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誰更厲害?」聽見錄音筆中老婆和情夫的對話,我開始報復

2021-12-13     昀澤     29208

她把假髮扔到一邊,看著我:「病歷在我家,需要我現在去拿,證明給你看嗎?」

我癱坐在地上,一時難以消化這麼多信息……

趙小爽將自己的假髮重新戴到頭上,給我留下一句「你好好想想吧」,然後拎著一個行李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7.

原諒她?

陪她走完最後一程?

哪怕是為了孩子?

可一想到我頭頂的大草原……

我把自己關在家裡半個月,也沒有想清楚該如何是好。

可問題總得解決。

正當我想聯繫她再次好好聊聊的時候,她直接打電話過來了。

她表示,雖然我們沒有夫妻之名,但有夫妻之實。

相處一場不容易,她已經做好了公證,用她所有的個人財產給我們的孩子成立信託基金。

她希望我也出一點兒錢,並不需要很多,把她給我創業的借款給孩子注入基金就可以。

如果我實在困難,大可不用考慮她這個提議,我隨便即可。

如果我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她三天後的下午有時間,可以找她見面聊。

等她把後事處理完畢,她就去美國全心全意照顧孩子,一直到自己……死亡。

簡單利落,大致就這些事兒。

我仿佛被她強大的氣場,還有一點兒都不拖泥帶水的處事方式感染了,心中五味雜陳,其中飽含一絲愧疚。

考慮到那個我還沒怎麼抱過的孩子,我想,任何一個男子漢,都不應該讓一個女人獨自來承擔他的未來,尤其是讓一個即將……去世的女人。

但是我現在真的沒有那麼多錢了。

當初趙小爽借款給我的一千萬,早已投入到工作中去;這還遠遠不夠,我多年的積蓄也都搭進去了一大半……

除非……我賣房子?那也湊不夠。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那我就先把房子抵押給朋友,然後拿那點兒錢,直接去見趙小爽,做最後的告別吧。

三天後的下午兩點,我和趙小爽約在了她家附近的咖啡店。

我把東拼西湊得來的七百萬,當面轉給了她。

她好似有些心疼,憐惜地看著我:「你不用總是那麼愛要面子。孩子,以後不是還得你管……分這麼清楚幹嗎?」

「我想,把孩子接回國。」

趙小爽幽怨地看了我一眼:「可以,等我死了之後,可以嗎?」

心裡堵得慌。

趙小爽好像沒有一絲芥蒂,繼續看著我說:「還有一件事,公司的事兒,和你商量一下。兩種方式:第一種,像我以前說的,打包賣給巨頭,套現離場。這樣的話,你把你那 5% 轉給我,省得各種手續麻煩,到時候屬於遊戲公司的份額,也注入到兒子的信託基金。第二種,如果你對遊戲公司有感情,那就繼續做,我把股權轉讓給你,隨便你折騰……你選吧!」

「我跟他誰更厲害?」聽見錄音筆中老婆和情夫的對話,我開始報復

我,專注研發遊戲還可以,對於運營和市場什麼的,可以說一竅不通,讓我繼續管著這家公司,早晚得黃。

更何況,我已經心灰意懶,做下去還有什麼意義?

我同意了趙小爽提出的第一種解決方式,她直接拿出一沓文件,一部分是我隨時可簽的股權轉讓協議,一部分是她的退出協議……

我沒有猶豫,直接在我的股權轉讓協議上籤了字。

最後,她委託我,把項目的視頻 Demo 和 PPT 重新設計一下,她只好拿著去跟大佬們提案,爭取被高價收購。

我答應下來。

趙小爽嘆了一口氣,隨後給自己點了一根煙,對我說:「那就沒什麼別的事兒了……哎對了,我還有一個比較重要的箱子在你那兒,護照在裡面,你有空給我送過來吧。」

「黃色那個小箱子吧?著急嗎?」

「反正……再約時間看吧。」

「別再約了,也當機立斷吧。你稍等,我現在就去給你拿來。」

說完,我打開了叫車軟體。

尷尬的是,雨天,排隊二十多號……

我取消叫車,試探著問趙小爽:「車鑰匙借我一下?」

趙小爽看了我一眼,沉默了一秒,把自己的車鑰匙掏出扔給了我。

8.

這輛黑色的卡宴裡面,見證了我們很多美好的回憶。

而現在,我開著它,卻只為最後的告別。

雨越下越大,無論雨刮器多麼賣力擺動,仿佛都揮不走眼前的淚眼婆娑。

那點點滴滴,珊瑚、躁鬱症、大波浪,仿佛循環出現在我眼前……

一聲巨響,把我拉回了現實。

撞車了?

我好像確實撞到了別人的車。

一個中年男人下車走過來,敲開我的車窗:「你瞎啊?」

「你 tm 才瞎呢,轉彎讓直行,我這現在還是綠燈!」

「你剛才是紅燈,還瞎開!」

我下車,看了看撞車的情況,發現問題不大,於是就對中年男人說:「我有急事,算我的錯,跟您賠個不是,我們就這樣吧,好不好大哥?」

中年男人抓住我:「撞了人還想走?要麼賠一萬,要麼報警!」

直覺告訴我,這人在碰瓷兒。

無奈之下,我們把車停到一邊,爭取以最小的代價私了。

還沒來得及報警,附近的交警同志就走了過來。

他大致問了情況,讓我們出示駕駛證。

隨後,他表示方便起見,先不調監控,看看我們的行車記錄儀,就知道誰該負主要責任了。

那位中年男人聽交警同志這麼一說,立刻變臉了,表示問題不大,不需要麻煩了,再說自己車裡沒裝行車記錄儀。

交警同志堅決不同意,讓我把車裡的行車記錄調出來……

事實證明,中年男人闖紅燈外加碰瓷兒。

擺脫掉這糟心的事兒,我坐進車裡,長嘆一口氣。

我隨意翻看行車記錄儀里的畫面,突然,一個人的身影映入我的眼帘,我一下子精神了!

