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節選自Y網文,作者:橋南白雪,有刪減;如有侵權請聯繫刪除】
我們結婚5年,孩子剛4歲。
我卻在情人節的前一天發現老公出軌了。
那個親戚朋友、街坊鄰居嘴裡的好男人、老實人,在我面前抱著別的女人。
這樣的婚姻,能不讓人失望嗎?
1.
那天下午兩點,我拖著行李箱風風火火奔到機場,打算陪他過情人節。
經過洗手間時,一個穿著米色大衣的女人急匆匆跑出來,把我撞了個正著。
女人說了句對不起就轉身快步往前跑。
我一抬頭看到前面不遠處,有個穿著黑色大衣戴著大圍巾的男人在行李箱旁低頭看手機。
我正覺得那身影十分眼熟。
「老公~」剛才那個米色大衣女人跑到男人身邊就挽住了他的手。
男人抬起了頭,我只感覺腦袋裡「嗡」一聲仿佛炸開了。
那不是我結婚了五年的老公陳維平麼?
我認識陳維平至今,他一直打扮得很樸素。
我從來沒有見他穿過大衣戴圍巾,這麼精英的模樣。
幾乎是條件反射,我拿起手機連拍了幾張照片。
陳維平全部眼神都落在了米色大衣女人身上,完全沒有注意到拿著手機拍照片的我。
不過眨眼的功夫,兩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洶湧的人流之中。
我低頭點開照片,只覺得陳維平看那女人的溫柔眼神尤為刺目。
我氣得渾身發抖,哆嗦著手撥通了陳維平的電話,響到第四聲時,陳維平拒接了電話,然後發了條微信過來。
「在開會。」
我咬著牙敲了一行字過去:老公,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你死了,我和女兒會過什麼樣的生活?
螢幕那頭的陳維平顯然被驚呆了,好一會兒後,他才發消息過來:老婆,你沒事兒吧?怎麼突然說這樣莫名其妙的話?
我回:沒事,剛剛看了個電影,有感而發。
陳維平沒回消息,直接轉帳發了666的紅包,備註是帶女兒去吃頓大餐。
我收了錢,這會兒已經冷靜了下來。
陳維平出軌了是既定事實,接下來我要面對的問題無非離婚。
一個身心的都髒的男人,還留著做什麼?
七年了。
我和陳維平從相識到相戀,戀愛談了兩年結了婚,和這個世界上大多數的夫妻一樣,我們經過愛情的甜蜜,婚姻生活的磨合,最後進入了波瀾不驚的狀態。
我明白,這就是人生,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
所以,陳維平不搞浪漫那套,在我這裡,並不是什麼原罪。
夫妻相處之道中,我自己選擇了妥協,那就沒什麼好責怪別人的。
而讓我憤怒的是,飛機上陳維平和那女人說的話。
從他們的對話里,我基本可以判斷出,陳維平出軌至少有三年的時間了。
2.
三年前,那正是女兒恬恬最難帶的時期。
我記得很清楚,兩年前,陳維平是在那時晉升華東區域銷售總監,並調到F市工作。
彼時女兒恬恬兩歲,我熬過了最艱難的養兒時光,婆婆也回了老家。
我原本還想著,這下終於可以過一家三口的小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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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可當我知道陳維平要常駐F市,很不開心,而陳維平還反覆勸我,F市比鄰某直轄市,國家正大力發展,以後房價肯定會大漲。說他和領導爭取了很久,領導看好他的能力,說他一定能把華東地區的業績做起來,再努力兩年,爭取在F市買第二套房子。
現在想想,他怕是早有預謀。
如果我的猜測成立的話,那麼他的收入肯定遠遠不止他告訴我的數目,說不定背著我連房子都買好了。
在我全心全意為了這個家庭付出時,陳維平卻暗渡陳倉,另作安排!
他該死!
可所有的這些該死,也抵不過陳維平對那個女人柔情似水對我來的打擊大。
我和陳維平也談過戀愛,但對比起來,和我戀愛的陳維平就是一個假人。
木訥的人動起真心可真是濃烈得可怕啊!
他置我和女兒於何地?
他又置我們的婚姻於何地?
他何止該死,根本就該下地獄!
3.
