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河的路車都比較少,而且沒有紅綠燈,晚上也涼爽。
但我上次餐廳的氣還沒消,故意多問了一句:「去幹嘛?」
吳景凡略帶笑意:「給車子『開光』,我自己創業,買了輛車。」
我:「好,晚上校門口見。」
吳景凡:「記得好好打扮一下。」
晚上,我坐上吳景凡的車。
到了河邊,他找了一個偏僻路段停了下來。
我剛想問他怎麼不繼續開,他一把摟住我,粗暴地把嘴湊上來,手臂勒得我脖子疼。
儘管我喜歡了他 10 年,但是這也突如其來的幸福,我也遭不住。
我感覺很奇怪,我們現在是以什麼身份在接吻,我把他推開。
我:「我們不是要給車子開光嗎?」
吳景凡:「我們現在就在給車子開光啊。」
「裝什麼,你不懂嗎?開光就是在車子裡……」
我難以相信,後面那段話,吳景凡能理直氣壯地說出來。
我:「我是喜歡你,但我不是滿足你的發泄工具。」
吳景凡:「除了我,誰還會要你?」
我低頭,緊緊盯著裙擺,三年級那一晚的回憶,像決堤的洪水湧來。
7
我爸媽是做批發生意的,平時不是在跑工廠,就是在門店。
從小,我就一個人在家。
吳景凡是我鄰居,他比我大 1 歲。
男生嘛,個子高,愛逞強,我就老跟在他屁股後面跑。
3 年級的一個晚上,父母安頓好我睡覺後,出門處理一個新店的布置。
我起床,翻東西,把一個置物櫃碰倒了。
置物櫃砸在我右腳上,正好壓住了我的五根腳趾頭。
我喊到虛脫,也沒有人來。
第二天早上,我父母發現時,我已經暈倒了。
因為擠壓時間太長,我的五根腳趾全部壞死,只能做截肢。
手術做完後,有半年的恢復期。
吳景凡跟我在同一個學校。
每天早上,他騎車帶我去學校,再把我背到教室。
所以,在我的印象里,他一直都是那個滿頭汗珠,氣喘吁吁,背著我上樓梯的樣子。
我痛恨我的父母,他們就是為了錢,可以不顧我死活的人。
這個世界,只有吳景凡在乎我,只有他的背後可以依靠。
我身體太弱,恢復了接近 1 年,才能正常走路。
這個缺陷雖然別人看不見,卻永遠刻在了我心裡。
特別是高中時,吳景凡對我說,他發現自己是個腿控,腿是女人身上最性感的部位。
他還舉了幾個例子,國外有昆汀,國內有辜鴻銘。
從那天起,我就成為了他口中「不完整的女人」。
我也認為,這是我的錯,我父母的錯,讓我變得不完整。
偏偏是這個對吳景凡來說最重要的部位,我缺失了。
所以,我甘願被他呼來喝去,甘願被他忽視,甘願被他侮辱。
8
我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吳景凡。
我徹底死心了。
他明明覺得我不完整,但依舊對我做愛人才能做的事。
「你看不到我」說的是對的,他絕對不可能喜歡我。
我下車,一個人走回了學校。
我打開音樂軟體,跟「你看不到我」聊了一個通宵。
接著,我生了一場大病。
我爸媽開車來學校把我接回家。
我看著他們在我周圍轉來轉去的身影,覺得無比諷刺。
小時候,為了錢,可以不管我的死活,現在像個話劇演員,在這裡表演關心。
出院後,我回家住了一星期。
周圍的一草一木,還是如此熟悉。
只是,小時候跟吳景凡一起玩鬧的滑梯已經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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