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一寧帶著妻兒從外面回來看父母,父母很是高興,那種高興的表情是自己不知道怎麼形容的,他的父母做了一桌他愛吃的好菜,不管是雞鴨魚肉,全部都有,要知道,平時的話只有家裡來貴賓,才能夠吃得上這樣子的菜。父親特意開了瓶好酒,母親則在邊上絮叨著村裡發生的事。說得高興時漏了嘴,說張大喜家生了個閨女,這邊才生出來,那邊就有人帶走了,連親娘都沒見到。母親說到這裡時,被父親狠狠地剮了一眼,母親這才知道自己說禿嚕嘴了,趕緊打住,但是孫一寧已經聽到了,他問:「我姐現在在哪?」
孫一寧是獨子,但他從小就隱隱地知道父母除了自己之外,還有個女兒,也就是說,他還有個姐姐。當時他開始的時候還是不在意的,覺得只是外人的胡言亂語,但是後來聽到經常有人說,而且還說的非常的認真,他就不得不開始懷疑了。他問過父母,但他們都搖頭說沒有,他問了鄰居,鄰居也說不知道。不過,從他們含糊的態度上分析,他十分確定自己確實是有個姐姐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都瞞著自己。他非常的不理解,如果是自己真的有一個姐姐的話,那麼為什麼又不願意告訴自己呢,難道這中間另有隱情?
他很多次夢到了那個姐姐,當然是他們小時候,記憶模糊到連夢裡的她也看不清楚模樣,畢竟自己也沒有看到過自己姐姐的樣子,所以腦子裡也不知道怎麼腦補了。她似乎是扎著羊角辮的,臉蛋很圓,臉頰上帶著紅紅的凍瘡斑,她背著他在走。而他雖然還在襁褓中,卻能聞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青草香,這種味道很好聞。
夢得多了,他有時就分不清了,到底是真的夢到了姐姐,還是整個夢都是自己臆想的,在一次次想像中,夢境也漸漸變得真實。就好像是自己的姐姐,真的來到了自己的身邊一樣。
父親和母親對視了一眼,半天沒開口,孫一寧繼續追問,父親說:「家裡只有你一個孩子。」他喝了一口酒,握杯的右手有一道很深的傷疤,母親則無言地嘆口氣。
在父母這裡得不到明確的答案,孫一寧就去了鄰居二爺家。二爺拿了他的酒,樂得合不攏嘴,說:「你小時候我就看出來了,是個重情重義的孩子。」二爺說了很多話,然後孫一寧將話題繞到了姐姐身上,二爺的表情頓時僵硬了,說:「你應該聽你父母的,這事沒人比他們更清楚。」孫一寧將夢中的情況說了出來,又說:「我只想知道,這是不是真的。」二爺猶豫再三,說:「我說個故事給你聽吧,你不要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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