我打了一輛計程車,然後殺氣騰騰地直奔陳維平的宿舍而去。
計程車到半路時,陳維平的電話打來了。
我接了電話,不耐煩得說:「我這會兒沒空。」
電話那頭的陳維平語氣溫和:「那行吧,你忙,我一會兒吃完晚飯也準備去加班了。」
我忍不住在心裡咒罵,加你個鬼的班,加到三兒床上去了吧。
我抿了抿唇,故意問:「你明天有什麼安排呀?明天可是情人節。」
陳維平答得特別順溜:「情人節跟我有什麼關係?我的任務就是上班,賺錢,養女兒。」
我看著窗外飛逝的街景,嗤笑一聲:「真是辛苦你了,噢,對了,我前幾天和我媽去看了一樓盤。實小的學區,我覺得不錯。F市的房子我們還是不要考慮了,就買在昆城買吧。」
陳維平頓了一下才說:「這事兒以後再說吧,早著呢。」
我抓著手機的手指收緊:「你不會背著我已經在F市買好房子了吧?」
那頭的陳維平突然就怒了:「向卉,你今天是怎麼了?是哪裡憋了氣來找我的茬?為了把華東區域的銷售額搞起來,我天天加班到凌晨,加得我都快猝死了,你關心過我嗎?你現在還疑神疑鬼的。你要這麼不放心我,乾脆明天我就去辭職算了,我回昆城去天天陪著你和女兒,我們一起喝西北風算了。」
我的怒火一下子被他點燃,當即道:「好啊,你現在就去辭職,你他媽明天不回昆城你就孫子……」
「神經病。」陳維平罵完這三個字就掛斷了電話。
我氣得發抖,這個賤人,把我當傻子耍了三年,現在竟然還罵我,還敢掛我電話!
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當場回撥陳維平的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聽筒里傳來冰冷的機器回復聲。
我怔住,緩緩地收起手機。
我明白了。
這是陳維平故意跟我找茬。
他在找一個可以名正言順關機不被我和女兒打擾的機會!
4.
計程車停在了陳維平住的公寓樓下,我拖著行李箱帶著十二萬分怒火上了樓,我用力捶門,捶了很久,並沒有任何反應。
我呆愣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從包里翻出了鑰匙開門。
可鑰匙根本對不上鎖孔。
賤人!把鎖都給換了!
我氣得眼前發黑,用力地踹了門幾腳,拖著行李箱在附近的一條街找了一間酒店。
進了房間,我癱坐在了地上。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敢任由眼淚糊滿臉。
為什麼會這樣?
因為我脾氣暴躁不懂得體貼,才將陳維平推到了另一個女人身邊嗎?
我知道不是的,我只是瞎了眼,選了一個沒有責任心的男人。
是我的錯,是我一廂情願地攬下了育兒重任,是我以為把家庭照顧好,老公才能全力以赴地投入工作之中,他們的日子才會越過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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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錯了,我錯了,大錯特錯!
也許是太累了,也許是因為自生下女兒後第一次獨睡,這一覺我意外地睡得格外沉。
直到我被手機振動聲吵醒,我暈暈乎乎地睜開眼睛,沒想到打電話來的人是陳維平。
過去的每一次吵架後,陳維平總是扮演先認錯的那一個人。
也是因為這一點,導致我一直有一種錯覺,以為陳維平很在乎我。
他玩了我三年,我如果一天之內就給他一個痛快,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5.
我看著鏡子裡的女人。
那張臉明明五官端正眉目清秀,可為什麼看起來卻充滿了疲憊和焦慮,沒有神采的雙眸讓我看起來至少比實際年齡大了五歲不止。
可笑的是在過去的幾年裡,我還是覺得自己過得不錯。
我回到房間後,發現陳維平又打來了電話。
我倒要看看,這個賤男人要說什麼!
「老婆,你還跟我生氣呢?」陳維平語氣十分溫柔,「昨天是我過分了,那會兒正在核算一組數據,就上火了。」
「沒生氣。」大概是昨晚哭得太狠,我一開口聲音就有些嘶啞。
「你怎麼了?感冒了嗎?」陳維平問。
我心裡一陣煩躁,「你還有別的事情嗎?沒有的話,我得去超市買菜了。」
「老婆,我剛才問你咱們卡上還有多少錢?你還沒回我呢。」陳維平好聲好氣。
「十八萬。」我簡潔道。
「那個,要不你這兩天把錢轉給我吧,你也知道我作為公司高管,有免息借款購房的資格,我想把房子的事情先定下來……」
我打斷他:「我昨天不是說了嗎?就在昆城買,實小的學區也不錯。」
「老婆,你別固執了,昆城才多大點兒啊,前景再怎麼好也沒有辦法和F市比啊。這個我們以前不是研究過嗎?你也是很支持的啊,怎麼突然間就又要在昆城買房子了呢?」他有些不耐煩了。
我冷笑著說道,「你要在F城買房也行,那我得和你一起去看房。你要是急著買,我把恬恬送回我媽家,我去F市。買房這樣的大事,你想自己做決定,那不可能的。」
電話那頭陳維平乾笑了幾聲:「行啊,那回頭等我安排一下再說吧,行了,我工作了。」說完,他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思前想後,決定還是先回昆城去,相對於離婚可能面對的一系列事情,抓現場反倒並沒有那麼重要了。
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解決我的收入證明。
我這些年相當於全職在家,賺得那些外快,老主編體恤我,都是現金結算沒有走稅。
陳維平不爭女兒的撫養權也就罷了,他要是非要爭,到時候鬧上法庭,就怕撫養權這事兒會棘手。
當天下午我準備叫車返回昆城時,鬼使神差地又想去陳維平的宿舍看看。
這個點,陳維平正常是在上班……
我有一種直覺,那個女人肯定在他的宿舍。
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這麼篤定,但這個直覺冒出來後,我的雙腳就不由自主地往陳維平宿舍走去。
人大約都是這麼奇怪,理智是一回事,情緒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來了一趟,機場沒有當場撞破陳維平和那個女人,現在就這樣回去,我心裡總是不甘心。
我拖著行李箱再次站在了陳維平的宿舍門口,抬手敲門時,心跳快得仿佛要蹦出喉嚨來了。
6.
