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旬老人靠偷度日,出獄後妻離子散無所事事,脫軌20年後重操舊業

2021-12-23

【本文節選自網文,作者:每天讀點故事,有刪減,如有侵權,請聯繫刪除,圖片源自網絡】

一個66歲的老人決定去犯罪。

2021年7月16日凌晨,左某德走出家門,村子裡靜悄悄的,雷某生在門外等著他。兩個人不多言語,迅速戴上紅色的安全帽和口罩,把臉遮得嚴嚴實實,只露出兩雙乾澀無神的眼睛。隨後,左某德駕駛著一輛無牌照的電動三輪車,載著雷某生,向鄰縣鄉鎮的村子駛去。

一路經過省道、縣道和鄉村小道,約一個小時後,兩個人到達了一處位於村子邊上的偏僻工地,最近的村民住房距離這裡都在50米開外,確定周圍沒有人後,左某德打開手電筒掃視了一圈,工地上有一個差不多兩百平方米的地基,上面密密麻麻搭滿了三米多高的腳手架。不過,這些拆卸起來極費功夫的腳手架鋼管,不是左某德的目標。

他和雷某生朝工地的另一側走去,那裡擺放著一堆閒置未用的鋼管,每根約兩米長。兩個人各自從口袋裡掏出麻布手套,將鋼管一根接一根裝上三輪車,但這輛車子的裝載能力有限,見輪胎有點被壓憋了,滿頭大汗的他倆才停了下來。沒敢多喘息,兩個人迅速逃離了現場。

第二天下午,左某德和雷某生找到一家汽車站旁的廢品收購站,把一車的鋼管賣掉了,賣了2000元,一人分得1000元。嘗到甜頭後,他們惦記起工地剩下的鋼管。隔天晚上,開始了第二次盜竊,為了將閒置的鋼管洗劫一空,兩個人分別騎了一輛三輪車,同樣的時間和地點,近3噸的鋼管,被他們賣了6000多塊。

不過,「全副武裝」的兩位年近七旬的老人,顯然高估了自己的偽裝能力,盜竊案發不到十天,他倆就被派出所民警抓住了。因為有兩個案犯,派出所人手不夠,同事吳師兄邀我一起去看守所關押。

我是江西省中部一處偏遠鄉鎮的基層民警,從警三年不到。在派出所辦案區,我第一次見到了頭髮花白,時刻以微笑示人的66歲老人左某德。他有點消瘦,當時穿著一件淺綠色的印花襯衫,一條灰色褲子,若不是腳上那雙沾滿泥土的長筒雨靴,十足像個退休老幹部,說話也是滿口和善。

那一刻,我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位老人曾多次盜竊,還被判過無期徒刑。他接下來的表現,更令我驚訝萬分。

從辦案區到看守所的行車途中,左某德神情鎮定,臉上沒有一絲不悅,而他身旁的另一名同夥兒雷某生卻是眉頭緊皺,一臉的羞愧和失落,不停地嘆著氣。進看守所之前,左某德突然向民警提出請求,自己想把身上那條帶有金屬頭的皮帶解下來,他嘀咕著,「反正進去後也要扔掉這些。」

他的眼神近似哀求,我們押著他在看守所的大鐵門前停了下來。左某德老人就像在自己家裡一樣,利索地抽出皮帶,再脫下那雙大熱天穿著有點悶腳的雨靴,他似乎早就知道了進去後要換鞋,十分乾脆地把它們扔進門口的垃圾桶。要不是褲子上的金屬拉鏈縫得太結實,我估計左某德非得把它扯下來不可。

進了看守所,兩扇大鐵門緩緩關閉,望著院內四周高高的磚牆,上面鐵絲網密布,雷某生開始恐慌,走路搖晃,說話聲音都在顫抖。左某德發覺後,竟然像長輩一樣,安慰著這個年紀比他還要大三歲的同夥兒,「在裡面有的吃有的睡,不比你在外面差。再說,過不了幾年,就出來了。」

未完待续,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nextpage}

後來,我問了吳師兄,他們這次盜竊鋼管大概要蹲幾年?吳師兄估計,可能要三五年。等那時他們再出來,都已是古稀老人。

看守所窗口登記時,左某德讓吳師兄從他的物品保管袋裡取出自己的現金,他說這錢是打工錢剩下的。左某德數了一下,一共五百多塊。他像住賓館一樣跟工作人員說:「我這裡有一些錢,給我備兩床被子,給雷某生也備兩床,從我的錢裡面扣。」

