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首坂本龍一的《Merry Christmas Mr.Lawrence》。
上學的時候小情侶們都喜歡儀式感。
因為喜歡共同的那首曲子,我和陸堯都特別想去過一個聖誕節。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那麼不湊巧,大學四年沒有一個聖誕節是在周末。
好不容易畢業了,卻因為一場意外的考試,再次錯過。
始終錯過,是否就是一種註定了無緣的結局呢?
悠揚的鋼琴聲中,我終於漸漸入眠。
第二天,我的黑眼圈靠著遮瑕才淡了下去。
走進辦公室,程大寶的媽媽一下子就認出了我。
「顧老師,不好意思,我和大寶爸爸才出了隔離期,孩子給您添麻煩了。」
相較於陸堯的「自由放任」,程太太還是很有原則的。
她清楚自家孩子的秉性,並不是能隨便駕馭早戀的那種「極少數個例」。
對嘛,這才是國產家長該有的風範。
溝通得很愉快,我主動送他們到了校外。
邊走我邊問了下我最關心的問題。
那就是他們接下來的干預。
其實這才是最難的部分。
管得太輕,孩子壓根兒聽不進去。
罵得凶了,孩子再有逆反心理。
拿捏尺度,從來都是這件事的關鍵所在。
沒想到,程太太是個硬茬子,說出來的話叫我頓感佩服。
「小花好看又可愛,是個好孩子,我打算有空去登門致個歉,認她當乾女兒以示誠意。」
先禮後兵,棉棉戳針。
這才是高手啊!
看來我這理論型的教育工作者,還是要不時跟有實踐經驗的家長們好好取取經的。
一路送到大門口,我也準備跟人家告別了。
「別送了弟妹,有空姐姐姐夫再單獨約你啊。」
嚯。
弟妹是什麼鬼?
該死的陸堯,真想撕了他的無敵大嘴巴!
眼看著我變了神色,程太太立刻捂住了嘴巴。
「忘了這是你單位了,低調低調。」
好嘛,這解釋不清了。
9
程太太夫婦來過之後,程大寶和李小花消停了一段時間。
後來程太太又聯繫了我幾次,時刻跟我溝通程大寶的校外生活。
我們雙管齊下,配合得親密無間。
很快,孩子們落下的成績終於有了點起色。
謝絕了好幾次程太太的「飯約」,可她還是讓陸堯送了自家的辣椒醬給我。
熟悉的包裝,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人。
物是已人非,唯有辣子紅。
借著送東西的由頭,陸堯不斷地出現在我的身邊。
多的時候,竟到了一日能見三次的機會。
他似乎拿到了我的作息表一般,像個禮貌的「小跟班」,總在製造儘可能自然的「邂逅」。
好在他知道分寸,除了閒聊幾句,並沒有過多的捷越。
其實程大寶那晚說的話我聽進去了,我知道這個男人單身,卻不敢篤定他是不是想重溫舊夢。
年少時的愛戀真摯又純粹,比起不確定的延續,我更想把它變成記憶里的珍藏。
時過境遷,我和他早就是大人的處事邏輯了。
大人們要理智,要評估以後。
他不是我的最優選,雖然我也挑不出他什麼錯處。
下午接近放學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了不得的事。
李小花的麻麻發現了女兒打算和程大寶周末一起出遊的事,她媽媽氣壞了跑來學校大鬧,當著其他值日生的面不由分說地就打了程大寶一巴掌。
目睹了這一切後,我急忙上前阻止。
後來在溝通下才知道,原來是恰逢李小花生日,程大寶想陪著她一起去異地看她一個她超級喜歡的音樂展會。
孩子眼中的成全和付出,在大人的世界裡,總帶著擦槍走火的潛在危險。
尤其是女方家長,格外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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