開門的正是昨天那個米色大衣的女人。
女人今天穿著一件很可愛的熊貓連體家居服,長發散在肩上,素顏之下,她的皮膚吹彈可破,雙眸靈動,小臉十分緊緻。
見了我,她先是一愣,然後皺眉,像是在想著什麼?
「嗨。」我微笑著和她打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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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噢噢,我想起來了,我們昨天是不是在機場見過,我撞你了來著。」女人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兀自開口,「你,你也住這一層嗎?這麼巧?你是沒帶鑰匙進不了家門嗎?」
「我可以進去嗎?」我問。
女人打量了我一番,然後側開了身。
我把行李箱放到了門後,然後關上了房門。
女人這個時候已經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了,眼神帶著幾分警惕看著我。
我笑笑,抬步往客廳走去,宿舍的擺設和去年夏天並沒有多大的區別,空間裡也並沒有顯眼的女性用品。
可以判斷,他們平常不太住這裡。
「我叫向卉。」我轉頭看著女人,盯著她的反應。
女人對我的名字毫無反應,只是有些無措地攏了攏頭髮:「我叫周雲舒,我朋友一般都叫我舒舒。」
我目不轉睛地看著周雲舒,二十五六歲的年紀,從頭髮梢到嘴角的笑容,無不看得出來,只有養尊處優慣了的,才能有這麼純凈無辜的眼神。
這樣的姑娘,大概從小想要什麼就能得到什麼吧?
所以,極有可能,她是被陳維平騙了。
「我,我臉上怎麼了嗎?」周雲舒被我看得十分不安。
我臨時編了個謊,「沒有,其實我以前讀大學的時候和我男朋友住在這裡。後來我們分手了,今天路過這裡,就心血來潮上來看看。」
周雲舒鬆了一大口氣,語氣歡快起來:「哇,我們真是太有緣分了!我還以為遇到什麼怪人了呢?你一定很愛你男朋友吧……對不起噢,我是不是話太多了。」
我笑笑,似是真的在陷入回憶。
我走到臥室門口,一米五的床上,被子疊得整齊。
床頭柜上,擺著陳維平和周雲舒的大頭照,兩個人摟得緊緊的,臉貼著臉,十分恩愛。
「舒舒,能麻煩你倒杯水給我嗎,謝謝。」我客氣地問。
「好呀,你等等。」周雲舒轉身就往廚房跑。
我拿出手機,先拍了照片,然後又錄了像,周雲舒進來時,我裝作看手機信息,不動聲色把她錄進了視頻里。
「謝謝你。」我收起手機接過一次性水杯抿了一口,「那是你男朋友吧,你們看起來好般配啊。」
「對啊,」周雲舒帶著幾分羞澀,「我男朋友對我可好可好了。」
「你們在一起很久了吧?」我裝著隨意的樣子。
「我們認識三年零十二天了。」她掰了掰手指,「他追了我很久,之前嘛,我一直嫌棄他年紀比我大好幾歲,又是個窮光蛋,不過看在他對我那麼好那麼好的份上,我最後就決定和他在一起了。」
我心口一堵,「你們要結婚了嗎?」
周雲舒點頭:「前幾天回家見的我父母,月底就約雙方父母見面約定婚期。」
我深吸了一口氣:「以後住在F市嗎?你們婚房買在哪兒呀?」
「買在淺水灣那裡呢,我喜歡F市,不冷。噢,我家昆城的,冬天太冷了,我不喜歡那裡的冬天,我和我男朋友說好了,以前夏天在昆城過,冬天就來F市……」周雲舒說話時,她客廳的手機響起來。
「我去接個電話。」她說。
我跟著她到了客廳。
「老公……中午啊,我想吃泰國菜……」
我拿起手機點開了錄音軟體。
「晚上啊,嗯,晚上聽你的……討厭,不許講黃色笑話……討厭啦,我不和你說了。」礙於我在場,周雲舒臉紅地掛斷了電話。
「打擾你了,我也該走了。」我說道。
「沒關係的,我男朋友十二點才下班,現在還早呢。」周雲舒臉上洋溢著快樂又幸福的笑容。
我的心被深深刺痛,轉身快步往門口走,拉起行李箱時,又不甘心,回頭問她:「舒舒,我可以再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周雲舒眨巴著眼睛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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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你想過沒有,也許你男朋友是個騙子呢?」
7.
