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歲那年,我被一個老畜生玷污了,他弄大了我的肚子對我不管不顧

2022-01-08     緣分     27465

「火災里死掉的,不是還有兩個男人嗎?」

「他們也是……嫖客?」

「是啊,給了錢來嫖,玩累了過夜的。」

胃裡泛起一股強烈的噁心,我止不住一陣接一陣乾嘔起來。

17

我要從永壽村離開的時候,正是工廠下班的點兒,十字路口擁堵到水泄不通。

春夏換季,有人穿長袖,有人穿短袖。

卻不知道為何,今天的風吹過來,是刺骨的冷。

看似和煦暖融的陽光映在身上,也沒有一點暖意。

我像被人按進一桶冰水裡,呼吸困難,後脊發寒。

突然有個電話打了進來,是個固話座機。

我接起,還沒來得及張口,嗡的一聲耳鳴。

只依稀聽到,劉玫,死了,上吊,這幾個刺耳的字眼。

「倘若見過陰溝滋生出來的一個惡鬼,就以為全世界充斥的都是怪物,那不是太可悲了嗎?」

「劉玫,惡鬼死了。我們要一起去太陽底下走走,看看人間的真實模樣。」

我太蠢了。

如果劉玫的人間就是地獄,我要帶她去看什麼呢?

我要帶她看什麼呢?

她早就無法相信任何人了。

18

「喂,你怎麼站在我家門口?」我剛站起身,有一個穿工廠制服的小妹突然叫住了我。

我轉過身,面容早已崩潰。

「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她利落地擼下做活計時戴著的套袖,從兜里掏出塊乾淨的帕子遞給我,「怎麼哭成這樣?快擦擦……」

18歲那年,我被一個老畜生玷污了,他弄大了我的肚子對我不管不顧

我猶豫要不要伸手接。

低頭時,看到了她的手臂。

我猛地一激靈,淚痕未乾,死死地抓住她的手。

監牢里,劉玫告訴過我,三喜名字的由來。

「手臂上有三個紅點點,叫三喜……」

眼前這個女孩,她的手臂內側就有三顆紅點!

她是三喜,三喜沒有死!

她穿一身藍色的廠服,和別的工廠下班的女孩沒什麼兩樣,個子不高,瘦瘦白白的,眉宇之間稚氣未脫。

她有些被我嚇到,眼裡閃過驚慌。

我連忙鬆開了她的手。

「你……你今年幾歲?」

「二十三。」

是!是她!歲數也對上了。

兜兜轉轉,她竟被劉祖望前妻收養了。

「你是記者啊。」她看到我捏在手裡的記者證,「啊,我知道了。你是永安村的大娘說過的,來採訪我媽媽福利院事件的記者吧。」

「你知道我?」

「知道呀,你真傻,那大娘還說呢,你城裡人,錢賊好騙,叫我媽好好你。」比起我在這裡見過的人,她是最真誠的一個,也不忌諱我聽了這話,心裡會怎麼想。

「我媽應該沒訛你吧!」

我點點頭。

「是吧,我都和我媽說了。」她見左右沒什麼人,把我拉到一個草垛後頭,坐了下來。

「你是不是在查,永安村的福利院。」

我又點點頭。

「我偷偷和你說……」她放輕了音量,「小的時候,我也住在那兒呢。」

我心口一陣發麻。

「什麼……什麼時候?」

「大概三四歲的時候吧。」

被遺棄的三喜,時隔兩年,又被人送回了福利院,做了福利院的孩子。

那……劉玫知道嗎?

女孩作思忖狀,「一天半夜,福利院的王姐姐叫醒了我們,說讓我們收拾東西走。」

「我不知道要去哪兒,就一直跟著她走,走著走著,就走到了山里,再走著走著,就走到了醫生叔叔的家裡……」

是那個村醫!

他親眼看見過劉玫流產的慘象!

他知道那些女孩子未來的處境有多危險。

「他帶我們去了鎮上,把我們託付給另一家福利院。」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福利院一起出來的王姐姐,從來不讓我們說永安村的事情,也不讓我們提,自己是從永安村的福利院出來的。」

她眉間糾結著,撿起一根草,把它團成一個小圈,繞在手指上。

19

長久,我沒有作聲。

如果我一直揪著這幾個孩子的問題不放,我或許是能查到真相的。

如果我著眼於那死掉的三個大人的身份,或許我也能查到真相。

可不知什麼時候,我的視線就全被三喜占去了。

三喜,劉玫口中的三喜。

對啊,是從和劉玫的第一面開始的。

一開始就是劉玫,她一直在試圖轉移我的視線!

她要我去找三喜,要我揪出所有發生在她自己身上赤裸裸的苦難,目的就是為了讓我放過這些孩子。

她不要那些腌臢的過去,繼續侵蝕著這幾個孩子的未來。

因為她知道,其中,有她的三喜。

作為一個母親,她想護著她的三喜。

如果母親在二十年前就還原了這個真相,那她真正選擇保持沉默的原因是……

她想遵從劉玫的意願,保護三喜。

所謂的真相,遠遠沒有活人來得重要。

天色漸晚,我們沉默地坐在草垛邊上,看著遠方碧洗的天空,被霞光染得通紅通紅。

突然,她開口問我,「你見過劉媽媽嗎?」

「誰?」

「劉玫媽媽,現在還在牢里的。」她看向我,明媚的霞光倒映在她的眼裡。

清澈乾淨的眼睛。

「我還記得她,她真的是個很好的人。」

我離開了永安村,告別了城鎮,回到了自己工作的城市。

回來的那天,我翻出了小時候,父親給我錄下的抓周影像。

在眾人的圍觀下,我從琳琅滿目的物件中,一把抓住了一支筆。

父親朗聲大笑,說我以後會成為像母親一樣了不起的記者。

晃動的鏡頭裡,母親笑著從父親手上抱過我,親了親我的小臉。

「小依,只要能平安健康地長大就可以了。」

看著熒幕里母親溫暖的笑容,我靜默落淚。

我想,二十年前,母親是查出了縱火案背後的真相的。

而她沒有完成眾人期許報道的原因,也許也藏在這裡。

母親體諒劉玫想要保護自己女兒的心情,選擇了隱瞞真相,好給三喜、給福利院那些不幸的孩子,一個乾乾淨淨的過去。

也唯獨母親,能與母親共鳴。

最後,縱火案的報道,我沒有重寫。

我想,就按劉玫和母親的意思吧。

18歲那年,我被一個老畜生玷污了,他弄大了我的肚子對我不管不顧

讓陰暗的過往仍埋藏在那個偏遠的小村莊裡,不要中傷到劉玫的孩子。

即便是過去很久以後,我還是會想起劉玫。

想起她看我的眼神,想起她和我說過的每一句話。

我漸漸明白,其實從一開始,她就為我鋪好了一個我應該看到的結局。

她讓我揭開三喜的謎團,揭露所有發生在她自己身上的不幸。

到此為止,是我應該看到的,也是她想讓我看到的殺人動機。

我不願意深究當初她為何要問我那句,人間是惡鬼橫行,還是人性本善更多一些。

我也不願意去想,劉玫最後選擇死亡,究竟是對人世的絕望,還是渴望畫上過去的休止。

今天是個好天,萬里無雲,陽光映照著每一寸土地。

而我們行走其間,記得千萬要守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