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她就會因為想要掌控的你一切而在內心試圖把你劃為男朋友了。
所以,在這個結點表白,成功率是最大的。」
講完最後一堂課,他果然沒有再來了。
雖然有預想,但是也不禁氣他太沒良心了。
工作室突然安靜下來,還有些不習慣,總覺得沙發上少了一個人在畫畫。
不過想著那應該是表白成功了。
不知道是應該為自己做的貢獻而高興還是失落。
只能暗暗罵他狼心狗肺,有了女友忘了師父。
本想發條微信,問問他是不是追到女友了,說好請我吃的大餐呢?
但是想想還是算了,畢竟我連他名字都不知道。
和他是連名字都不知道的關係。
翻了翻他的朋友圈,最近一條都沒有。
大概過了得有半個月,他突然來店裡。
他說最近學校組織去部隊實習,手機都沒收了,終於解放了。
原來是部隊實習啊,可以理解。
我也忍不住酸酸地說:「還以為你追到女朋友,就把師父忘了呢!」
他倒是覺得無所謂的樣子說:「怎麼可能!不過看在帥姐姐如此惦記我的份兒上,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我問哪裡。
他也不說,就說把這周六的時間空出來。
我把預約都安排好,周六他就開車來接我了。
車程大概有一小時,一路上都放著我喜歡的搖滾樂隊的歌。
沒想到這小子音樂品位也不錯,究竟是為什麼這麼多年都沒有女朋友啊。
停車後,我看到目的地,我就腿軟了。
「你不是一直想要蹦極嗎?」他拉著我,看我一動不動。
「我是想啊,但是,但是這不是不敢嗎?」總不能說自己怕被扔得不夠優雅吧。
「沒事,咱們先上去看看,實在不敢就再下來。」
以前我吹牛跟他說過想蹦極,沒想到兵弟弟居然會帶我來蹦極!
站在高台上的我,顧不及想跳下去優不優雅了,站這麼高,可是真嚇人啊。
他看上去雲淡風輕說:「可以兩個人綁一起扔下去,你一個人要是害怕的話,我陪你下去。」
我顫顫巍巍地說:「那我也害怕啊。」
他突然走過來,抱住我說:「沒事,有我呢。」
我被這突然涌在身上暖暖的氣息安撫住了。
他轉頭跟工作人員說可以給我們套繩索了。
我就被他這麼抱著,安心了不少,居然忘了反駁,直到被他抱著跳下高台,我才反應過來,我已經懸在半空中了。
我只能緊緊閉著眼睛,把整個頭儘可能地往他胸口裡塞。
倒也不覺得那麼害怕了。
但是畢竟被倒掛了那麼久,還是耗盡了身上的元氣,連瞪他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看上去毫無變化,好像只是坐了一個不太恐怖的過山車。
走過來,搭著我的肩膀說:「姐姐,你沒事吧?」
雖然我被嚇得夠嗆,不過也算圓夢了。
咬著牙說,沒事。
之後我們就準備在這個濕地景區逛逛,這除了有蹦極的項目外,環境還挺好的。
我們走著走著,準備在一棵樹下的石凳上歇歇。
他突然說:「我要準備告白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他終究是有喜歡的女生。
他能追到的,我相信他。
「嗯,恭喜你。」我儘可能地保持我的臉在笑。
「我告白會成功嗎?」
「你可以提前試探一下。」我已經不想再跟他討論這件事了。
「怎麼試探?」
「做一些親密的動作,看她反不反抗吧。」我隨口敷衍道。
「接吻可以嗎?」
「可以。」
然後他的嘴唇就貼上了我的嘴。
我瞪著眼睛看著他,我的身後是一棵樹,退無可退。
他的臉移開了一點對我說:「你為什麼這麼驚訝?是你說可以的。」
他在說什麼?
我說得可以,不是對我啊喂!
「在我表白之前,最後教教我如何接吻吧,黎淺。」
「你什麼意思,你把我當成什麼人?」那種煩躁的感覺更加強烈了,他真以為我是什麼無私奉獻的戀愛大師嗎?
我推開他,坐在了石凳上。
他沒有生氣,也沒有什麼多餘的反應,而是問我:「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知道你叫黎淺嗎?」
「這有什麼奇怪的,我又不是什麼逃犯,想要知道我名字應該不難吧。」
他大概被我的反應氣笑了:「我媽是常韻宣。」
我剛想笑他,我爸還是李剛呢。
突然反應過來,他是常老師的兒子?