說來也很奇怪,我並沒有那麼恨眼前這個女人。
恨她做什麼呢?
陳維平自己不犯賤,她還能把他綁上床上嗎?
周雲舒有些生氣地說:「姐姐,你也不認識我男朋友,為什麼要這麼說呢?」
我嘆了一口氣:「對不起,可能因為我被前男友騙了吧,就忍不住想提醒一下你。我和我前男友都要領結婚證了,他才告訴我,他有家庭,有孩子……」
周雲舒歉意起來:「對不起,我知道你是好心的。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我男朋友在我面前沒有隱私的,任何時候我都可以看他的手機,如果他騙我,不可能不露出破綻的。而且,我們買淺水灣的房子,他付了一半的錢,只寫了我一個人的名字,他真的對我很好。」
我的心又被狠狠刺了一下,勉強笑道:「真好!我走了,你保重!」
「姐姐,再見!」周雲舒走到門邊,朝我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你加油哦!我相信你一定會遇到更好的男人。」
我沒有回頭,只是將錄音點了結束。
去機場的路上,我先查了淺水灣的房價。
那裡的房子在F市算得上高端樓盤,首付沒有一百萬下不來,他付了一半,那至少也有五十萬。他背著我私藏了五十萬,還想把我手裡的十幾萬全拿走。
狠,真狠!
我又反覆聽那些錄音,每聽一遍,我的心就又冷幾分。
按周雲舒的說法,月底雙方的父母就要見面訂婚期。
那麼,在月底之前,陳維平就會向我提出離婚吧。
如果我沒有這一趟行程,那麼,在我做著幸福的美夢時,突然間,風雲突變,陳維平就死活要跟我離婚了!
狠,真狠!
8.
黃昏的時候,我回到了家。
這個家,從房子買下到裝修,每一個擺件,全都是我親力親為。
陳維平在我這裡坐享其成慣了,所以才能騰出力氣和心思去照顧別的女人。
「怎麼了?」閨蜜樂雯將女兒哄睡著後,擔心地看著我,「你不會和陳維平吵架了吧?」
我花了十幾分鐘的時間,把昨天到今天的事情大致和她提了一下,但和周雲舒見面的事情,我想了想還是沒說。
「出軌了?」樂雯有些反應不過來,「陳維平不是一向老實嗎?你還說過就他那麼木訥的人……」
我冷笑一聲:「我當初眼瞎,在機場我眼可不瞎。「
樂雯還是有點兒不敢相信,「他出軌三年了,你竟然一直沒發現!這真的太不可思議了……」
「我也覺得我太遲鈍了,一直以為夫妻雙方要相互信任。」我靠到灶台上苦笑,「到時候離婚了錢一分都不要給他,去他媽的!還有恬恬的撫養權,他想都不要想!」
樂雯很難過,只好轉頭罵起自己老公來:「都怪彭磊那個賤人,好好的幹嘛把陳維平介紹進中天集團,要是陳維平不進中天集團,說不定就沒這些破事兒。」
「算了,樂雯,彭磊也是一片好心……」我突然想到什麼,「瞧我這腦子,你老公和江臨集團的季總是朋友對不對?」
「對啊,就是那個季安之。要不要把我老公叫過來,你有什麼需要問的,儘管問他。」樂雯是個急性子,說著話就拿出手機打她老公的電話。
我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
彭磊來得很快,樂雯當即把陳維平的破事添油加醋說了一遍。
彭磊很耐心地聽完,末了才說:「就這事兒?」
樂雯很生氣:「難道這不是天大的事情嗎?」
我看著彭磊的表情,心一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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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知道,前年底我就知道了。」彭磊爽快地承認。
「你前年底就知道了?」樂雯一蹦三尺高,「彭磊,你連我都沒說,你和陳維平是不是蛇鼠一窩?媽的,你竟然連我都瞞!」
彭磊抽了抽鼻子,看著我:「說實話,我以為你早就知道。」
我自嘲地笑:「你以為我早就知道,說明陳維平在外面已經肆無忌憚了,對吧。」
彭磊有點尷尬地撓了撓頭:「那倒也沒有吧,我只是碰巧看到過兩次。」
「那個女的你認識不?」樂雯急切地問。
彭磊遲疑了一下搖頭:「不認識。」
我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沒有說實話。
