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我親吻女友,情到深處時,她嘴裡喊著別的男人名字

2022-01-08

【本文節選自《致命愛人:我愛你,所以還是毀了你吧》,作者:香無,有刪減,如有侵權,請聯繫刪除,圖片源自網絡】

一.

就在今天,我親手殺死了范茉。

這只是我計劃的第一步。接下來,我要去找那個糾纏了我們近十年的傢伙,找到他,然後殺死他,然後把他的屍體丟到很遠的地方去,讓他和范茉即使死也不能死在一起。

把刀子刺進人的身體是一件力氣活,我花了很長時間才讓范茉斷了氣。她抽搐的動作在我跟前停下來,我將刀丟在地上,哐當一聲。

我刺了她十下,每一下都很用力。我跪在她身邊,床單上染滿了她的血,她的喉嚨里發出最後的嘟囔,那是最後一個破掉的氣泡。

我殺她的時候一直咬著下唇,可那時候實在太專心,等做完了回過頭才發現,下唇被自己咬出了滿滿一圈牙印,和著血。

我媽說過,我傷心的時候總喜歡咬著下唇。咬得越重,哭得越狠。

可是今天我一滴眼淚都沒有掉下來。

范茉不愛我,我花了十年時間,也沒能讓她愛上我。這件事情實在太殘酷了。

范茉是我睜開眼後看見的第一個人,我愛上她在情理之中。我只有十年的記憶,出事之後,我唯一能記得的是自己的名字。

我叫姜鯉,一個很奇怪也很好記的名字。

我醒來的時候頭暈腦脹,范茉抓著我的手淚如雨下,我的身上插滿了各種奇怪的管子,我盯著她的臉,伸手摸了摸,皮膚光滑。她沒有躲開我。

而後是忙碌的檢查,問話。范茉一直陪著我,直到醫生問我的名字,我說姜鯉,接著轉過頭去看著范茉問,你是誰。

范茉的表情從震驚變成了受傷。她和醫生在門後聊了很久,我從門縫看過去,只能看到隱約的身影。他們的話我聽不清楚,之後范茉回到我的病房,臉上的傷感一掃而光。

她握著我的手,叫我的名字說,姜鯉,你一定要好起來。

我努力對她擠出個笑來,用力地點頭。那時候我覺得范茉就是我的光。

在養病期間我逐漸得知,我和好友登山,山上出了意外,我們墜崖。我活著,而他失蹤了,連渣都沒能找到,聽范茉說,那傢伙叫周哲。

我的身體素質很好,在醫院裡住了小半年,終於徹底康復。除了還是想不起關於過去的任何蛛絲馬跡外,一切無恙。出院之後我做的第一件事是向范茉求婚,我將一個碩大的玩偶遞給她,她欣然答應,抱著玩偶笑靨如花,我當時覺得世界如此完美。

當時我從沒設想過,這個叫周哲的傢伙還活著,也沒想過范茉愛的人是他不是我。

二.

我和范茉搬了新家,到了新的城市。范茉說這樣有利於穩定我的病情,讓我早日從過去的陰影里走出來,恢復記憶。

我找到了新的工作,范茉繼續她喜歡的設計事業。我們計劃要個孩子,如果是男孩就給他取名做姜樓,如果是女孩,就叫姜小茉。養一條狗,掙足夠多的錢,等我們老了,就搬到海邊去。

我曾經痴妄,覺得這樣和順的日子可以一直到所謂的永遠,直到我聽見范茉在夢中輕輕呼喊周哲的名字。

未完待续,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nextpage}

那天是我們結婚三周年紀念日,我給她買了玫瑰,帶著她跳華爾茲。她的表情有些陰鬱,跟著我的腳步。

我取笑她的動作,她抬起頭定定地看著我,接著嘆氣。我覺得她想告訴我什麼,可最後她什麼也沒說出來。

那天晚上氣氛不怎麼好,范茉早早洗漱睡了覺。我爬上床想摟著她,她不自覺地往床內縮了縮。

我忽然瞥見她沒戴我送她的結婚戒指,也瞥見了自己手背上的針孔痕跡。我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去過醫院,我只覺得自己最近的記憶力急速下降,我起初以為那只是工作太累引起的錯覺。

