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了,譚鉛頤喘著氣,英俊的臉掛著「老子心情很不好」幾個字。
我穿著圍裙,舉止得體地對他笑了笑,
「譚總監,飯已經好了,先喝湯還是先吃菜?」
譚鉛頤的目光把我從頭看到尾,慢吞吞移開目光,
「對了,記得把哥哥從黑名單拉出來。」
昨天得知譚鉛頤升職,我剛把他拉黑。
後來我在公司大群問房屋出租的事,他在大群公然挑釁,這才有這麼一出。
「我住哪兒?」
譚鉛頤隨手一指,「一間向陽,一間背陰,向陽比背陰貴三千。」
我覺得他不做人了。
「譚總監很缺錢嗎?」
譚鉛頤嘴角微微挑起,「不缺,單純欺負你。」
我頭也不抬,朝他碗里丟了塊肉少得可憐的排骨,「虎落平陽被犬欺,正常,哥哥,多啃點骨頭。」
他比我大三個月,從小和我在一個大院長大。
叔叔給他起名的時候,簡單又粗暴:譚鉛頤——談錢易。
我爸媽想起得有文化一點,叫錢溪。
結果這個名字,成了我從業後最大的隱痛——錢稀。
每次譚鉛頤被我惹毛的時候,他就會微笑著,和藹地叫出我的名字:
「錢溪,我是你房東。」
我擦了擦手,「是啊,不僅是房東,還是我頂頭上司,我會尊敬您的。」
這時候,我的電話響了。
是我老媽打來的。
「喂,媽媽!」我語氣親熱,「我能回去了嗎——」
「明天出去相親,一天相不到男朋友,就別回來。」
我媽喊得很大聲,對面的譚鉛頤笑出了聲。
我媽一頓,「誰在笑?男人?」
譚鉛頤揚聲說:「阿姨,是我,小頤。」
我媽仿佛看見了光,「快!把電話給他,媽媽跟他聊!」
「別了吧……」
「別讓我說第二遍。」
我硬著頭皮,把電話遞給譚鉛頤。
煩得很,他在我爸媽心裡,是說一不二的女婿人選。
譚鉛頤接過電話,一邊笑著看我,一邊聊天:
「阿姨,嗯,她暫時住我家,相親啊……我盯著她去,一天三個是吧?好,記住了,完不成任務跟您彙報,您放心。」
然後,我媽掛了電話。
「一天三個,你自己去相。」
譚鉛頤拿捏了我的把柄,不緊不慢地說:
「可以啊,五百一天,九千包月,長期合作。」
「譚總監,您窮瘋了吧?」
譚鉛頤起身,端著盤子往廚房走,「你做菜,我洗碗,我可不占你便宜。」
我在他家住下來,選了朝陽的屋子,跟譚某人僅一牆之隔。
剛安頓好,譚鉛頤給我打電話了。
「錢溪,把我從黑名單拉出來。」
我掛斷了電話。
他又打過來,「對你上司尊敬點。」
我溫柔回道:「晚安,譚總監。」
掛斷電話,他終於消停了,段庭,我的下屬給我發來消息:
「溪姐,那個項目,還搶嗎?譚哥升任總監了,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啊。」
「搶,老闆說過,各憑本事,不禁止內鬥。」
「嘖嘖,溪姐,您瞧著溫溫柔柔的,辦起事來真是毫不留情啊。譚哥明天知道,不得氣炸?」
第二天早上,譚鉛頤把我堵在廁所門口,笑得危險,「你把我項目搶了?」
「有來有往呀。」上次他這麼干,我差點把他辦公室掀了。
譚鉛頤冷笑,「你知不知道對方的脾氣?喝酒你喝得過他?就你這身量,幾斤幾兩自己不知道?」
「怎麼?您心疼?」
「是,心疼。」譚鉛頤吊兒郎當地笑著看我,「萬一倒了下屬,可沒人給我幹活。」
我看了看時間,「要遲到了,讓讓。」
譚鉛頤在後面提醒,「三場相親,中午一個晚上倆,可別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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