「彭磊,這都什麼時候了,能不能幫幫向卉,陳維平是要和那個女人雙宿雙飛了,說不定這幾天就要跟向卉提出離婚了。以他的手段,我就擔心向卉被他算計得皮都不剩。」樂雯不耐煩得甩開他的手,「你是不是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啊?!」
「他在昆城那會兒,我們也都是七八個人喝酒吹牛,個人的私事根本不可能聊。陳維平去F市後,我們的聯繫就少了。所以,他的事情,我還真的不知道。今天要不是聽你們說,我還以為他就早和那個女的斷了。」彭磊語氣真誠。
我想了想還是問他,「你知道他的大概收入嗎?」
「他是華東區域的總監,年薪大概三十萬左右,但這裡面操作的空間其實很大。」彭磊頓了頓,「我指的是灰色收入這一塊,灰色收入估計你很難查到。」
我點了點頭,陳維平明面上的工資我是清楚的,扣除七七八八的開支,是不可能拿得出五十萬去買房。
毫無疑問,他有灰色收入。
「那個女人是不是長得很漂亮?」樂雯十分好奇這一點。
彭磊失笑:「和漂亮沒有關係吧?至少我這麼認為。」
我愣住,即使是瞎,那也得承認周雲舒確實長得漂亮吧……
等等,難道彭磊看見的那個女人並不是周雲舒?
我拿出手機,從視頻里截圖了一張周雲舒的照片,然後將手機遞到彭磊面前。
「是長這樣嗎?」
彭磊卻十分震驚,「這個就是陳維平在外面的女人嗎?」
「你認識她?」我緊緊的盯著他。
彭磊看了低頭看照片的樂雯一眼,朝我使了個眼色。
我只好將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彭磊的異常反應讓我意識到事情非同小可。
9.
夜晚,彭磊的電話準時打了進來。
我手心微顫著摁下接聽鍵,開門見山地問他,「你是不是認識那個女孩。」
「向卉,你確定陳維平出軌的對象是周雲舒嗎?」彭磊直接說出了周雲舒的名字。
「對,我確定。」我扶著椅子坐了下來,「你說的那個女人不是周雲舒對不對?」
「不是。」彭磊回答得乾脆。
我仰頭看天花板,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這麼說來,陳維平在外面的女人遠不止一個。和周雲舒在一起的時候,同時還和別的女人亂搞。」
電話那頭的彭磊沒說話,只是嘆了一口氣。
我儘量克制自己的情緒,開口道:「你認識周雲舒吧,你和我說一說她的情況,還有你知道的那個女人,你都告訴我。我需要評估一下,陳維平到底惡劣到了什麼程度?」。
「我知道的那個女人早年是做海鮮生意發家,離異,挺有錢,長得很一般,脾氣很大。而周雲舒的父親是高中老師,母親是大學教授。我有個姨家的妹妹今年不是讀高三嗎?在周老師那裡補課,我去接我妹的時候,見過周雲舒幾次,聽我妹說,周家家教十分嚴,我知道的就這些。」彭磊說道。
我扶著椅子坐了下來,陳維平的惡劣還完全超出了我的想像。
我以為最壞的結果就是他在外面瞎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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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現在看來,我還是太天真了。
如果陳維平同時和海鮮老闆娘以及周雲舒都保持著不正當的關係,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從海鮮老闆娘那裡騙錢拿來哄周雲舒,賺的工資他還得回家交給我。
好半天,我才語氣艱澀地開口:「謝謝你,彭磊。」
「我妹妹補課的錢一直是我拿的,所以,我認識周雲舒這事兒我就不想讓樂雯知道,你也知道她的性格,什麼事情都要刨根問底。」彭磊又說。
彭磊開公司七八年了,遇見樂雯之前,他公司就是半死不活的狀態,全靠著樂家提供的便利和資源,他才得以在這兩年打一個漂亮的翻身仗,而彭磊平常對自己家的貼補總是沒個數,樂雯對此頗有意見。
「你放心,我不會和樂雯說的。」一地雞毛的日子我才剛體會,又怎會忍心毀掉閨蜜平靜的生活。
「你……還是好好地$APPEND向陳維平談談吧,為了孩子,也不要鬧得太難看。」彭磊勸了一句。
我笑了一聲:「這恐怕不是我能決定的。」
10.
