閉嘴!」顧東城怒吼了出來。
清脆的耳光聲傳來。
短短不到一天,顧東城已經第二次打王娜耳光了。
顧東城陰冷的聲音迴蕩。
「聽著,周小梅這件事情,你給我帶到棺材裡也不准說出去!聽明白了嗎?」
王娜嚇得不敢出聲。
顧東城隨後吸了口氣道:「你要是住在這裡不舒服,可以搬出去,反正我們現在也沒有結婚,你來去自由。」
王娜忙陪著笑道:「不不不……我不搬出去,我住這裡挺好的。」
隱在小黑屋裡的我,不禁冷笑了出來。
她當然不敢搬不出去,她一個無錢無房無車的三無產品,好不容易踏著我的屍體搬進了豪宅,過上了她夢寐以求的生活,她怎麼可能搬走?
那不是要了這個女人的命嗎?
不搬走也好,我還擔心你搬走呢。
王娜最大的缺點就是太貪,永遠也不知足。
既然你要留在這裡,就要好好的享受。
接下來的二十多天,我變著法兒地折磨著她。
隨時隨地出現的血手印,木頭地板上可疑的水跡,牆壁上的倒影。
王娜之前挨過兩次耳光,也不敢再給顧東城打電話。
顧東城的公司已經在創業板上市,有一筆業務需要他親自去跑。
我算了算時間,大概就在這幾天。
王娜因為一個人住害怕想要請保姆和她一起住,可我早就在本地論壇放了風。
顧家別墅鬧鬼!
7.
連著幾天王娜都在到處招聘新保姆,結果都被我在網上發的那個帖子攪黃了。
人們往往都有獵奇心理,什麼地方鬧鬼,什麼地方情殺……
這些新聞傳播得很快,很快就成了網上的噱頭。
王娜甚至想出來一招,動了將我兒子從我養母那裡接回來給她做伴兒的心思。
我那一瞬間恨不得殺了她,好在我養母是個很強勢的女人。
直接拒絕了王娜的請求,當初王娜將我兒子送走是方便她和顧東城過二人世界。
現在想接回來,拿我兒子擋槍,想的挺狠,可門兒都沒有。
我養母那樣聰明知性的女人怎麼看不出來她是個什麼東西。
人家女兒剛去世,什麼閨蜜就住進了人家家裡,還說什麼人文關懷,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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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王娜現在徹底絕望了,雇不到保姆,也沒有人願意陪她。
她和顧東城現在就是個情人關係,她也不敢將她母親那邊的人帶過來陪她,畢竟顧東城也不是收容所的所長,什麼人都能住進來。
我是在顧東城出差第三天的時候發現了王娜的不對勁兒。
她整個人趴在了洗手間的池子邊大口大口地吐酸水兒。
我小心翼翼離開門口,赤著腳下了一層的廚房。
我現在基本都只穿著一雙棉襪子,鞋子也不穿,發現自己做一個隱形人越來越得心應手。
廚房的冰箱裡放著一些味道很刺激的小零食,還有一些營養液。
我偷偷打開冰箱,看到了營養液瓶子上寫的字兒。
這種營養液我之前懷小涵的時候喝過,是孕婦專用。
我捏著瓶子的手緊了緊,怪不得王娜寧可忍受著我的惡作劇都不願意離開這裡。
原來她懷了顧東城的孩子,我只是不明白她為什麼不早和顧東城說,還是準備等孩子月份兒大了給顧東城一個驚喜。
突然二層樓梯口傳來一陣跌跌撞撞的腳步聲。
我忙放下了營養液,關好冰箱門,順著通道來到了負一層的小黑屋。
剛關好小黑屋的門,順著通風口竟然聽到了王娜的說話聲。
我嚇了一跳,聽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王娜這大概是自言自語。
這些日子,我將她折騰得夠嗆,她腦子已經不那麼好使了。
行動越來越遲緩,說話也開始變得顛三倒四,此時唯獨她肚子裡的孩子能讓她稍稍清醒一些。
可頭頂上傳來的王娜的自言自語,卻讓我聽出了一身冷汗。
「寶寶,媽媽好希望你是個男寶!」
「到時候你給媽媽好好成長,我們一起努力,爸爸一定會更喜歡你!」
「到時候爸爸喜歡你,不喜歡你哥哥顧小涵,你才能在顧家立足。」
「媽媽會幫你的,你哥沒有媽,你有,媽媽最愛你了……」
王娜後面的話我是一句也不敢再聽下去了。
我沒想到她剛開始懷孕,就針對的是我的兒子。
她既然能做出來殺我的舉動,更不會放過我的兒子。
我的兒子也不可能永遠都住在養母那裡,遲早會回來跟著他爸爸住。
想到這裡,我的身體都開始顫抖了。
不,我不能再等下去了。
8.
