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這件事一旦被發現,鄭鑫無論如何撇不清干係。您嫁給鄭先生這麼多年,一定有很多錢,那就一定有辦法把屍體處理掉。」
「處理掉有什麼用?他消失了,鄭修德這些年花了多少心血在他身上,不可能不追究!」
我繼續把她的思維向我想要的方向引導,「等到塵埃落定,鄭鑫就是他唯一的兒子了。鄭先生沒有親眼見到大兒子現在死得這麼慘的樣子,就不會那麼悲痛和憤怒,您慢慢跟他透底,就說是吵起來誤殺的,那時候他還會去揭發鄭鑫嗎?」
「那你呢?你為什麼不去報警?還要給我出主意?」
「因為我需要錢,報警我什麼也得不到。」我打開手機給鄭夫人放了一段錄音。
「你真的相信這東西不是毒品?給人下這種東西和之前那次性質可完全不一樣。」
「我當然知道賣藥的人在騙我,什麼新式藥品檢測不出來,一開始騙人下水都是這種說辭,我們在學校里早就聊過。」
「那你還要讓鄭申喝下去?」
「我就是要讓它喝下去。一開始幾次他肯定以為自己就是喝醉了,等過幾天他陪老東西出國,肯定會去酒吧。到時候他的藥一斷,發作時誰會知道他是在哪個外國酒吧接觸的這東西。鄭家有一個吸毒的大兒子,老東西丟這麼大的臉,總不會讓他當繼承人了吧!」
「我,我不敢……這麼做絕對不行,我就當什麼都沒聽你說過,你還是再想個不犯法的辦法吧。」
鄭夫人聽完錄音,臉色猙獰起來,「你是要勒索我?」
我慢慢向門外退去,從頭到尾,我沒有碰過這個房間的任何一樣東西,「我不敢,雖然我和他的重要談話都錄過音,但鄭鑫年紀這麼小,都能做出這麼狠的事情,我哪敢招惹你們。我只要五十萬,我就刪掉錄音,一輩子都從你們面前消失,這個數不多吧?」
「你最好說到做到。」
「剩下的事我不知道您才更放心吧,等事情結束,您再找個時間把錢給我。現在為了避免您順便把我滅口,我就不待在這裡了。我不了解鄭鑫雇的那個人,也不知道這個屋子是不是隨時會來人,您最好快一點處理。」
我倒退著從屋裡出去,轉過兩條街,用最快的速度坐上來接我的車,離開了這裡。
7
鄭夫人很清楚夜長夢多的道理,在和鄭鑫失聯的十多個小時之內,她一定會把屍體處理掉。
包括對房間的徹底清理和對桌上酒瓶和酒杯的處理。
只要她經手,無論是碎屍,沉河,還是深埋,焚燒,殺人者原本的痕跡就會在一定程度上被抹掉。
其實本來就沒什麼痕跡,鄭申死於毒殺,下手的夏銀娣全程和他沒有接觸。
而鄭鑫自己都不清楚,他從那個神秘人手裡買來的藥究竟是什麼成分。
毒品交易嘛,神秘一些很正常,所以他按照指示把現金放進指定的垃圾桶,然後在約定的時間從垃圾桶里取出那包白色粉末,約好取藥的那個時間段,我告訴鄭鑫他的父親恰好約我去酒店,他只能自己去。
事實上,從來就不存在什麼毒品賣家,我和夏銀娣訂好給鄭申喝下去的藥,就是要送他去死的。
等鄭鑫醒來看到那兩條簡訊,再和焦急萬分的鄭夫人取得聯繫,一定會發現很多說不通的事情。
比如,明明是讓我去聯繫人下藥,為什麼彙報結果的簡訊會發到鄭鑫的手機上。
比如,在鄭鑫那裡,我是全權負責下藥事宜的那個人。但在我對鄭夫人的敘述中,鄭鑫自己完成了整件事,我直到出事才知道他的行動。
比如,鄭鑫從沒有見過鄭申的屍體,我為什麼要對鄭夫人說他是和我一起來的,受刺激才掙開我跑了呢?
人似乎是鄭鑫指使人誤殺的,又似乎不是。
但藥確實是鄭鑫買的,屍體也確實是鄭夫人處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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