我像一抹遊魂一樣回到了客廳,打擊一重接著一重。
我以為陳維平只是出軌了,結果他秘密買好了房準備好和周雲舒結婚。
我以為他在外面有一個女人已經很過分了,沒想到他還勾搭了一個富婆撈錢。
我認識陳維平七年,睡一張床的枕邊人啊,到今天我才發現,我是一點兒也不了解他。
我花了兩天的時間,找了好幾個人幫忙,總算把這幾年工資流水給搞定了。
收入搞定後,我又通過老主編找到一個業內打離婚官司挺有名的律師,和律師聊過後,我心裡就更有底了。
現在,萬事俱備,只等陳維平殺回來張口跟我提離婚了。
2月18號傍晚,陳維平沒有像往常一樣打招呼就回來了。
彼時,我正坐在餐桌前陪著恬恬吃水果。
聽到密碼鎖滴一聲響起時,恬恬歡快地喊起來。
「爸爸,是爸爸回來了。」她飛快地從餐椅上滑下去,然後飛奔到門邊。
門應聲而開,恬恬撲進了陳維平的懷裡,陳維平丟開行李箱一把抱起了女兒。
「哎呀,我的小寶貝,你又長高了喲,爸爸都要抱不動你了。」
「爸爸,我好想你呀。」恬恬摟住爸爸的脖子,緊緊地偎著他。
「爸爸也想你呀。」陳維平捏了捏女兒的小鼻子。
我心臟一陣顫慄,這個賤人,還真是張嘴就敢說。
我穩了穩神,扶著餐桌站了起來。
「老婆。」陳維平一手抱女兒,一手推行李箱走到了我面前,他面帶笑容,語氣溫和,「你這幾天怎麼了,電話不接,信息不回的。」
我看著他,今天的他穿著休閒的牛仔褲,一件深色搖粒絨的外套,頭髮有點兒凌亂,黑框鏡片後的雙眼中帶著點兒紅血絲,這正是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丈夫。
而機場那個穿著黑色大衣,戴著大圍巾的精英范男人被他留在了周雲舒身邊。
「這幾天趕個稿子。」我隨便找了個藉口解釋道。
「那也不能不接電話,不回信息啊,我會擔心的。」陳維平帶著幾分責怪,但語氣還是溫和平靜。
「是嗎?」我扯著嘴角笑了一下,「你擔心什麼?擔心我和女兒會餓死在家裡嗎?還是擔心我會跟別人跑掉了?」
「當著女兒的面說這些話做什麼?」陳維平沉了臉,他拉著行李箱抱著女兒進了房間
「你……」我生生止住了話頭,要不是顧慮女兒,我肯定就破口大罵了。
晚飯後,陳維平帶著恬恬下樓去散步,我把最後一個碗擦乾放進碗櫃里後,扶著灶台慢慢地蹲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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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在知道丈夫是一個爛人後再陪他演夫妻情深,每一分鐘每一秒對我來說都無比煎熬。
煎熬到晚上九點,終於到了睡覺時間。
我和往常一樣坐在書房的電腦前,文檔打開著,但我一個字都打不出來。
「老婆,」陳維平坐到我旁邊,眉頭緊皺地看著我:「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我感覺你不太對。」
我看著他的眼神,心裡的火氣「騰」一下就升起來了:「幾個月不回家,一回來就跟我找茬嗎?我看有心事的人是你吧?」
陳維平見我生氣了,伸手過去拉我:「你這個人真是,我這不是關心你嗎?我知道,是我的錯,我一個多月沒回家了, 你要帶女兒,還要趕稿,家裡的大小事情還要忙。我就想著你心裡要是有什麼不痛快,衝著我發出來就行了。」
我用力抽出手,如果不是我已經知道了他的那破事兒,現在肯定要被他感動得稀里嘩啦。
「我沒有不痛快。」我忍了又忍,決定在他捅破窗戶紙之前按兵不動。
「那我們早點睡。」他又伸手拉我,這次他拉得很用力,我被他拉得跌入了他的懷裡。
他摟緊我,雙手就熟門熟路摸進了我的後背。
我瞬間渾身僵硬,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將他推開。
陳維平被我的反應嚇到。
我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太過了,理智告訴我,趕緊找一個藉口糊弄過去,但情感堅決不允許我這麼做。
在這個爛人面前,我無需為自己做任何辯解。
我抿著唇定定地看著陳維平,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空氣在一瞬間仿佛凝固了。
「你沒有話對我說嗎?」到底還是我先開了口。
過了好一會兒,陳維平終於開口了:「你想要我對你說什麼話?這麼多年來,我知道你很辛苦,一個人守著家,陪伴著女兒成長。有時候你需要我,我也沒有辦法陪著你,雖然我不說,但我心裡都記著你的好。」
「陳維平,你覺得我需要聽這些嗎?」我轉頭,帶著嘲諷的語氣問他。
陳維平將手機收起,道:「你跟我來氣,不就是為了房子的事情嗎?如果你堅持不肯買到F市去,那我聽你的,就在昆城買你看好的學區房。」
我手心一緊,緩兵之計嗎?!
