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是錯過了什麼。
對。
不能這樣回去!
「前輩,我先不回來了。」我舉起行李,逆著洶湧的人流往出口奔。
「趙小依,你又整什麼麼蛾子!」
15
我坐車到了永壽村,按照老大娘給的地址,找到了劉祖望的前妻。
對和劉祖望有關的事情,他的前妻不願提起。
「你走吧,我沒什麼好說的。」
她掩上門時,我的手伸進去攔,被狠狠地夾了一下。
我痛得齜牙咧嘴,仍死死地扒著門框,「劉玫和村裡的,把什麼事情都和我說了!」
「永安村發生的所有事情!」
聽到這話,她終於停下了一直拉門的動作,就是她猶豫的那一瞬間,我擠了進去。
「這是我的記者證。」我從包里掏出隨身攜帶的證件向她證明身份,「他們可是把所有髒水都潑到了你和劉祖望的身上,那些事情如果是真的,你可是要蹲大牢的。」
劉祖望的前妻顯然被有些嚇到,臉色微微發白,「和,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和劉祖望是兩口子,他做的事情你沒份?說出去有人信嗎?」
「我!」前妻來不及辯駁。
我環顧了屋裡的四周,指著牆上掛著的全家福照片說道,「你現在有老公也有孩子,一旦報道寫出來刊登到報紙上,你猜,到時候他們怎麼看你?」
看得出來,她已經有些動搖了。
「你替人家守秘密,扭頭人家就把你賣了。」我面上演著,心裡卻忍不住擔驚受怕。
如果她不信我,我還能從哪兒聽到真話。
罷了,管不了這麼多了。
我繼續煽風點火,「你去打聽打聽,村裡那老大娘收了我多少錢,這錢可都進她腰包里,你見著一分了嗎?」
終於,我撬動了她的嘴。
前妻啐了口唾沫,憤恨至極地咒罵著劉玫,咒罵著村民。
16
「劉玫懷的孩子,不是劉祖望的。」
劉祖望的前妻坐在門檻上,看到我震驚的神色,絲毫不意外。
「沒什麼,我原來也以為,是他的孩子。」
「我嫁給他後,就一直沒有生養。」她陰沉著臉,浮現在臉上的表情堪稱慘澹,「我一直以為是我的問題覺得虧欠他,各處找大夫尋方子,可一直到四十歲,肚子還是沒動靜。」
「知道劉玫生下他的孩子的時候,我氣瘋了,我去打她,恨不得能打死她!」大概是因為在回想的緣故,她停頓了很長一段時間,「可是後來,殺千刀的劉祖望把我攔了下來。他告訴我,孩子不是他的。上了年紀,那方面早就不行了,再加上天生弱精,想生也生不出來。」
「原來我們兩個人裡頭,有病的一直是他!我這一輩子就這樣被他耽誤了。」前妻望著牆上新的全家福的照片,眼神說不出是惋惜還是無奈,「到四五十歲這個年紀,生養不了了,我再嫁,我男人也沒個一兒半女,到最後只能合計著領養一個,好給自己養老送終。」
牆上那依偎在兩夫妻身邊的女孩,笑得很甜。
「所以,劉,劉玫的孩子……」我收回視線,死死地攥著手裡的筆,筆尖卻仍控制不住,一直在抖,「究竟是誰的。」
「誰知道是誰的,上過劉玫的男人,有半個村子那麼多了。」
劉玫她……
「劉祖望讓劉玫做妓,旁邊幾個小的就在邊上看著學,以後長大了也能學著伺候男人,」前妻談起過去,也覺得不堪得膈應,忍不住以手覆面,「這點破事兒,幾乎整個村子都知道,可是呢,整個村子都在裝啞巴。」
我毛骨悚然,眼前一片黑,臉色煞白,「所,所以……」
全村人都知道,甚至有些還是劉玫的嫖客!
他們不是沉默冷漠的圍觀者,他們通通都是劊子手!
是一個一個把刀捅在劉玫身上的劊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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