一般的罪犯只會備一床被子,他似乎很熟悉裡面的情況,也很清楚自己將在這裡步入秋冬。有點講義氣的他,轉頭跟耷拉著腦袋的雷某生小聲說:「下半年天氣冷,多備幾床,好睡覺。」

看到這一幕,吳師兄苦笑著,嘆了一口氣:「這老漢,自己家裡都捨不得買被子,到這裡反倒捨得買兩床了。」

回派出所的路上,吳師兄跟我講起了左某德的家。

前幾天,因為作案用的三輪車還停在左某德家中,需要前去取證,左某德帶著吳師兄回了趟家。穿過村中一排排三四層的小樓後,他們在一個老房子前停下了腳步。這是一棟建於上世紀七十年代的青磚瓦房,右側的半邊牆已經塌了,用塑料篷布遮了起來,並排的幾棟老房子大門緊閉,門前長滿了草,只有這戶的屋檐下晾曬著衣服和褲子,透出了些許生機,特別是左邊窗戶下,一台嶄新的空調外機格外顯眼。這就是左某德的家。

推開那扇晃晃悠悠的老木門,中堂的地面還是泥土鋪的,抬頭是裸露的瓦片,裡面空蕩蕩的,只停了一輛電動車。兩側各有一個房間,只有左側能住人,左某德就睡在這裡面,推開屋門,一股煙味、霉味撲鼻而來,再映入眼帘的,是一堆空酒瓶子和滿地的菸頭,塑料袋等各式垃圾散落床邊。

這個房間大概占地20平,裡面僅有三件家具,一件掉光了皮的舊沙發,一張骨架和木板拼成的簡易木床,涼蓆上面放著一床布滿污漬的棉被,布滿灰塵的窗戶下面,還擺著一張缺角的木桌。唯有牆上全新的白色空調掛機,顯得與這個屋子格格不入。

左某德今年66歲了,家徒四壁,生活如此窘迫,跟他長期的監獄生活有著很大的關係。

派出所訊問時,左某德將他的人生一五一十地鋪陳在我們眼前。1955年,他出生在一個窮苦的農民家庭,還沒記事時,父母因疾病相繼離世,年幼的他在叔叔的撫養下長大成人。那個時候農村人結婚都早,條件不好的左某德,25歲才解決終身大事。結婚後,他和叔叔分開生活。

對於成家之後的經歷,左某德不願多談。他只對吳師兄講述了自己在2000年偷耕牛,2002年被抓,以及之前為了撫養兒子,干過幾次偷雞摸狗的事。但吳師兄發現,2002年的法院判決書顯示,左某德在上世紀80年代坐過兩次牢,因為年代已久遠,而且是鄰縣辦的案子,左某德自己不想多講,吳師兄便沒有多問。

左某德的錢在看守所買完被子,還剩下一百多,按照他的交代,吳師兄通知他的堂弟左友民前來領取。快下班的時候,左友民到了派出所,他講起了左某德的過往。

結婚當年,左某德的妻子便懷上了身孕,一家人的生活,都要依靠他這一個勞動力,可是他沒有一技之長,三口人要活下來只能靠種地,分田到戶是在結婚之前,隻身一人的左某德只分到了半畝地。為了維繫基本的生活,喂養嗷嗷待哺的孩子,左某德鋌而走險,干起了不法勾當。

直到孩子兩歲那年,公安來村裡抓左某德,大家才知道他偷了東西,原來那幾年,有時一到深夜,左某德就瞞著妻子跑出去,往返周邊村落,溜門撬鎖、小偷小摸。左某德被判了兩年,出獄後,妻子與他離了婚,遠走高飛,兒子由他一人撫養。

未完待续,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nextpage}

一個大男人又要帶娃又要干農活,物質和精神上的雙重空虛,使得左某德迷上了喝酒、打牌。1987年,在幾個狐朋狗友的攛掇之下,左某德再次盜竊,數額較大,這一次被判了7年。

