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奢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兒那似乎是有規律的聲音,不知何時就失去了意識,沉沉地睡了過去。
夜裡,他做了一個春夢,先是聽見一個女人叫他的名字,而後就夢見一個穿著白衣的女人爬上了炕,在他身邊脫光了衣服,露出嬌柔雪白的肌膚然後趴在了他身上,並幫他也褪去了所有衣服。
女人長長的頭髮遮住了她的臉。她的身體涼涼的,趴在李奢身上,使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舒服與愉悅,最後在一片疲憊的朦朧中失去了意識。
早晨醒來,大概是由於許久沒睡過炕的緣故,李奢覺得這一晚睡得很疲憊,在被窩裡伸伸懶腰,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做的那個夢,想起了那個女人嬌柔嫵媚的身軀,特別是那種涼涼的感覺,他情不自禁舔了舔嘴唇。然後偷偷把手伸進內褲,還好,是乾淨的。
起身穿好衣服,準備把被子也疊起來。
突然,一股子涼氣從脊椎骨直直竄上腦門,他在被子上和枕頭邊分別發現了幾根長長黑黑的頭髮。
李奢的腦袋「嗡」的一下子——
他快步走到房門那裡,門依舊是從裡面反鎖著的。走到窗戶那邊,有兩扇窗戶雖然開著,可紗窗完好,甚至還落有厚重的灰塵,根本不像有人動過的樣子。
有人拿著鑰匙開門進來了!李奢臉色有些陰沉。
他眯著眼睛站在窗邊,看到李木已經起來了,正在院子裡洗臉。
深吸了幾口氣,把手上那幾根長頭髮小心翼翼地揣進兜里,李奢開門走出了屋子。
「早啊,李醫生。」
「啊,您起來啦,早啊。過來洗把臉吧!」
「好。」李奢一邊洗臉,一邊裝作隨口一問的樣子,「李醫生,你們這兒怎麼沒有女醫生啊?」
李木一怔,然後笑道:「這窮鄉僻壤的精神病院哪有女醫生願意來啊?」
「那你們這兒沒有女的?」
「女的?有,您昨天不是見過了嗎,就是住在東邊那屋的精神病。她的病還挺嚴重的,天天晚上得打鎮靜劑,不然就鬧,就這樣還得派人看著,生怕她藥勁兒過了四處亂跑!」李木提起這女病人,一臉無奈,「李作家,您昨晚沒休息好?怎麼臉色有些難看啊?」
李奢支支吾吾道:「嗯,冷不丁換地方睡沒怎麼睡好。沒事,沒事!」
7
鄭秋還是沒有回來。
下午,李木跑過來說鄭秋得再等一天才能回來。
李奢問:「他打電話過來了?」
李木說:「嗯,打的是我們這兒的固定電話,手機在這兒沒信號。」
李奢掏出自己的手機,果然沒有信號。
「鄭醫生說如果您有時間的話,就在這兒再等他一晚。」
李奢摸摸兜里那幾根長長的頭髮,臉色有些難看,可還是點了點頭。
吃過晚飯,李奢以寫作為藉口,早早地就進屋去了。他決定,今晚不睡了,看看到底是誰偷偷進了他的房間。
窗外月亮越升越高,屋裡的燈也早就關了。
李奢使勁瞪著眼,讓自己保持警覺,豎起耳朵不放過一點聲響。
窗外時而傳來蛤蟆低沉的叫聲,時而傳來蟲子振翅的響動,還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幾種聲音交雜在一起,形成了一個詭秘粘稠的周而復始的聲音。
屋裡黑咕隆咚,李奢側身仰著脖子,死死盯著門鎖。
一直沒有動靜。
終於,到了午夜時分。
「嗒嗒嗒——」
是腳步聲。
李奢渾身一緊,雙拳死死攥起來。
腳步聲從走廊裡面傳來,走到大約是李木的房門口時停住了,隨後是輕輕一聲「吱呀」的開門聲。
李奢感覺鬆了口氣:是李木夜裡起來上廁所嗎?這小子什麼時候出去的,怎麼沒聽見他出去的聲音。
不一會,還是李木房間的位置,「吱呀」一聲,門又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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