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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盛靜刷好碗從廚房出來,見劉文鳴像往常一樣,在沙發上打遊戲,他腿搭在茶几上,聚精會神地盯著手機屏。
盛靜的神情有些不安,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最終鼓起勇氣和劉文鳴坦白了那件事。
「文鳴,你能停一下嗎?我有事和你說。」
劉文鳴手上的動作沒停,吊兒郎當地哼了一聲:「說吧,我能聽見。」
「那個……我之前告訴你,我離異單身是騙你的,其實我有老公。」
「什麼?」劉文鳴手頓了一下,隨後在螢幕上搗鼓幾下,終於把手機放在一旁,皺眉望向盛靜。
盛靜更緊張了,她在離劉文鳴一米遠的地方坐下,像做錯事的孩子,心虛地把整件事說了一遍。
原來盛靜之前說,因為前夫酗酒無度離了婚,是假的。真相是盛靜從沒離過婚,她老公叫丁晁,是個不務正業的混混,六年前因重傷害罪進了監獄。
丁晁出事後,盛靜就想離婚。可丁晁託人放出話來,說如果盛靜敢和他離婚或者做了對不起他的事,等他出獄就殺了她。
盛靜了解丁晁,他人狠話不多,但言出必行。
盛靜最終決定等丁晁。一方面是因為他的恐嚇,另一方面,他進去前對盛靜還不錯,現在她住的房子還是他買的。
可盛靜畢竟是個年輕女人,有情感和生理需求。在丁晁進去的第二年,盛靜就生出找別的男人的想法。
怕丁晁報復,盛靜當然不敢離婚。
她就想先悄悄找個情人,等丁晁出獄前和情人分手。這樣既解決了自己的需求,丁晁也不會動怒。
可哪想到,其他男人一聽她有個窮凶極惡蹲監獄的老公,立刻嚇得魂飛魄散,壓根就不敢靠近。
後來,盛靜學聰明了,和男人相處,不再提丁晁,假裝離異單身。
接著她就認識了劉文鳴,原想等明年丁晁出獄前和劉文鳴提分手,哪曾想,丁晁因為在監獄表現良好,提前出獄了。
他現在在老家陪伴上了年紀的母親,等把母親安撫好就過來找盛靜。
盛靜哭喪著臉把事情講完。
劉文鳴的坐姿不知不覺從斜靠變得筆直。
「就因為這樣,你前陣子你才總和我提分手?」劉文鳴呆了半晌,才恍然大悟般地問出這句話。
「對啊,其實我也捨不得你……」盛靜眼圈發紅。
可能是一下接收了太多信息,劉文鳴心裡有些亂,他心煩意躁地薅了把有些油膩的頭髮說:「盛靜,跟你說實話,你這樣欺騙我,我特別生氣。但仔細想想,你也不容易,攤上這麼一個惡人。不過我覺得吧,你也不應該就這麼妥協。他進去6年,又不是6天,你找其他男人也正常,你應該和他坦白,你對他沒感情了。」
「文鳴,你願意和我一起跟他說嗎?」盛靜淚眼巴巴地望著劉文鳴。
「這……這畢竟是你們夫妻倆的事,我一個外人插手也不合適啊!」劉文鳴顯得有些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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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盛靜抹著淚說:「可我一個人害怕……」
劉文鳴身體不自在地挪了挪,沒吭聲。
「你是怎麼想的?說話啊!」盛靜推了劉文鳴一把。
劉文鳴說:「我也想和你一起面對,可你們畢竟還沒離婚,我這身份有些尷尬。回頭我先搬出去,等你把事情處理好,我再搬回來。」
盛靜嗚嗚地哭起來。
劉一鳴拍著盛靜的肩安慰:「沒事,過陣子我們就能重新在一起了。」
盛靜順勢靠在劉文鳴懷裡,兩人如苦命鴛鴦緊緊相擁。
隔了會兒劉文鳴問:「他……你老公什麼時候回來?」
盛靜帶著哭腔說:「他只說這幾天,但沒說具體日期。」
「那我還是先離開吧,別讓他誤會,不然對你就不好了。」劉文鳴鬆開盛靜,起身走進臥室收拾起東西。