王娜可能自言自語累了,終於起身離開客廳。
這幾天她的情緒確實不怎麼樣,加上我經常在她吃的東西里放了致幻類的藥物,她現在幾乎都在崩潰的邊緣。
可能有人覺得我狠,但是我明白我不狠,下一個死的就是我兒子。
王娜又去了二層洗澡,她現在已經不敢在主臥睡覺了,畢竟那是我曾經睡過的床。
她只敢住在客臥里,即便是這樣還是陷入了失眠焦慮的狀態。
我這幾天在她吃的東西里陸續放的致幻劑,加上我的那些布局,讓她猶如驚弓之鳥,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能讓她嚇破了膽。
王娜每天都有固定的洗澡時間,大約晚上的九點半左右。
洗完澡她會來一樓餐廳喝點兒什麼,現在懷了孩子大概只能喝營養液。
營養液這玩意兒,真的不好喝,味道都是怪怪的。
我縮在冰箱的角落裡,將剩下的致幻劑全部倒進了營養液里。
已經觀察了她那麼久,我甚至都知道她會喝哪一瓶營養液,喝營養液的順序是什麼。
做完這一切我重新回到了小黑屋裡,果然不一會兒聽到了洗完澡的王娜下樓的聲音。
腳步聲朝著廚房而去,不一會兒她又上了樓。
致幻劑的藥效需要一到兩個小時,我靜靜等待在黑暗中。
兩個小時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我緊張的等著那一刻的到來。
從量變到質變,飽受折磨的王娜,今晚將是她精神最後崩盤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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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還有十分鐘,致幻劑的藥效將達到峰值。
我不緊不慢地穿上了用白色絲絨床單做好的長裙,頭髮披散在了肩頭。
我爬出了小黑屋,來到了保姆房,對著方寸大小的鏡子開始化妝。
這大概是我學會化妝以來,化得最蹩腳的一次妝容。
眼角都是口紅塗出來的血淚,我對著鏡子欣賞了一會兒,滿意地笑了出來。
這些日子算下來,我已經將自己藏在小黑屋裡差不多一個多月了。
每天我都不敢多吃飯,只能在廚房的冰箱裡拿一點點食物。
實在餓得不行了,我就戴著口罩入夜溜到很遠的小超市買點兒吃的。
一般我都不會離開小黑屋,這裡已經成了我最隱秘的角落,我最後的港灣。
我準備好一切,低頭看了看腕錶,午夜十二點。
我偷偷溜進了三層最西面的小客廳,牆壁上掛著一個鐵箱子,那是整座別墅的總控室。
我按下按鈕,別墅里所有的門都被關死。
隨後拉下了電閘,四周漆黑一片。
我現在已經習慣了黑暗,我被顧東城和王娜逼迫得在黑暗中生活了一個多月。
現在看到四周黑漆漆的夜色,我居然興奮了起來。
我順著三樓陽台用提前藏在陽台沙發下的繩子,綁在腰上,緩緩吊到了二層客房的窗戶外面。
「誰?!你是誰?」王娜本來睡眠就淺,這幾天一直開著燈睡。
剛才別墅里所有的燈滅了,她一下子警覺了起來。
整個人從床上坐了起來,直直盯著我這邊的方向。
「走開!你走開啊!」王娜也看到吊在了窗戶外面的我。
我冷冷笑了出來,聲音森森。
「我死得好慘!娜娜,你要不過來陪陪我啊?」
啊!王娜驚恐的尖叫聲刺破了夜色的寧靜,震得我耳膜疼。
9.
