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我異常淡定地回了她一句,表面上雲淡風輕,心裏面卻有個地方仿佛少了點什麼東西,空落落的。
王詩語說完這些話,站起身和病房外的護士交代了幾句,就獨自離開了醫院,單薄的背影顯得有些蕭瑟和落寞。
我沒有反駁,因為我知道,對於王詩語這種人來說,認定的事情是很難改變的,更何況她說得沒錯,身處異地,確實是我們兩個之間無法逾越的鴻溝。喜歡是放肆,愛,卻是克制。
縱然幾天的接觸,已然讓我深深地愛上了溫柔善良的王詩語,但我卻沒有勇氣,去說服自己拋棄現在擁有的一切來到三亞,因為沒有人敢保證以後的生活就會一帆風順,而沒有感情基礎的我們,更是無法承受這些生活中可能出現的變動。
幾天以後,三亞的旅程快要結束的時候,我發現有一串鑰匙遺留在了王詩語家。
我有些慌亂地再次敲響了王詩語家的門,幻想著和小蘿莉再次重逢的樣子。
可打開門之後,便宜老丈人卻告訴我,王詩語帶著小蘿莉相親去了,據說對方是個醫院的醫生,小蘿莉破天荒地很喜歡這個相親對象。
我的臉上不自然地浮起一絲苦笑,心裡泛起了一陣針刺般的疼痛。
我和王詩語終於要在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上,漸行漸遠了。
還沒等我從失落的情緒里走出來,便宜老丈人就又拉著我的手,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我的心裡一片茫然,可,也不急著要走,所以兩個人就慢慢地聊了起來。
也許是得知我要離開三亞了,老頭兒的情緒也有點激動,所以這次意外的談話,竟然讓我得知了一個驚天的秘密!
王詩語根本沒有結過婚!
她大學的時候談過一場青澀的戀愛,男生家裡條件並不好,但兩人的感情並沒因此受影響。王詩語甚至做好了畢業之後就和男友一起好好奮鬥幾年,然後買房子結婚的準備。可是計劃不如變化,三亞的房價在他們畢業那年開始突飛猛進,當時的男友望著令人絕望的房價,選擇去了內陸的城市發展,但是沒過兩個月就劈腿了他們公司一個副總的女兒。
生活有時候就是這樣,比小說看起來都要戲劇化。
這件事情給了王詩語很大的打擊,因為當時他們家其實是有足夠的家底去給他們買房子的,但是男朋友自尊心作祟,硬是要靠自己去掙才行,可最後房子沒掙到,自己還先劈腿了。從此以後,受了情傷的王詩語就獨自一人生活了。時間長了,她發現自己好像根本進入不了一段正常的感情,又或者說是失去了無所顧忌地去喜歡一個人、去愛一個人的能力。所以她從頭到尾都沒有結過婚,連個正經的對象也沒談過。
老頭兒說到這裡,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像是有什麼暗示的味道藏在話里,喝了口茶,又接著講。
單身了幾年以後,作為獨生女兒的王詩語感覺必須要給家人一個交代,畢竟家裡就她一個獨苗,母親也已經不在了,她覺得自己有義務給父親一個希望。女神就是女神,雷厲風行地準備好了一切,最後隻身去美國做了人工授精。
而小蘿莉,就是那個人工受孕的孩子!
我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輕輕地喝了一口,手掌卻因為劇烈的抖動,把茶水都灑了出來。
老頭兒吃驚地看著我的手,以為我是受到了什麼刺激。
我裝作淡定地朝他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沒事兒,只是有點激動,找了藉口去上廁所。
我在衛生間外洗漱架的兒童毛巾上找到了一根頭髮,然後用袋子小心翼翼地裝起來,放進了內兜里。
沒有人知道,表情終於平靜的我,此時此刻的心裡是怎樣的驚濤駭浪!
因為幾年前的我,同樣在美國的濱州留學。
這一段悲慘的往事,我幾乎從來沒對人講過。我家裡是做生意的,條件在當年也還可以。大學畢業後,我順理成章去了國外留學。可就在父母送我去留學之後,家裡的生意就突然出現了重大的變故,導致我的生活費都出現了嚴重的問題,而剛去美國的我根本沒有太多謀生的手段,無奈之下,我就去嘗試了很多掙錢的方法,其中就包括去精子庫里捐獻精子,雖然捐獻和篩查的流程複雜而煩瑣,但是一旦成功,就會獲得一筆很可觀的報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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