那晚我做了個夢,夢中我和另一個人奮力往山上爬。那山太高了,陽光炙熱,烤得人頭暈眼花。我們一前一後往上走著,越走路越窄,漸漸地,那路就消失了,剩下的是陡然高聳的斷壁。

我們回頭,身後的來路不見了蹤跡。深山老林沒有人煙,呼喊聲會瞬間堙沒在層層疊疊的樹叢里。我有些恐懼,伸手去拽那人的衣服,他回過頭來,表情藏在陽光之後,根本看不清楚。

「我們在哪?」

「不知道,好像迷路了。」

「怎麼辦?」

「再往上走走。」

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把夢裡的對話聽得那麼清楚。反正總之,下一個瞬間,我已經和這個陌生人一起站在了懸崖邊緣。他的手搭在我的肩上,我轉過臉,還沒來得及說話,整個人微微一晃,直線往下墜落下去。

陽光迅速在我身後急速地逃離,風像刀刃一樣刺過我的臉——我痙攣一下,大口喘息著從夢裡醒過來。

范茉依舊睡得安穩,我用力壓著躁動不安的心臟在黑暗中看著她,俯下頭。

就在我將要親吻到她的時候,我清楚地聽見她嘀咕了一聲:周哲。

我愣住了。

范茉的眼角滑下一滴眼淚,她喃喃地又重複了一次,周哲。她的語調模糊卻飽含深情。

我覺得身周的暖意在一瞬間消失殆盡。

周哲,那個傳說中和我一起登山最後消失了的傢伙,那個我毫無印象的舊年好友。

那天之後我開始用心觀察,或者說是監視范茉。她當然不知道這些。我在電腦里安裝了木馬軟體,監視她的聊天記錄,偷偷查看她的手機,甚至還請假在她公司門口蹲點幾個下午。

然而范茉一切正常。上班下班,按時回家,和我聊天,撒嬌,態度正常的幾乎讓我以為那天晚上聽見的不過是一場錯覺,只有手背上層層疊疊新舊交錯的針孔提醒我這一切的真實可信。

一個月後的某個晚上,在我半夜醒過來時,聽見范茉正躲在房外不知給誰打著電話。

我踮著腳輕輕跟過去,躲在門後聽,只能隱約地聽見幾個字。

「我受不了了。」

「這樣的日子還要多久?」

「難道一輩子都要這樣嗎?」

「周哲……」

她掛上了電話,我一個箭步殺回被褥里蓋上自己。很快,范茉回來了,帶著冰涼的氣息,從後面環抱住我。

聽著她的嘆息,我默默睜開了眼睛。窗外沒有月光,房間裡沒有燈。我在這樣黑暗的環境里靜靜地聽著范茉貼在我背上的心跳,看著自己手背上的針孔。

它們沒有任何淡下去的意思。

一個可怕的猜想逐漸出現在我的腦海里。我覺得范茉和周哲在給我打針,那些我錯失的時光里,他們相擁在一起,靜靜地將不知名的藥物輸入我的身體,竊取我的記憶和光影。而我送她的玩偶,此刻正用洞察了事實的神色坐在床頭,良久地注視著我。

一張床上睡三個人,始終是一個太擁擠的安排。

我決定去找到這個叫周哲的傢伙,他還沒死。

三.

把范茉裝進事前準備好的袋子裡後,我將袋子拖到了後車廂里。隔壁的阿姨看見我時驚呼了聲。

未完待续,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nextpage}

「你……」

我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我不記得隔壁還住著這麼一個女人。十年的時間,我竟然不認識這個人。

真是奇怪。

「你好。」

我對她僵硬地笑了笑,轉頭看見那個袋子,趕緊改口,說是給親戚帶的玩意兒。車子開動了很久,我從後視鏡里還能看見她探究的目光。

我幾乎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它就像現在的范茉一樣,冰冷又沉默地躺在我的胸口裡。