王娜徹底崩潰了。
我不知道一個人服了致幻劑,藥效發作了是什麼感受,但是現在我看到了她是個什麼樣子。
她整個人不停地瑟瑟發抖,像是秋風中的一片葉子,隨時都能崩碎了的那種。
「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
王娜拿起了枕頭,床頭柜上擺著的文竹,甚至還有她的手機,朝我丟了過來。
我被王娜的手機砸中了,臉頰估計起了烏青。
我忍著疼解開了腰間的繩子,隨後跳到了地板上。
客臥的窗戶沒有關,我將窗戶開得更大,抬起腿邁步走進了客臥。
啊!啊!王娜的尖叫聲響徹了整個別墅。
她瘋了般地朝著客臥的門口逃去,身體已經跌跌撞撞的,腳步亂得不成個樣子。
我緩緩走了過去,唇角勾著笑容,這笑容配合我的妝容,估計讓她更加的崩潰。
「娜娜,別走!我只是讓你陪我而已!」
我聲音沉緩,這些日子休息不好,嗓子也啞得難受,此時在這空曠的別墅,我的聲音喑啞粗噶,讓人說不出的恐慌。
「不是我!不是我!求求你別纏著我了!」
王娜邊退向樓梯口,邊哭著求我。
「小梅,是顧東城!是顧東城掐死你的!」
「他現在公司財務出現了狀況,你借的那些高利貸,他還不了了,就人死債消!」
「是他這麼和我說的,不是我,你找他!」
我越聽越是心寒,定定看著她:「娜娜,你不是我的好閨蜜嗎?你陪我好不好?
我現在挺冷的,很冷,很冷……」
我緩緩抬起手,朝著她走了過去。
「不要!不要!」王娜尖叫著向後退,突然整個人沒有站穩,一個頭重腳輕順著樓梯直接滾了下去。
啊啊啊!
伴隨著王娜的尖叫聲,我只聽到咚的一聲,王娜整個人像是一隻肥碩的皮球,直接撞在了一層客廳的茶几邊兒上。
她捂著肚子,慘叫了出來。
今晚的月色不是很皎潔,是那種暈黃的。
一陣血腥的味道襲來,王娜捂著肚子徹底暈了過去,身下緩緩洇出來一攤血。
她小產了……
我一動不動站在那裡,那一瞬間,我甚至有些茫然。
我定了定神,轉身上了二層,來到了客臥外面,將王娜剛才丟我的手機拿了起來。
我全程都戴著手套,之前迷上了在家裡自己染頭髮,我買了不少的一次性手套。
現在我戴著手套,拿起了王娜的手機到了一層客廳。
王娜這一次摔得很重,已經昏迷了。
我將手機挨個和她指紋比對了一下,打開了手機,隨後撥給了顧東城。
顧東城那邊似乎不願意接,掛掉了幾次。
我蹲在血跡斑斑的地板上,不遺餘力的給他打,終於顧東城接起了電話,不耐煩到了極點。
「你又怎麼了?我現在正和客戶談業務,你想幹什麼啊?」
談業務,半夜一點左右談業務?
對面很清晰地傳來了一個女人慵懶的問話聲,被顧東城止住了。
我踹了王娜一覺,王娜的悶哼聲襲來,很真切的傳到了顧東城那裡。
顧東城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我無聲地笑著將電話掛斷。
10.
