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旬老人靠偷度日,出獄後妻離子散無所事事,脫軌20年後重操舊業

2021-12-23     昀澤     19180

進了看守所,兩扇大鐵門緩緩關閉,望著院內四周高高的磚牆,上面鐵絲網密布,雷某生開始恐慌,走路搖晃,說話聲音都在顫抖。左某德發覺後,竟然像長輩一樣,安慰著這個年紀比他還要大三歲的同夥兒,「在裡面有的吃有的睡,不比你在外面差。再說,過不了幾年,就出來了。」

後來,我問了吳師兄,他們這次盜竊鋼管大概要蹲幾年?吳師兄估計,可能要三五年。等那時他們再出來,都已是古稀老人。

看守所窗口登記時,左某德讓吳師兄從他的物品保管袋裡取出自己的現金,他說這錢是打工錢剩下的。左某德數了一下,一共五百多塊。他像住賓館一樣跟工作人員說:「我這裡有一些錢,給我備兩床被子,給雷某生也備兩床,從我的錢裡面扣。」

一般的罪犯只會備一床被子,他似乎很熟悉裡面的情況,也很清楚自己將在這裡步入秋冬。有點講義氣的他,轉頭跟耷拉著腦袋的雷某生小聲說:「下半年天氣冷,多備幾床,好睡覺。」

看到這一幕,吳師兄苦笑著,嘆了一口氣:「這老漢,自己家裡都捨不得買被子,到這裡反倒捨得買兩床了。」

回派出所的路上,吳師兄跟我講起了左某德的家。

前幾天,因為作案用的三輪車還停在左某德家中,需要前去取證,左某德帶著吳師兄回了趟家。穿過村中一排排三四層的小樓後,他們在一個老房子前停下了腳步。這是一棟建於上世紀七十年代的青磚瓦房,右側的半邊牆已經塌了,用塑料篷布遮了起來,並排的幾棟老房子大門緊閉,門前長滿了草,只有這戶的屋檐下晾曬著衣服和褲子,透出了些許生機,特別是左邊窗戶下,一台嶄新的空調外機格外顯眼。這就是左某德的家。

6旬老人靠偷度日,出獄後妻離子散無所事事,脫軌20年後重操舊業

推開那扇晃晃悠悠的老木門,中堂的地面還是泥土鋪的,抬頭是裸露的瓦片,裡面空蕩蕩的,只停了一輛電動車。兩側各有一個房間,只有左側能住人,左某德就睡在這裡面,推開屋門,一股煙味、霉味撲鼻而來,再映入眼帘的,是一堆空酒瓶子和滿地的菸頭,塑料袋等各式垃圾散落床邊。

這個房間大概占地20平,裡面僅有三件家具,一件掉光了皮的舊沙發,一張骨架和木板拼成的簡易木床,涼蓆上面放著一床布滿污漬的棉被,布滿灰塵的窗戶下面,還擺著一張缺角的木桌。唯有牆上全新的白色空調掛機,顯得與這個屋子格格不入。

左某德今年66歲了,家徒四壁,生活如此窘迫,跟他長期的監獄生活有著很大的關係。

派出所訊問時,左某德將他的人生一五一十地鋪陳在我們眼前。1955年,他出生在一個窮苦的農民家庭,還沒記事時,父母因疾病相繼離世,年幼的他在叔叔的撫養下長大成人。那個時候農村人結婚都早,條件不好的左某德,25歲才解決終身大事。結婚後,他和叔叔分開生活。

對於成家之後的經歷,左某德不願多談。他只對吳師兄講述了自己在2000年偷耕牛,2002年被抓,以及之前為了撫養兒子,干過幾次偷雞摸狗的事。但吳師兄發現,2002年的法院判決書顯示,左某德在上世紀80年代坐過兩次牢,因為年代已久遠,而且是鄰縣辦的案子,左某德自己不想多講,吳師兄便沒有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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