我用范茉的手機給那個標為周先生的號碼發了個簡訊,邀他到城北一個僻靜的咖啡吧見面。我懷裡還揣著殺范茉時用的刀子,那上面的血跡浸進我的襯衣里,貼在我的胸口上。

我沒聽過這個人的聲音,沒看過他的樣貌,可我知道他就是周哲,那個沒有死成的,在夢裡和范茉心裡不斷折磨我的傢伙。

我將范茉埋在了城外早已選好的地方。一鏟一鏟親自動手。我覺得自己就像自虐,如果此刻有什麼人經過打個電話,我絕對束手就擒。

可惜我的運氣值爆表,連老天爺都站在我一邊。這麼好的天氣,那麼多的行人,都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嘀咕兩句,然後走開。似乎沒有人意識到我正在埋葬自己的妻子。

最後一鏟土掩上,我站在上面跳了兩腳,踩實。我終於和范茉,這個在我僅存的人生記憶中,貫穿了始末的女人說永別了。

隨後我驅車趕往和那傢伙約好的地方。

我用了那麼多年的時間,無論怎樣明察暗訪,始終找不到這個周哲的蛛絲馬跡。唯一一次稍微接近真相,是我偷來了范茉的同學錄,從裡面找到她死黨的電話打過去。

那頭的女人聽見我詢問周哲的事情,愣了半晌,乾笑著說,你開玩笑吧?

我不知道她的語氣為何如此嘲諷,就像我不小心涉足了什麼禁忌的領域一樣。

而後她告訴我,周哲已經死了。她無意和我多說,可她滿懷厭惡的態度暴露了一切。

我順藤摸瓜回到那所學校,我找到了我和周哲過去的導師,我當面詢問周哲的事情。

導師用怪異的眼光打量著我,過了許久,這個年邁的老人才謹慎地斟酌字句,告訴我周哲和我是最好的朋友,好得像要穿一條褲子。

他說那場事故誰也不能怪,讓我不要太過自責。在我什麼都問不出來,灰心喪氣地準備離開時,他忽然又叫住我,跟我說,你要好好養病。

我挑起眉。我身體健康,精神清醒,四肢健全,到底要養什麼病?老師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乾澀地笑笑,補充道,畢竟你受過這麼嚴重的傷。

可等我想再多問一些事情,他卻顧左右而言他,語焉不詳地敷衍過去。我始終沒能得到關於周哲的半段消息,甚至連一張照片都沒能看到。

我和這個幽靈一樣的男人周旋了將近十年,夜晚是在我的夢中,他無數次伸手將我推下山崖。白天是在范茉的眼神里,她看著我時,總像透過我看著另一個虛無的靈魂。

我加大了油門,車輛發出轟然的響動。汽油味衝進我的鼻腔,我捂著嘴咳了兩下。

而後,我來到了咖啡廳外。這條街十分冷清,疏疏落落的三兩個老頭在街口轉角下著棋,沒有別的動靜。

我整整衣服,走進去,挑選了一個最靠牆的地方坐下。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鎮定,雙手甚至沒有顫抖。昨晚的夢境還歷歷在目,往事前所未有地清晰呈現在我面前。

周哲在夢中對著我聲嘶力竭地大聲吼叫,他的脖子上爆出了青筋,看起來是那麼面目可憎。我聽不明白他究竟叫嚷了些什麼,唯一可知的是他對我那呼之欲出的厭惡。

未完待续,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nextpage}

我漂浮在半空,見到自己與他的爭執推搡。接著他的手落在我的肩上,我一個踉蹌,腳下的石子滑落。他猶豫了一下,沒有伸出手來抓我。

我仰面往下墜落,接著是無邊的黑暗。

我醒過來,和往常一樣大汗淋漓。范茉的胳膊壓在我的心口上,我記得看過的書里說,睡覺時壓住心口會導致呼吸不暢,很容易引發夢魘。

范茉就是我的夢魘,她的胳膊如同藤蔓一樣,給了我近乎十年的噩夢。

我起床喝水,接著看見了放在廚房裡的那把范茉新買回的水果刀。在月光中,刀刃白得像雪一樣。

在這樣的時刻,我再次懷疑自己是否是真實存在的。到底我是真實的,還是范茉是真實的。

四.