時光飛逝,轉眼到了1992年夏天,一天左友民正在田裡干農活,自己幫著撫養了5年的侄子,即左某德的兒子,氣洶洶地跑了過來,告訴他,「爸爸回家了!」

那一年,左某德獲得假釋,提前出獄,左友民跟他聊起了家裡的過往,左某德入獄後,老父親把他的兒子接到了家中撫養,可在兩年前,老父親肝癌晚期去世,臨終前交代左友民,照顧好這個孩子。

左某德明白堂弟的難處,自己也該把兒子接回家了。留宿一晚後,他打包好兒子的衣物,但兒子一直拽著房門,哭喊著不肯離開。後來,在叔叔的反覆勸說下,孩子才鬆手,跟父親回了家。

過了兩天,左某德叫來了左友民,一起收拾屋子,他說要讓這個破舊的家有點樣子,以後好好生活,好好撫養兒子,彌補幾年來作為父親的失職。當時正值春耕時節,左某德也想種田,但是,自己的那半畝田已經被村裡統一收回,按人口進行了重新分配。作為曾經的犯罪分子,左某德沒有分到田,年幼的兒子又不是勞動力,所以家裡無田可種。左友民建議,讓他去找村書記求求情。

進了村委會院子,「分田」兩個字剛從左某德的嘴裡冒出來,就被村書記硬生生打斷,「你老婆孩子都不要,你還要田啊,你不是會偷嗎,繼續偷啊,種什麼田。」

話語如尖刀,刺向左某德。他滿臉通紅,羞愧難當,但是無力反抗。從此,左某德再也沒去過村委會。他向堂弟借了一畝田來種,農閒時就去打零工,工地上搬磚、搬水泥,艱難地供兒子讀書,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兒子身上。

左友民回憶到這裡,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吳師兄打斷了他,說後面發生的事已經清楚,時間不早了,就讓他先回家,畢竟要一個小時的路程。離開派出所前,左友民手裡拿著左某德剩下的一百多,苦笑了一聲,「下次出來後,這一百多塊不知道夠他生活幾天,我倒希望他在裡面待久一點,比家裡好。」

二次訊問的時候,左某德向民警詳細交代了自己偷牛的事情。

1999年,左某德好不容易供18歲的兒子讀到了高二,但兒子學習成績很差,說想賺錢,不顧反對輟了學,外出務工去了。那時,左某德出獄已經七年,父子關係漸漸緩和,雖然平日話不多,但兒子偶爾還會叫聲「爸爸」,這讓他心裡很舒服。

兒子已成年,也不讀書了,接下來幾年肯定要娶老婆,但掂量自家的條件,恐怕沒有哪家姑娘能看得上,左某德有壓力,但他沒能力,多數時候僅剩一聲嘆息。

兒子外出打工後,左某德清閒起來,又和之前的那幫狐朋狗友勾搭上,一起打牌喝酒。這些人大都好逸惡勞,明明窮得家裡揭不開鍋,卻偏要在外面故作瀟灑快活。

跨入新世紀,村裡大部分人的生活水平都在提高,左某德發現村書記家裡買上了耕田機,幾個兒子都娶上了媳婦,日子過得有滋有味。反觀自己家,連一頭耕牛都沒有,每次耕田都要問堂弟借牛,這讓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村書記之前羞辱自己的話,左某德記得一清二楚,他有點委屈地對民警說,「若不是當時村書記不給自己分田,還打擊自己,後面的生活也不至於這樣。」

後來的一天晚上,左某德邀了兩個朋友來家喝酒,酒桌上,相互訴說著各自的不如意,誰家賣稻穀賺了錢,誰家又蓋起了新房……他們只有嫉妒的份,一口接一口的白酒麻痹自己。酒壯慫人膽,一個人突然提議,想去牽走幾家鄰居的牛,因為他跟這些人有過節。牛在當時的農村,是極為重要的耕種、運輸工具,沒了牛,農民種田就少了最得力的幫手,「把他們的牛偷走,正好報復。」

未完待续,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nextpage}

報復心理是可怕的。而這種想法正好刺激了左某德,借著酒勁,他滿口應了下來,要幾個人一起干。左某德對民警坦白過,「既然自己不好過,那他們也別想好過。」

當時農村的耕牛,都是系在樹幹上,或關在牛欄里,基本不鎖門。但是一個人難得手,於是三人進行了分工,左某德和其中一人實施盜竊,另一人在村口接應,並負責銷贓,贓款三人平分。