先穩住我,然後再想辦法讓我服軟,最後把錢拿走嗎?!
我將計就計,「你知道我為了什麼事情生氣就好。既然你說得這麼好聽,那明天我們就去把首付給交了。」
陳維平笑了笑:「你這個人啊,一點點事情就脾氣大得不得了。我們是夫妻,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商量呢。你和女兒開心,我也就知足了。明天我和你去看房,合適我們就把首付交了。」
那天還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今天他怎麼又同意在昆城買房了,他葫蘆里到底要賣什麼藥?
過去的三年多,陳維平能將我玩於股掌之間,這至少說明他的反偵探能力一流。
說不定我去過F市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這一趟回來只不過在試探我的反應而已。
11.
我有心事本就睡眠淺,誰知凌晨兩點多,身邊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
我閉上眼睛裝睡,陳維平輕輕開了門,在門口待了一會兒後關上了門。
我一個激靈,豎直了耳朵聽,果然沒多久客廳傳來大門智能鎖開關的聲音。
我走到客廳沙發坐下,我很有興趣聽聽他回來解釋半夜出去做了什麼。
可我沒有想到,我這一等就等到了凌晨四點多,我困得實在撐不住了,靠著沙發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再次從睡夢中醒來,我拿過手機一看,已經是早上七點半。
我起身走到房間門口看了看,被子還是昨晚的樣子。
看來,陳維平是徹夜未歸。
七點五十分,我做好了早餐,給恬恬穿衣服時,大門外傳來了動靜。
我動作一僵,咬著牙繼續給恬恬穿衣服。
早餐後,陳維平送恬恬去幼兒園,我沒有像往常一樣去書房。
我內心積壓的情緒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除了撕破陳維平的臉皮,我沒有任何心思做其他的事情。
八點三十五分,陳維平回來了,他手裡拎著一個打包盒。
「我給你帶了點餛飩,你快趁熱吃了吧。」他似乎並沒有察覺到我即將崩潰的情緒。
「你昨晚去哪裡了?」
陳維平愣了一下:「出去喝酒了,回來太遲了,我就在車上睡了。」
我冷冷地看著他:「和誰喝酒了?」
「還能有誰?不就是彭磊他們。本來不去的,但我不是很久沒回來嗎,彭磊一直喊,我就去了一趟。」陳維平解釋道。
我看著他,眼神凌厲。
「你這麼看著我幹嘛?」陳維平皺了皺眉,「你要不是不信,我現在給彭磊打電話,你問他好了。」
我冷笑一聲,「陳維平,你是不是覺得我在家裡呆久了,腦子就傻掉了。」
「向卉,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從我昨天回來到現在,你就一直陰陽怪氣地,剛才吃早餐,你一句話都不說,我還想問問你,我到底哪兒惹你了。」陳維平火了,他拿起手機,然後點開通話記錄拔通了彭磊的電話。
我氣得眼前陣陣發黑。
很好,我還想著家醜不可外揚,他非要撕破臉皮,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陳維平和彭磊的通話很簡短,不到三句話就掛了。
掛完電話後,他就把手機重重地扔到了餐桌上,然後臉色陰沉地拉開餐椅坐了下來。
「我昨晚為什麼出去喝酒?就是因為心裡很悶。」陳維平又補充了一句。
我怒極反笑:「這麼說來,是我無理取鬧了?我需要向你道歉嗎?」
他按了按頭皮,一副很頭痛的樣子:「我沒這個意思,昨晚我就和你說了,我們是夫妻,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好好商量……」
「我們是夫妻嗎?」我的怒火徹底被他點燃,我聲嘶力竭地怒吼,「陳維平,你摸摸你的良心,你都做了些什麼?」
陳維平被我激動的反應嚇得站起了身:「你,你到底怎麼了?發這麼大的火做什麼?」
我覺得自己要瘋了,他竟然還在裝沒事兒人,我抓過一旁沙發上的抱枕朝他狠狠地砸了過去。
「你瘋了嗎?」陳維平嘴裡喊著。