「所以,你就是周哲?我以為你已經死了,大家都以為你死了。」

我往後一靠,椅子發出吱呀的聲響。面前的男人沉默不語,梳著一絲不苟的頭髮。侍應生在角落裡偷偷窺視著我,這個時間沒有別的客人。他根本想不到,再過一會兒,我就會把懷裡的刀子直接插在面前這人的喉嚨里。

「為什麼約我來這裡?」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用一種令人厭惡的傲慢語調對我開口。當范茉的名字從他的唇齒中溢出時,我噁心得幾乎想吐。

「你該認識我,我是姜鯉。」

「姜鯉……」

那傢伙笑了起來,很急促的一聲,就像在嘲弄我的虛張聲勢,接著他趕緊埋頭喝了口水,掩飾自己。我的手心發癢,懷裡的刀子前所未有地熱起來。

我仔細打量著他,我覺得很奇怪,他的年紀看起來比我大很多,不明白為什麼范茉會喜歡上他。

「你既然沒死,為什麼不出現,為什麼要讓所有的人都覺得你已經死了?你在偽裝什麼?」

那人挑眉,歪歪頭看著我。

「你記起來多少?」

「我全都記起來了,關於你的,一點不差。」

我冷笑,他揚眉。我將雙手交握在一起,抬起頭狠狠地盯著他。

「我們一起到了山里,你其實想借這個機會殺掉我。你故意帶錯了路,引著我到了懸崖邊上。你不會把范茉讓給我,接著你狠狠地推了我一把。」

「然後呢?」

那傢伙氣定神閒,仿佛我敘述的事情與他無關。

「然後?還有什麼然後?」

我出離憤怒,狠狠地砸了下桌子。侍應生抬抬頭看過來,我努力平復著呼吸。夢裡下墜的恐懼即使重複千萬次還是叫人不寒而慄。那種被無數碎石碾碎皮膚和骨骼,無法呼喊的絕望我這輩子不能再經歷一次。

而就是面前這個人,將那些揮之不去的陰影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裡。

他向前傾身,用手指撫摸自己的下巴。他眼角有幾道很深的皺紋,這令他的笑容更顯虛偽。

「我摔下去了,我幾乎死了,是有人找到了我,救了我。」我喘了口氣,盯著他,一字一句,「周哲,你殺了我,你殺了姜鯉。」

他清清嗓子,歪歪頭,並不在乎我的話,忽然轉了語調。

「范茉呢?」

我頓了頓,咬緊牙關,嘗到了血腥味。

「范茉?你怎麼敢在我面前提范茉?」

「為什麼不敢?」

我幾乎要尖叫出聲。我殺了范茉,我將她埋在了腥臭的泥土裡,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面前這個傢伙。