2000年9月13日凌晨,三個人偷到耕牛3頭,銷贓得款3800元,一人分得1200多元,這可是當時普通人幾個月的工資收入。這次偷牛,左某德一直衝在最前面,兩個人還對他在偷牛中展現出的豐富經驗,大加讚賞。過後,左某德本打算收手,但那兩位朋友是第一次偷東西,嘗到了賺快錢的甜頭,不打算停下來。

二十年前的農村,根本沒有監控探頭,破案條件有限,見派出所沒有動靜,兩個朋友又叫上了左某德。往後不到兩年的時間裡,三個人瘋狂作案,連續30多次盜竊周邊縣市的耕牛、農耕機械,這可害苦了一方百姓。重兄弟義氣的左某德,每次都在盜竊活動中擔當重要角色。

直到2002年,三個人才落入法網,一共非法獲利40多萬元,因性質惡劣,涉案金額較大,左某德被認定為主犯,被判無期徒刑。

安個空調,趁活著享享福

原以為被判了無期徒刑的左某德將在牢房中度過餘生,但聽吳師兄說,由於在監獄積極接受勞動改造,表現良好,左某德多次獲得減刑,並在2021年1月份出獄了。

「他重獲自由,怎麼又要去犯罪?」我曾滿眼疑惑地問過吳師兄。

「自由?」吳師兄直搖頭,「恐怕他只有軀體的自由。」

左某德如同電影《肖申克的救贖》里的老布,老布在監獄裡度過了50年時光,每天按照監獄的規定吃飯、睡覺、娛樂,他的生活已經「體制化」。出獄後,老布無法適應外面的生活,還想搶劫,重回監獄,最後無奈地結束了落寞的一生。

同樣,左某德與社會脫節了19年,外面世界已經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他可能連智慧型手機、高鐵、網際網路是什麼都不知道。回歸社會,孑然一人,新鮮事物不斷地衝擊著這個66歲的老人,他難以招架。

出獄後,踏上故土,那個生他養他的鄉村,令左某德十分陌生。村裡的泥土路變成了水泥路,村民們都住上了樓房。而自己的老房子,在二十年風雨的侵蝕下,已變成危房。

左某德撿起屋角放著的一把鋤頭,上面早已銹跡斑斑。最讓他痛心和絕望的,是自己寄予厚望的兒子,還沒結婚,且前段時間也因為犯罪被公安部門逮捕,正在看守所拘役。

「我這是回來幹嘛?」站在破敗不堪的老房子裡,他整個身體就像只泄了氣的皮球, 支撐不起來了。

除了這個家,他還能去哪兒呢?獄中省吃儉用,他的勞動工資結餘四五百元,勉強能維持一段時間。

在堂弟左友民的建議下,時隔20多年,左某德再一次踏進村委會。村幹部換了人,態度也有大轉變,一名大學生村官接待了他,得知左某德的情況以及想申請低保的想法後,村官雖面露難色,但還是答應幫他問問。其實,左某德心裡清楚,自己就像家裡的那把破鋤頭,劣跡斑斑,曾經害了村子和鄉親,現在想要好處,怎麼可能?

為了維持生計,左某德想找份工作,見村裡幾戶人家在蓋新房,他湊過去問是否要請小工,可沒人願意請他。無奈之下,他只能跑到離家20里遠的一家磚廠做苦力,月工資3千。乾了五個月,只發了兩個月工資,其餘的說要等。更讓他痛心的是,磚廠老闆還曾懷疑他偷了廠里的東西。

作為一個與現實社會脫節近20年的人,左某德沒有生存技能,年紀大了又幹不了重活,沒有讓人尊重的資本,受到他人的排擠蔑視,很容易讓人心理崩潰。左某德靠抽菸喝酒解悶,66歲的他還找過一個女朋友,但他說,那個50歲的女人,只是盯上了自己的錢,根本不是過日子的。