「沒錯,我瘋了,被你逼瘋的。」我一把拽過茶几上的花瓶又砸了過去。
陳維平連退幾步,但花瓶還是砸到了他下意識伸出來的左臂上,他吃痛地喊了一聲,伴隨著清脆的碎裂聲,他的臉色變得相當難看,他指著我也怒吼起來,「你到底發什麼瘋?」
「我發瘋?」我咬牙切齒地看著他,「我問你,2月13號你在哪裡?」。
陳維平好似恍然大悟,「我說你發什麼瘋?那天你說你同學在機場看見我了,我當時還給你開了視頻,你也看到我在開會了。你可真行,我說什麼你都不信,你哪裡來的同學隨便說句話,你深信不疑。」
我呆住了,什麼叫不見棺材不落淚,不見黃河心不死,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我轉身快步進了書房,從抽屜里拿出了一個牛皮紙袋用力地扔到他身上。
「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都是什麼?」
牛皮紙袋從陳維平身上掉下去,十幾張照片滑到地上,陳維平頓時臉色大變,撲到地上手忙腳亂地撿照片。
門鈴恰巧響起,我去開了門,門口彭磊彎著腰扶著牆喘大氣,看得出來,他跑得很急。
「老公,你倒是等等我啊。」樂雯上氣不接下氣地跟在後面。
「你們來得正好。」我轉身走回了客廳,「昨晚你凌晨兩點十九分出去,確定只是和彭磊去喝酒了吧?彭磊,是這麼回事兒吧。」
彭磊看著陳維平。
「是不是?我問你是不是?」我吼道。
陳維平沉默。
「你們都啞了嗎?是不是都啞了?」我狠狠地攥著拳頭,「怎麼了?都不敢說實話了?都要逼我是不是?!
我上前就要搶陳維平的手機:「陳維平,來,把你手機拿過來,看看昨晚到底誰給你打的電話,發的微信。」
「向卉,你別激動,有話好好說……」彭磊拉了拉我,陳維平趁機站到了另一旁。
「你閉嘴。」樂雯扯了他一下。
「陳維平,我一直在給你機會,你跟我裝沒事兒人,非要逼著我主動去揭破你那些爛事兒。」我揚起了手裡的手機,「你還需要什麼證據?我都可以給你。」
陳維平的頭垂下去,不說話。
我看著他的樣子,心口泛起一陣疼痛。
現在占理的是我,可以站在道德制高點無情地指責的人還是我,可我不想演這樣的戲碼。
「離婚吧,恬恬歸我,房子一人一半。你要是同意,我們就協議離婚,你要是不同意,我們就上法院去離婚。」
「不離婚。」陳維平抬頭。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萬萬沒想到陳維平會說出不離婚三個字。
他不是急著和周雲舒結婚嗎?
我大發善心成全他,他居然不要離婚。
「那就上法院吧。」我深吸了一口氣,「現在請你收拾你的東西,從這個家裡滾出去,我多一分鐘都不想看見你。」
「我不離婚,外面的女人,我會斷掉,我向你保證。」陳維平說得很認真。
我氣血翻湧,上前揚手狠狠甩了他一個耳光。
「向卉。」
「向卉。」
彭磊和樂雯同時驚叫起來,樂雯拉住了我,彭磊則擋到了陳維平面前。
「有話好好說,別動手。維平,你好好和向卉認錯。」
「陳維平,你確實也太過分了,這麼多年來,向卉對你掏心掏肺,你怎麼可以在外面找女人呢。向卉做錯了什麼?恬恬又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傷害她們。」樂雯這才敢開口罵他。
「向卉,除了離婚,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陳維平語氣平靜,「不管我在外面做了什麼,但我的心在這個家裡,我一切都是為了你和恬恬。」
「陳維平,你去死吧。」我尖叫著陳維平撲過去哭喊起來,「你哪裡來的臉說為了我和恬恬,你說這些話不怕天打五雷轟嗎?我去過你宿舍,我見過周雲舒,我看到你們的合照,周雲舒說你們很快就要結婚了。陳維平,這一切,你都是為了我和恬恬嗎?」
陳維平抿了抿唇,他目光堅毅,語氣鏗鏘:「不管你看到什麼,聽到什麼,我都還是那句話,我不離婚。就算你堅持離婚,我也不會離開你和女兒,除非我死,否則,你就不要想擺脫我。」
我怔住了,眼前這個男人是惡魔嗎?
他出軌了,現在竟然反過來威脅她。
瘋了,一切都瘋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