「你既然愛她,為什麼不敢堂堂正正出來找她?為什麼要偷偷摸摸的?為什麼你們要瞞著我?為什麼要瞞著我十年?為什麼要這樣羞辱我?為什麼……」

我的怒意在胸腔里拚命沸騰,又轉為濃濃的委屈。我想起導師謹慎的笑容,想起那個不認識的鄰居,還有面前這個傲慢得不可一世的根本不將我放在眼裡的傢伙。

我說不出話來,我的嗓子十分乾澀,那種愈發明顯的眩暈感再次襲來。我卡住自己的手腕,還有手背上新增的傷口。

未完待续,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nextpage}

昨天晚上我假裝熟睡,接著看見范茉將針扎進了我的皮膚。現在藥物還殘留在我的身體里起著作用。在她離開後,我迅速地拔下了針管,跳下床。

我穿著全白的睡衣,范茉說她喜歡這個顏色。可我一直覺得白色太蒼白,瀰漫著一股病院裡特有的絕望。

我在狹長的走廊里奔跑,我聽見兩旁傳來嗚嗚的哭聲。我知道這些都是范茉的藥物帶來的副作用,就如同每天晚上那個折磨我的噩夢。

我不明白范茉為什麼要勉強自己留在我的身邊,也不明白她為什麼要給我打針。我狠狠捶了自己一拳,周哲愣了愣,皺起眉。

「你還記得什麼?」

我實在厭煩了他的問題,猛地一拍桌子,咖啡杯倒了,滾燙的咖啡合著香味流出來。

「你,你和范茉給我打針,每天趁我睡著了給我打這些致幻的藥物,你們想要殺我,就好像當年在懸崖上你想要殺我一樣!」

男人推了推眼鏡。他的動作不慌不忙,他似乎對眼前將要發生的危險毫無感覺。

「你還記得,自己叫什麼名字嗎?」

「他媽的你還想耍什麼花樣?」

「回答我,你叫什麼?」

「姜鯉!姜太公的姜,鯉魚的鯉!我叫姜鯉!」

我覺得受到了莫大的羞辱,這人不但輕視我的人格,也輕視我可以帶來的威脅。也許在長期的下毒中,他認為我已經沒了對付他的力氣。

我將手探進懷裡,摸到了刀柄。

「你病了,很嚴重。」

那人在良久的沉默後,忽然開口說了這麼一句話。

「病?我沒病!」

「不,你病了,周哲,你病得很嚴重。」那人嘆了口氣,伸出手,握住我的,我哆嗦了一下,沒能掙開,「周哲,姜鯉已經死了,范茉也死了,他們死了十年了,只有你還活著。周哲,讓我來幫你。」

他的聲音那麼遙遠而可笑,然而又像炸雷一般直直地擊進我的心裡。我拚命哆嗦了一下,甩開他的手,站起身。

他仰起頭看著我,目光悲憫。

「還記得我嗎?我不是周哲,你才是周哲。我是你的主治醫生。我們認識已經有十年了,你昨晚襲擊了護士,從醫院裡跑了出來。周哲,乖,讓我來幫你。」

我聽不懂他的話。我明明還能感覺到范茉的溫度以及刀子進入她身體時帶動的血液的翻滾,這傢伙怎麼會說她死了?

我咆哮起來,一把抽出刀子,狠狠扎在他的手上。

我明明將刀子扎進去了,可是……可是為什麼,他一動不動,連哼也不哼一聲地繼續看著我呢?

我驚恐地退後一步,撞翻了椅子。那個侍應生忽然跑上來抓住我的胳膊,一個,兩個,三個,本來安靜的門口一瞬間衝進來許多人。

我被摁在桌上,臉貼著桌面。有人穿著我厭惡的白色外套,舉著針管對著我一步步走來,我尖叫,咆哮,我抬起頭奮力去看,那傢伙依舊坐在對面,目光悲憫地看著我。

他用兩根指頭捏著一把粗糙的紙質小刀,反覆翻轉玩弄著。

為什麼會這樣?那把刀是我用來殺掉范茉的不是嗎?為什麼會變成紙的?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我張大了嘴,就在我來得及呼喊之前,有人將針頭深深地扎進了我的脖子。

尾.

周大夫再次將周哲帶回了病院,送進了特護病房。這是周哲今年中第三次逃跑了。

這十年來,每到這個月,周哲的病就會變得特別嚴重。這是心病,心病是沒有藥可醫的。

十年前這個小伙子被查出嚴重的精神疾病,他的女朋友和死黨為了鼓勵他,驅車帶他去爬山呼吸新鮮空氣。

在山上,他犯了病,將姜鯉和范茉一起推了下去。警察找到他的時候,他蜷縮在車裡抱著送給范茉的玩偶淚流不止,滿口胡話。

從那之後,他就不記得自己是誰了。

周大夫合上了。病曆本,給周哲增大了劑量。護士輕輕敲門進來,彙報新一天的工作安排。

周哲在睡了一個晚上之後恢復了平靜。他不記得昨天發生的事情,不記得自己所經歷的一切苦楚,不記得那場逃亡。周大夫幫周哲挖出那個被他埋葬了的玩偶,他將玩偶放在床頭,繼續喊為他打藥的護士作范茉,繼續稱呼自己為姜鯉,繼續陷在茫茫的痛苦中指責自己殺死了姜鯉。

周大夫微笑著送走護士。他起身看了看窗外,耳邊偶爾傳來病人們毫無意義的呢喃。

日光之下,沒有新事。


相关文章

  • 不惜賣掉7棟房!佛心嬤「10元便當50年不漲」欠錢照樣開,拾荒補菜錢「只為讓窮人吃飽」
  • 婚車迎上喪葬車狹路相逢「互不讓道」,新娘見狀下車一個舉動驚呆眾人:大事不妙
  • 中1億頭獎!烤魷魚老闆嗨到「砸店」客人全傻眼!夜市證實了
  • 「90度鞠躬賣玉蘭花」婆婆烈日下被十幾台車拒絕!他心疼掏100元買,下秒景象超衝擊
  • 國中生「撿到30萬交還失主」堅持不收回禮!4個月後全校師生都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