接下來的兩天是我躲在小黑屋裡最漫長的兩天。
透過通到客廳的通氣孔,我緊張的獲取著外面傳來的信息。
顧東城到底還是不放心王娜,趕了回來。
從他和急救醫生的對話我知道王娜流產了,孩子才兩個多月沒保住。
而且醫生還說王娜受到了巨大的精神刺激,患上了精神分裂症,應該馬上送精神病專科醫院救治。
隨後關於顧家鬧鬼的事情傳得更厲害了,這下子顧東城也半信半疑。
他也不知道從哪兒請了一班道士,又加了一班和尚給我這個「死人」超度。
整個上下四層的別墅,到處都貼滿了黃符,搞得家裡像是開水陸道場的。
人太多,我不方便出去。
整整四十八小時,我都在小黑屋裡吃喝拉撒,沒有辦法只能用塑料袋搜集身體和生活垃圾。
我半睡半醒間,聽著外面超度我的聲音,從來沒有過的滑稽感襲來。
可是我也累了,不想再玩兒下去。
王娜已經基本被我給廢了,該是和顧東城做個了結了。
顧東城給我做了法事後,到底心裡有鬼,也不敢回別墅里睡。
我終於從小黑屋裡走了出來,將小黑屋打掃了一遍。
隨後找到了家裡的工具箱,所有銳利的工具都拿了出來,刀子,錐子,剪刀……
我全部拿到了負一層的一個空房間裡,隨後在房間的幾個角落裡藏了起來。
我甚至還在房間裡詭異跑動起來,摔倒,趴著,跪著,各種可能被顧東城打倒的姿勢,然後調整那些工具放置的位置,方便我能拿起來反擊,不至於真的被顧東城殺了。
我還將手機攝像功能打開,用膠帶沾在牆壁上。
準備好一切後,我坐在房間裡唯一的一個布藝沙發上,用我自己的手機撥通了顧東城的手機。
顧東城那邊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通了。
「喂,你誰啊?」顧東城的脾氣還真的是不好。
「東城,我是小梅!」
那邊似乎被我嚇到了,好半天不敢說話。
我淡淡笑道:「東城,我沒死還活著,就是想和你談談。」
「我一直在家裡住著,你回來一趟。」
顧東城終於反應過來,這一個月鬧鬼的事情,原來都是人為。
他咬著牙:「你等著!」
我笑了,他被我激怒了。
半個小時後,我聽到了地下車庫停車的轟鳴聲,隨後顧東城朝著我告訴他的房間走了進來。
房間裡光線很暗,只有一扇門通往外面,顧東城站在門口大口大口喘著氣死死盯著我。
和我預料的一樣,他看著這樣的房間布局,可能只有一個念頭,殺了我,徹底斷了這個麻煩。
我們就這樣開始了,他甚至都沒有問問我到底怎麼回事。
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殺了我,這樣他干下的那些醜事就死無對證。
他沖了過來,狠狠掐住了我的脖子。
那一瞬間窒息感襲來,我向後倒在了布藝沙發上。
我甚至都覺得脖子已經斷了,火辣辣的疼。
如果不是剛才提前演練了一遍,我現在怕是早被掐死了。
瀕死的恐懼感襲來,我能感受到我姐姐當初被顧東城掐死的絕望。
我現在除了絕望還有憤怒和仇恨,是的,仇恨讓我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我抓起了藏在沙發角落的錐子,狠狠扎進了顧東城的眼睛。
啊!他慘嚎著下意識鬆開了我,我朝著門口逃去。
顧東城徹底慌了,抓住了我的腳踝,我順勢被推倒。
顧東城瘋了,一拳砸在了我的頭上,我感覺嗡嗡的難受,摸到了藏在角落的刀子。
拿起刀子對上了顧東城的第二拳,他的手被割破,疼得直躲。
我幾乎將他打我的每一個動作都預判了出來,在我每個可能會摔倒的地方藏了東西反擊。
顧東城徹底發狂,但是每次都占不到便宜。
終於他將我的刀子搶到手朝著我刺過來的時候,我的養母帶著警察出現在房間外面。
顧東城剛要拿刀刺下來,就被幾個警察合力壓住制服。
養母抱著我號啕大哭。
我就在昨天給我養母發了微信告訴了她全部真相,讓她在這個時候報警,不要早報警也不要太遲。
顧東城滿臉血的被帶走,臉上依然掛著憤怒驚恐的表情。
這一次,我贏了。
一個月後,我出示了所有的證據。
我姐姐在海灘被殺的錄像,顧東城將我囚禁在地下室虐待的錄像,還有高利貸那邊的證據。
顧東城因為犯罪情節嚴重被判處死刑,王娜進了瘋人院。
我把別墅低價賣了,了了那些帳,最後帶著小涵去了我養母的城市生活。
至於鬧鬼的事,誰知道呢?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