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們出去送李小花的媽媽,我則留下來安撫程大寶。
「老師,年紀小就真不配喜歡人了嗎?」
程大寶很委屈,他拗過頭不肯看我,可他的悲傷我聽得清楚。
「全世界都覺得你是錯的,你要有多大的勇氣才能堅持到底你的正確呢?」
這世上從來沒有絕對的正確,只有相對的錯。
「可她就是我的全世界啊。」
哎呦。
再幼稚的情話,搭配著少年人的真心,只聽得人一陣的心酸。
安撫了程大寶好一會兒,他終於平靜了下來。
「顧老師你們還不走啊,外邊好大的雨呦。」
守校的門衛大爺來到教務處門口,提醒著我們快點離開。
暴雨之下,門口只有零星的幾台共享單車,壓根就走不了。
這時,一輛白色的帕梅停在了門口的停車屏下。
駕駛位的陸堯走下來,打開了傘。
地上霹靂啪啦的雨水滴答到他的鞋子上,但是那步子走得依舊漂亮。
蕭瑟的冷風吹拂著他成熟了的面龐,伴著他朝著我和程大寶走來。
程大寶受了委屈,看到有親人來接,自然樂得要命,使勁地擺手,呼喚著對面的男人。
陸堯終是站到了我們的面前,他開口的第一句卻不是對程大寶說的。
「顧老師,一起吧。」
10
搖頭拒絕,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美好擁有過,既是美麗了,又何必用歲月的長久磨滅掉美好的記憶呢?
「她不上車,程大寶你也別上了。」
這話是看著我說的。
黑傘下的陸堯抿著嘴唇,看不出情緒。
沒有威脅,更多的是賭氣的偏執。
身邊的少年將近 183 了,簡直快趕上 186 的陸堯了。
此時的程大寶委屈得像只大狗狗。
哎。
真鬧心。
無奈地點頭,還是一起坐上了陸堯的車。
實在是不想程大寶再難受了,這一天裡他已經受過一次罪了。
反觀開車的男人……
哼。
居然學會威脅我了。
程大寶看起來有些過於低落了,之前做過家庭登記,我記得他家是跟我家兩個方向的南橋路。
反正明天也是周末了,於是我提議先送大寶到南橋路的家。
「好。」
陸堯沒有反對,將車子開到了正確的路上。
當然了,這是我以為的正確。
到了南橋路的房子,才知道這裡是陸堯的公寓,根本不是程大寶的家。
更倒霉的是,才進地下停車場,車子就沒油了,隨之而來的傾盆大雨更是攔住了我們的出行。
陸堯打了電話,應該是在找人補給。
大寶出奇地平靜,但還是在我關心詢問的時候,苦笑著告訴我計劃泡湯的事兒。
可惜,我竟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
若是別的事,我也許會用那句「來日方長,還有機會」那樣子的話來寬慰他。
怪只怪,他們太年輕了,未來有太多變數,不是年幼的肩膀可以抵擋的。
為今之計,只有等待了。
我們不約而同地望向大平層的落地窗。
我在認真地等雨停,卻不知道大寶是不是在等著天晴。
送汽油的沒到,卻迎來了接人的父母。
程太太接走了兒子。
這雨太大了,已經叫了好幾次的車,都沒人接單。
本想著蹭個車離開,結果程太太尷尬地說自己開的是兩座的小跑。
「弟妹,你先對付一夜,明天正好我請你們吃大餐。」
弟妹能不能別叫了。
程家母子走了,氣象台的最新預報也佐證了我被大雨徹底拌住了腳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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