我從小就在常老師家學畫畫,長大考上了美院,常老師又成了我的大學老師,她很開明,我畢業想做紋身師,也很支持我。
我是記得常老師有一個兒子的,我上大學的時候去常老師家裡還見過一次,但是打個照面就出去吃飯了,長什麼樣子,真的是沒有印象。
我在我的記憶深處檢索一番,也沒想起來長相,現在居然長這麼大了,還……挺帥的?
「就算是常老師的兒子,也不能非禮我吧。」我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合適的詞語。
他嘆了口氣,俯身看著我:「黎淺,剛才我親你,你沒反抗,那就是同意做我女朋友了?」
之前帥姐姐叫的這個親,突然直呼我大名,怎麼從乖弟弟變得這麼……
讓我無法拒絕?
所以,他根本不是純情小弟弟,他第一次來店裡就是開始套路我的?
什麼高中時期喜歡的女生!
找這麼多藉口忽悠我,我原來他想追的女生一直是我?
我還叭叭給人家上課呢!
「不過確實要謝謝你,成功幫我追到我喜歡的女孩,你的招數不錯哦。」
「常老師知道你心眼兒這麼多嗎?」我又羞又惱。
「她不知道的話,我是怎麼知道你工作室開在哪的?」
「你們母子合起伙來套路我!」
「走吧,說好我成功了請你吃飯的。」
「我還沒同意吧!」
「你同意了。」他拉著我的手往景區外走。
我問他,現在去哪。
他說,請你吃飯啊。
回到市裡,帶我走進了酒店的包廂。
看到一地的花瓣蠟燭,瞪著他說:「燭光晚餐都準備好了,那我要是今天沒同意呢?」
「不會不同意的,我對黎老師的理論知識,非常有信心,對自己的實踐行動力,也非常有信心。」
「那你演技還真是不錯啊,不當兵當演員,絕對是影帝級別的。」
「我可沒演,我都是真情流露。」
「你第一次來工作室,失魂落魄的勁兒,還說不是演。」
「我是真失落,我以為見面就會進入敘舊環節,但是你壓根沒認出我。」
「我那不是太久沒見你了嗎,而且你在我印象中,一直還是小孩兒的形象呢。」
「那姐姐知道我叫什麼嗎?」他笑嘻嘻地盯著我。
我看著他,啞口無言,突然覺得自己也挺離譜的,確定了關係,居然都不知道對方叫什麼。
接著轉移話題:「那你不怕我當時沒有拒絕你,真的讓你紋身嗎?」
他說:「不會啊,我了解你,我可是暗戀你很多年了。」
這突如其來的情話,更加讓我覺得,我是徹底被套路了。
三年之後,他如願當上了海軍,不過在艦上,總要出海,有時候三四個月都回不來。
我好像也沒有那麼討厭水了,他出海的時候,我沒事就會去海邊走走,吹吹海風,就像是他在我身邊,吹走我生活中所有的陰霾。
我也終於找到了我不會後悔的紋身。
那天,他拿著設計好的浪花圖案給我看,問我:「你確定你要我給你紋,這回不怕後悔了?」
我看著他親手畫的圖案,一臉喜歡:「這回不會後悔了。」
「那你要紋在哪裡?」
「就在我心臟位置吧。」
他下意識地盯著我心臟的位置說:「那我還有心思認真給你紋身了嗎?」
然後他的頭就遭到了我拳頭的暴擊。
他的手藝還不錯,不愧是我教出來的。
就這樣,我的胸口上多了一朵藍色的浪花。
彩蛋:
有一次,他出海回來,沒有告訴我,偷偷藏在了我家窗簾後面。
我回家走進臥室,還沒來得及開燈,窗簾里突然竄出一個人向我撲來,借著月光,只能猜測是個男的,也看不清臉,以為家裡進了賊。
冷靜地想了一下他平常教我的防身方法,衝著褲襠,狠狠踢了一腳。
他一聲慘叫,我聽著聲音感覺不對。
一開燈,果然是他。
正蹲在地上齜牙咧嘴。
我躺在床上笑得肚子疼。
他瞪著我說:「一定是踢壞了,你得對我負責。」
我邊笑邊說:「活該,這都是你教我的防身好招數。」
他看上去兇狠地走到床邊,拉過我的腳踝,趴在我的身上,手撩著我的髮絲,把臉埋進了我的鎖骨,在我耳邊輕輕地說:「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