「這麼遲了,等明天再走吧。」盛靜站在臥室門口,滿臉不舍地望著劉文鳴。
劉文鳴把一雙襪子扔進敞開的行李箱裡,說:「行,我先把東西收拾好,明天走,你把事情處理好了,我再回來。」
晚上熄了燈後,兩人躺在床上惺惺相惜。劉文鳴想到即將和盛靜分離,他想和她好好親熱一回。
盛靜卻一把推開他:「別這樣,我現在什麼心情也沒有。」
劉文鳴悻悻地倒在一旁,其實他的興致也不高。
敲門聲就是在這時響起的,聲音很猛烈,似乎要把沉寂的黑夜砸個洞。
在黑暗中,劉文鳴神經緊繃,他低聲說:「你去看看是誰。」
盛靜止不住顫抖,她光著腳下了床。剛走到臥室門口,劉文鳴小聲提醒:「別急著開門,先從貓眼看一下是誰。」
盛靜輕手輕腳地走到客廳,先打開燈,然後走到門口,只看了一眼,她就滿臉恐懼地回頭望向劉文鳴。
劉文鳴猜到是誰了。門外敲門聲越來越猛烈,透露著敲門者的不耐煩,似乎過一會兒就要破門而入了。
劉文鳴還穿著大褲衩,從心理上,他覺得待在黑暗裡更安全,於是沒敢開臥室的燈,導致他半天沒找到衣服,等他剛摸到衣服,聽到盛靜喊:「來了。」
劉文鳴知道門外的人馬上要進來,他乾脆抱著衣服直接躲到衣櫃里。
「怎麼這麼久才開門?」
劉文鳴剛把衣櫃的門拉上,門外就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音色粗獷語氣粗魯。劉文鳴嚇得一個哆嗦,心臟在胸口咚咚跳得厲害,仿佛隨時會蹦出來。
他雖從未見過盛靜的老公,但通過這聲音,他在腦海中想像出一個人高馬大,胳膊上全是紋身,一臉橫肉的男人。
正面衝突的話,他這小身板絕對打不過他,更何況他睡了人家老婆,到時對方心裡充滿怒氣,本來就有前科,指不定會做出什麼極端的事。
劉文鳴真後悔晚上提前沒離開,此刻在狹小的空間裡,他緊張得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更要命的是,因為過度緊張膀胱傳來一陣陣尿意。
「你怎麼這麼晚還往這趕,還不如在媽那多休息一晚。」盛靜說。
「出獄後我最惦記的就是你,媽情緒穩定些了,我就迫不及待來找你了。」
劉文鳴聽到腳步聲走出臥室來。
「你這麼猴急幹嘛,先去洗個澡吧!」盛靜的聲音嬌滴滴的,但劉文鳴隱約能感覺到她的氣息在顫抖。他知道盛靜是想把丁晁打發到衛生間,好讓他能出去。
可丁晁估計在監獄待的時間太長了,身體比較饑渴,他說:「不髒,不洗了。」
劉文鳴心裡一陣絕望,也許今晚沒機會從衣櫃里出去了。
「盛靜,你知道嗎,在裡面我經常想你,想你的身體,想你的氣味……」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接著劉文鳴聽到一句讓他心臟差點蹦出胸口的話,丁晁說:「我怎麼感覺這床上有一股男人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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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瞎說什麼呢,有男人的氣味也是你的。」盛靜打情罵俏道。
「不對,一定有別人。」丁晁語氣突然變得粗糲。
真是狗鼻子,劉文鳴暗想,他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豎著耳朵聽外面的動靜,希望丁晁能儘快放下懷疑,好好和盛靜溫存下來。
可丁晁似乎起身了,他在臥室里走動,接著窗簾被拉開了,陽台的推拉門被拉開了,很顯然他在查看屋裡有沒有其他人。
「你趕緊來吧,我也好想你。」盛靜撒著嬌,她使出渾身解數,想把丁晁的注意力吸引到她身上。
劉文鳴腦子裡閃過丁晁是因重傷害罪被判刑,身體突然止不住抖起來。丁晁就是在這時拉開衣櫃門的。