眼看手裡積蓄只剩下七八百元,左某德想託人再找一份新工作。一次偶然機會,他碰見了當年偷牛的同夥李海華。李海華和他同村,在當年的偷牛案中,因情節較輕,服刑6年就出來了。得知李海華在某工地做事,左某德便想讓他幫忙找份工打,李海華知道他生活不易,就答應幫忙問問。

不過,生活再次給他當頭一棒——工地不收60歲以上的人。左某德不死心,讓李海華帶自己去工地轉轉,確定這個消息是真是假。

李海華沒有騙他。回家的路上,左某德滿眼失落,原來自己已經與這個社會格格不入,孤身一人的晚年生活令他憂心忡忡,人走到了窮途末路。

但心裡依舊意難平,他不停地張望著馬路兩邊張貼的招工告示,尋找著招聘信息。就在此刻,經過一個紅綠燈路口,兩分鐘的等待時間裡,左某德看見大概50米遠處,有一個搭滿腳手架的小工地,隱隱約約,地面上堆放著大量閒置未用的鋼管。

一個念頭又冒了出來——偷走賣錢。因為,他已經沒有別的賺錢辦法。

接下來幾天的夜裡,左某德去這個小工地踩了幾次點,發現這裡長期沒有動工,無人看守,附近也沒攝像頭,周邊有人家的房子也距離較遠。唯一的困難,是大批量地搬運鋼管,一個人會有些吃力,必須找個幫手。

他想起了隔壁村的朋友雷某生,雷某生今年69歲,打了一輩子光棍,膝下無兒無女,是個低保戶。左某德先把他叫到家裡吃飯,一瓶啤酒下肚,求財心切的兩人一拍即合,便有了一起偷鋼管的那一幕。

派出所辦案區,左某德說出再次犯罪的動機:2021年1月減刑出獄後,有煙抽、有酒喝,偶爾還有女人陪,過了近半年舒服日子,但自己很清楚,這樣的生活持續不了多久。除了看守所中的兒子,人生已沒啥牽掛,可是他又幫不上兒子什麼忙,自己吃頓飽飯都難,只能去偷,就算被抓,也不害怕,反正進去有的吃,就當養老。

賣完鋼管後,左某德拿出兩千元,為房間裝了一台空調,他說是想趁活著的時候享享福。剩下的一千,在女朋友身上花了五百,自己在城裡住過一次賓館,加上抽菸、喝酒、吃飯等日常開銷,在被抓之前,他平分到的三千多元贓款已被揮霍一空。

進看守所那天,左某德買完被子,還剩下一百多元,見我們準備離開,他連忙把錢塞進物品保管袋,囑咐吳師兄交給堂弟,還微笑著說,「出來以後,我還要花嘞。」

- END -


相关文章

  • 老伴走後我住兒子家幫忙帶孫,今天去接孫子突然暴雨「爺孫倆都淋濕」媳婦把我罵得狗血淋頭! 我才想起「老婆臨終前的話」於是照她的話做了一個決定... #從此變幸福😎
  • 老公家有3兄弟,其他人不願贍養!婆婆只能住在「我家車庫10年」她90歲去世後「我接到律師電話」才明白:她早就看清了
  • 我退休後月收有5萬4「卻對女兒說只有1萬8」 當老伴走後我第一個生日「女兒女婿上門一句話」我心涼淚崩:多虧當初有瞞著!!
  • 女婿請吃飯!岳父進餐廳「連點5盤番茄炒蛋」老闆確認3次才敢上菜 他感覺到不對勁「結帳時瞬間驚呆」了
  • 「兒媳,小姑子到你店裡買衣服,你咋還要錢」兒媳:下午就不是了
  • 婆婆在我家養老4年,卻只給嫂子買金鐲子,我終於硬氣了一回
  • 母親節女兒給我1000元,晚上和親家母吃一頓飯,我心裡拔涼拔涼
  • 新郎上門迎親,丈母娘坐地起價多要10萬彩禮,新郎轉身迎娶伴娘
  • 趙自強復胖20公斤健康報告「一片紅」 見「黃子佼性侵」坦言不意外
  • 李程彬1天賺600「水餃、泡麵吃到吐」 遇名導翻轉人生
  • 吳青峰遭爆學生時期惡搞事蹟 合體蘇打綠二代團變孩子王
  • agete珍珠系列太讓人心動~ 耳邊、頸間戴上秒變溫柔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