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總覺得他們不欠她什麼,同她在一起很開心。」

2021-12-13     昀澤     17948

一個離異女性,在當時動盪時局下,想要養活自己和孩子並不容易。蘇青別無其他技能,只能靠自己手中的筆,拚命投稿、寫作,過上賣文為生的生活。

「男人總覺得他們不欠她什麼,同她在一起很開心。」

她熱心給雜誌投稿,編輯稿件,當編劇,出版小說、散文集。1943年,創辦天地雜誌社,主編文學月刊《天地》等等。

1944年7月,以蘇青個人經歷為原型的自傳體小說《結婚十年》出版,書中詳細記錄了以她自己為原型的女主人公「蘇懷青」的十年婚姻生活。書一經上市,大受追捧,印行了36版,創造了當時上海出版業的奇蹟。此時的蘇青,是上海文壇新秀,名氣、聲望甚至勝過張愛玲。

相較於張愛玲的清冷、高傲,蘇青無論是個人風格還是寫作態度,都更世俗、潑辣、坦蕩。

不止一個人評價蘇青時,提及她身上所具備的豪爽氣概。好友實齋說她「爽直,豪氣,饒有男子氣概」,胡蘭成評價她「字句勝過男人,有膽識、有氣概」。大概亂世求生存,可供她轉圜的餘地並不大,蘇青總是想到就做,率性而為。創辦雜誌期間,為了增加知名度,蘇青主動跟當時的文壇才女張愛玲約稿,請她為雜誌設計封面。她自己也頻繁在公眾場合露面,參加各種文化活動。

對於寫作的目的,蘇青也從不作冠冕堂皇的掩飾,直言自己「寫文章的動機往往是為了發泄;在某一個時期,則是為了窮。……除了上述兩原因外,出風頭的意思當然也有。」

對於賺錢這件事,蘇青也從沒有一般女人的含蓄扭捏。她坦誠自己愛錢,會認真和書商追討自己應得的書款、稿酬,一分一釐一毫都不肯放鬆。情急時,自己還直接坐上黃包車到大雪紛飛的街頭兜售圖書。蘇青也因此被人揶揄為「猶太作家」。

蘇青認真回應過這樣的調侃,「……我的不慷慨,並沒有影響別人,別人又何必來笑我呢?……不管人家如何說我小氣,我還是繼續討我應得的款項,即使我將來做了富人或闊太太,也還是要討的。」這不僅因為當時蘇青經濟負擔很重,也是她自己做人的態度。

雖然和李欽後的婚姻失敗,但蘇青對愛情本身仍有舊式女人的嚮往。

對於這一點,張愛玲有過一句常被別人引用的精闢描述,她說蘇青「不過是個直接的女人,謀生之外也謀愛」。只是,在孤零零地自謀生活時,蘇青的謀愛之路也並不如意。用張愛玲的話來說,「看來看去沒有一個是看得上眼的,也有很笨的,照樣地也壞」。

1947年,蘇青出版《續結婚十年》,細細記錄了離婚後,那些走馬燈般出現在她生命里的男人們。

「男人總覺得他們不欠她什麼,同她在一起很開心。」

(《續結婚十年》)

作為《結婚十年》的續作,小說延續了自傳體性質,加上蘇青現實生活的對照,後來的研究者們很快就將故事裡的十多個人物跟現實中的人作了考證。

「男人總覺得他們不欠她什麼,同她在一起很開心。」

(續《結婚十年》內頁)

首先備受關注的男人,自然是胡蘭成。

作為張愛玲與胡蘭成的「媒人」,蘇青如何在書中描述她與胡蘭成的關係,是八卦看客們最關心的話題。小說里,以胡蘭成為原型的男人談維明,是有婦之夫。懷青因跟他有知己之感,仍心悅誠服投入他的懷抱。然而一夜溫存後,談維明訕訕地說:「你沒有生過什麼病吧?」懷青驟然大怒,「假如我是一個花柳病患者,你便後悔也嫌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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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明女人的活法:三不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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