臥室的燈光瞬間灑滿劉文鳴驚恐的臉,劉文鳴想說點什麼,但仿佛已經喪失了語言能力,什麼也說不出來。
「這誰?」丁晁憤怒地問道。
「這……額……這……他……你是誰呢?怎麼躲到我的衣櫃里?」滿臉恐懼的盛靜把問題拋給劉文鳴。
劉文鳴小心地看了丁晁一眼,他沒有他想像的那麼高大,也不像他想像的那樣滿臉橫肉,但身材很壯實,對付劉文鳴是綽綽有餘了。
「修水管的。」腦子一陣短路後,劉文鳴憋出這句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話。
丁晁回頭望著盛靜,戲謔地問:「是修水管的嗎?」
盛靜咬著唇沒吭聲,身體抖得厲害。
「哥,饒了我吧,我不是修水管的,是你老婆瞞著我說單身,哥,這事真不怪我。」劉文鳴帶著哭腔,他年紀明顯比丁晁大,但此刻,他知道姿態放低點絕對沒壞處。
「到底怎麼回事?」丁晁狠砸了下櫃門。
盛靜不敢吭聲,顯然是嚇壞了。
「你,給我滾,我和我老婆的事我們慢慢解決,另外你要敢報警,我日後一定打斷你的狗腿,不,是直接要你的狗命,聽到沒?」丁晁滿臉兇狠地指著劉文鳴。
丁晁竟然讓他走?!劉文鳴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連滾帶爬從衣櫃出來。但他發現在衣櫃里蜷縮了太久,腿麻了。他想立刻逃離這壓抑的地方,可他連站都站不起來。
「還不走!」丁晁目露凶光。
「哥,我腿麻了。」
丁晁突然抬手,劉文鳴感覺到一陣壓迫感,雙手本能地護住頭,他緊張地閉上眼睛,等待暴風雨的來臨,尿就是在這時候不受控制地釋放出來的。
「對不起,對不起……」劉文鳴聲音顫抖地道歉。
丁晁沒打劉文鳴,還耐心地等他尿完,隨後一把把劉文鳴提了起來。劉文鳴不知道丁晁會對他做什麼,他發出一陣恐懼的哀嚎。那一瞬間類似死亡之類的字眼不斷地滑過他的腦海。
但丁晁並沒有對他打他,只是把他扔到門外,隨後門砰的一聲重重關上。
劉文鳴在門外坐了會,等腿不麻了,慢慢起身走向電梯。下了樓,顧不得濕漉漉的褲子帶來的不適感,他瘋狂地逃命。
他在心底暗暗發誓,這輩子都不再靠近盛靜,而且以後找女人一定要提前問清底細。
劉文鳴覺得丁晁肯定會對盛靜動粗,但想到丁晁的警告,另外自己才是破壞別人家庭的人,他不敢報警,只能自我安慰道,那是別人的家務事,就不多管閒事了。
在盛靜家裡,丁晁把臉從陽窗戶上移開,回頭對盛靜說:「他已經走了。」
盛靜收拾好地上的尿,說:「咱們是不是演得有點過了?把他嚇這麼狠。」
「我啥都沒幹他就嚇成這樣。見他那慫樣,我真的好幾次差點笑場,有次硬摳著掌心才忍住沒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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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丁晁剛說完這話,兩人笑得前俯後仰。
其實,晚上的一切都是盛靜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丁晁並不是盛靜的老公,是她故意請來嚇劉文鳴的。她也是被劉文鳴糾纏得沒辦法了才出此下策。
幾個月前,盛靜通過相親網認識劉文鳴。一開始,盛靜對他挺有好感的,來回約了幾次。
盛靜有過一次失敗的婚姻,不太想結婚,也沒想過要和誰同居。劉文鳴幽默風趣,有自己的公司,盛靜想,先保持戀愛狀態,等時機成熟再做下一步打算。
後來有次,盛靜半夜胃痙攣。她不想麻煩別人,也想給劉文鳴一次表現的機會,就給劉文鳴打電話。
那晚,劉文鳴一直細心照顧她。
出院後,劉文鳴就主動提出想搬來和盛靜一起住,說不放心盛靜一個人生活。