170 度大廣角畫面里,伴隨著趙小爽的聲音「子赫,趕緊來」,那位我曾經見過的麥迪就上車了!

子赫?麥迪?子赫就是麥迪,麥迪就是子赫?

我顫抖著右手,繼續往前翻,一直聽到上了車的子赫說話。確定了,他和麥迪,是同一個聲音。

張子赫的護照肯定是真的,所以他的原名確實叫張子赫。

而麥迪……我靈光一閃,麥迪?my buddy?諧音??

我渾身發冷,忙不迭地繼續翻看行車記錄儀……

趙小爽的聲音:「他也是真好笑,我帶給他的人工珊瑚,裡面有好多綠色的,每一個綠珊瑚都是我們送他的一頂綠帽,他還按時打理……」

「麥迪」的聲音:「孩子兩歲前沒有記憶的,讓他父母先幫我們照顧著……」

趙小爽:「早晚會有被他父母發現的一天呀。」

麥迪:「中介保姆都是我們的人,到時候隨便以一個生病的名義轉移,他們到哪兒找去?」

麥迪:「去智信提案要好好表現,雖然我老婆是戰略投資部門老大,我也給她吹了好幾年枕邊風,她也認可你的商業模式,不過這個老娘們兒還是挺嚴謹的,一定要做好準備……」

趙小爽:「我有數,我再讓那大傻子重新整理一下 PPT 和 Demo……」

麥迪:「等拿了這筆錢,我們再合夥弄下一個公司。你也想想再物色個什麼行業的工具人……」

所以,孩子不是我的?當初那麼突然要和我去美國生孩子,敢情是他們這對狗男女之間的計劃,暫時讓我喜當爹?

所以,我父母背井離鄉,正在幫他們看孩子?

所以,我自始至終都只是個工具人?

所以,趙小爽的絕症是假的?那麼躁鬱症也是假的?

所以,他們要去騙著名的智信集團的投資高管,也就是麥迪的老婆,全資收購趙小爽的公司?

頭痛欲裂!

我機械地開車回到家,把行車記錄儀裡面的內存卡拿出來,在自己電腦上拷貝了一份。

隨後,我拎起趙小爽丟在我家的黃色小箱子,給她送了回去。

絕對的憤怒帶給了我絕對的冷靜。

就像難捨難分的離別,我叮囑她: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我會好好完善提案用的Demo 和 PPT……

9.

智信集團戰略投資部的周總,是企業家中著名的女強人。

沒想到這種強勢的女人,婚姻生活是一地雞毛。

為了我自己也好,或者無恥地說,為了讓周總見識一下自己的枕邊人到底是什麼貨色,以便及時止損,我決定把事情鬧大,最好讓他們圈子裡的人都了解一下。

三天之內,趙小爽催了我好幾次最新的提案 Demo 和 PPT,我都以「手藝匠人」高標準的要求一拖再拖,爭取一直拖到他們去提案的那天下午。

我把行車記錄儀裡面的很多內容剪了出來,有畫面、有錄音、有解釋,剪成了一條邏輯清晰的出軌和詐騙小視頻,命名為「提案 Demo」。

「我跟他誰更厲害?」聽見錄音筆中老婆和情夫的對話,我開始報復

距離趙小爽去提案還有三個小時,我發微信告訴她:提案的相關文件已經發到她郵箱裡了。

她表示感謝。

其實我發給她的東西,是損壞文件,如果她立即下載檢查一遍,我就可以再拖一拖時間,一直拖到她來不及檢查直接提案;

只要她檢查不及時,我就可以在她到達智信集團的前一刻出現,把「沒有損壞」的文件交給她,同樣,不給她檢查的機會……

距離提案還有一個半小時,她發現了損壞文件,像瘋了一樣給我不停地打電話。

我拖了十幾分鐘,接了電話,表示馬上修復。

由於時間關係,我沒法把完整的提案文件發到她郵箱,她下載也需要花時間,於是我提議:我們在智信集團樓下見。

我把自己的電腦交給她,告訴她是哪個文件夾里的哪些文件,她一一記了下來。

提案會議馬上開始……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 Demo 裡面植入了木馬病毒,一經播放,不可暫停,不可關閉——除非把電腦砸了。

當天晚上,據智信集團內部傳聞,雖強勢但情緒一向穩定的周總大發雷霆,砸壞了乙方提案的電腦……

兩天之後。

我收拾好心情,給我媽打了個電話,語氣儘量克制,說想去美國看看他們和兒子。

或許是我媽怕我擔心,她只是在電話里說,我兒子生病了,已經在病房隔離好幾天了,但很快就好,讓我別擔心,路上一切小心……

我的眼淚無聲地流下來,這件事情我處理得很不及時,因為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跟他們解釋。

現在,不僅讓他們擔驚受怕,而且還要他們照顧我的情緒。

到美國之後,我刷到了國內投融資版塊的一條消息——

稅務部門進駐趙小爽的公司,徹查偷稅漏稅相關事宜。因情節惡劣,或將面臨嚴懲重罰,且涉及法律責任,正被調查;

曾經擬定投資這匹文娛界小黑馬的另外幾家網際網路巨頭企業,紛紛暫停了跟其接洽的投資或併購方案……

我想,如果一切可以重來,不求大富大貴,做一個平平凡凡的人,就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