盛靜覺得有些唐突,但冷靜思考後,覺得對劉文鳴各方面都滿意,同居也不是壞事,可以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合適,如果不合適再分開也行。
同住一段時間,盛靜才發現,劉文鳴壓根就不像他之前描述的那樣,是個成功人士,他壓根沒公司,甚至連工作都沒有,一直花著他六十多歲母親的退休金。是盛靜最討厭的啃老族。
盛靜當然不想跟這種人繼續相處,她果斷提了分手。
可無論盛靜怎麼說,劉文鳴就是不肯搬走,他說他只是在過渡期,過段時間就會找到工作,希望盛靜再給他一次機會。盛靜不太相信他,但見他滿臉誠懇,想著他也照顧過自己,心一軟,決定看看他以後的表現。
結果大半個月過去,劉文鳴每天在家吃了睡睡了吃,連簡歷都沒投。盛靜每回提出讓他找工作,他都連聲答應,一定會找。
又是一個星期過去,劉文鳴還是沒動靜,盛靜來了火,要求劉文鳴搬出去,劉文鳴嘴上答應著般,但遲遲不行動。
為了徹底擺脫劉文鳴,盛靜找個藉口哄他出門,然後迅速找人換了鎖。
結果,那晚,劉文鳴在門外敲門敲到半夜。盛靜不堪其擾,只好報警。警察過來勸說劉文鳴,他當時態度誠懇地認錯,說以後不會纏著盛靜。
後來他確實消失了一陣,他再次回來是半個月後,盛靜下班回來,發現他在樓下等著她,等她開門回家,劉文鳴死皮賴臉跟著擠進屋裡。
盛靜想報警,劉文鳴攔住她,說他沒有惡意,就是太想她了,來看看,另外他告訴她,自己找到工作了,公司就在附近,他和盛靜說了公司具體名字。
當時他滿臉真誠地向盛靜承諾:「你再最後給我一次機會,以後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以前我一直渾渾噩噩的,但遇到你之後,我是真的想重新開始。」
往後許多天裡,劉文鳴每天下了班就來看盛靜,經常幫盛靜做做家務,說些好聽話恭維盛靜。
看到劉文鳴似乎真的為自己做出了改變,盛靜心裡多少有些感動。
後來劉文鳴說公司離他家太遠,想搬到盛靜這住方便上班,也方便照顧盛靜,盛靜心一軟,同意了。
直到半個月前,盛靜去眼科醫院複查眼睛,想著劉文鳴公司就在那附近,想順道去看看,結果發現劉文鳴從來沒到那上過班。
原來劉文鳴說找到工作是假的,每天裝模作樣出去上班,其實等盛靜一出門,立刻返回家中,晚上掐著點換上工作服,假裝上班才回來。
盛靜生生氣出內傷。簡直是奇葩,他有這功夫,還不如直接去上個班。
劉文鳴說自己太愛盛靜了,才會做出這種事,希望盛靜原諒他一次,他明天就出去找工作。
盛靜已經摸清劉文鳴的行事風格,就是臉皮厚,盛靜跟他來軟的,他就嬉皮笑臉應付,盛靜來硬的,他就態度誠懇地認錯,並做出各種承諾。但就是不行動。
盛靜知道,再心軟,劉文鳴可能就像狗皮膏藥纏她一輩子。
她想過要再報警,可就劉文鳴這種無所事事的人,只要盛靜不搬家,估計過段時間又會死皮賴臉地回來,盛靜心向來軟,到時候很難說不會再次陷入他的花言巧語裡。
最終,盛靜心一狠,編了個自己老公在監獄的故事。丁晁只是盛靜一個老同事,他一直有演員夢,而且樂於助人,盛靜和他一起演了這場戲。
事情比她想像的要順利,中年男子特有的迷之自信,甚至讓他不由自主地代入,盛靜其實一直愛他,前陣子和他分手不是因為他不找工作,而是身不由己……
次日,盛靜給劉文鳴發信息,原想問他要地址,把他的東西寄過去。結果發現劉文鳴把她拉黑了。
盛靜釋然地笑了笑,旋即把劉文鳴也從列表里刪除了。
又等了幾天,劉文鳴沒來找盛靜,也沒聯繫她。盛靜想,劉文鳴應該不會再回來拿東西了。她把他的東西打包好拿下樓,直接扔垃圾桶了。
入秋了,天有些冷,盛靜把衣服裹緊了些。心想,以後冷了就多穿點衣服,別隨隨便便把什麼妖魔鬼怪都請到生活里來,不是所有人都能給自己添暖,有些人是來送冰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