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雅的花如願地擺在了父親的客廳里,新的女主人找來花瓶,修剪好了插在裡面。
青遠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個繼母,在母親活著的時候,在父母沒有離婚的時候,她就已經住進這所宅子,但那時的身份,不過是這裡的一個保姆,伺候的女主人便是他的母親。
那時的她,穿著不合體的衣服,樸素得不像一個現代女性。做事情永遠小心翼翼,說話的時候不敢看別人的眼睛,低著頭,永遠一副做錯事的樣子。
就是這樣一個女子,將要成為她的繼母。
如今翻了身,她的習慣卻永遠改不掉了,輕聲細語地詢問他們兄妹是否吃過飯。
青遠和她的關係始終不咸不淡,不會故意為難她,也決不會主動與她攀談。如今她問起話,他便點一點頭,算是答覆過。
但青雅和他不同,她的回答是從自己的包里掏出巴掌大的一個相框出來,相框里是母親的一張小相,母親用她慣有的笑容望著桌上的人們。
這一場相聚註定要不歡而散。
3
青遠疲憊不堪,駕車離開父親的住所,行駛中看到那間花店,鬼使神差地,他停了車。
花店還在營業,透過玻璃門,看到裡面忙碌的女子。她圍了一條碎花的圍裙,似乎在騰挪花草。
青遠推門的時候聽到清脆的鈴鐺響。
她因忙碌,頭也沒回地說一句「歡迎光臨」,匆匆忙忙地轉回身來,看到青遠時,到嘴邊的話又咽回去。
青遠說:「我想買束花。」
她木訥地問:「是送女友,或者親友?」
青遠想了想:「女朋友。」
她彎下腰,包了一束火紅的玫瑰,遞到他的手裡。青遠接過來,付了錢,等她找完零錢回過身,他將花束送到她的面前。
她驚得說不出話來。
青遠見她不接,又往前送了送,可她卻往後退了兩步,低著頭不言不語。青遠乾脆走到她跟前,拉過她的手,將花硬塞進她的手裡。他並沒有馬上退開,而是就著這個姿勢,輕聲問:「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嗎?」
他比她高許多,站在他的跟前,她只能到他的下巴。他潮熱的氣息混合著濃烈的玫瑰香氣,從額角一路飄進棉荷的鼻子裡。她迅速地推開他,靠著牆角努力平復急劇加速的心跳。
第二日,秘書帶著沈棉荷來到辦公室,陸青遠並沒有覺得驚訝。
她手裡提著紙袋,垂頭站在門前,像第一次見面,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她將手裡的袋子放在地上,輕聲說:「這是你的衣服,那天晚上,我很感激你……可是你可能誤會了……」說著便要走,被青遠一把拉了回來,因為用力過大,她撞進他的懷裡,陸青遠就此抱住她,附在她的耳邊說:「是我誤會了麼?」
棉荷用力地推他,卻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反而讓他抱得更緊。她慌亂地說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青遠發笑,低頭猛然吻住她。棉荷在她的親吻里綿軟下來,她攀著他的肩膀,一時忘記了反抗。陸青遠鬆開她時,看到她滿面的紅霞,他低聲說:「現在明白了嗎?」
陸青雅很突然地到來。
她有一個很壞的毛病,就是從來不敲門,至於秘書那一關,在她眼裡完全可以忽略。門被推開的一瞬間,跟在後面的秘書只能閉目哀嚎。
青遠抱著棉荷的畫面,自此在公司里傳開,而且越傳越凶,越傳越離譜,等再轉到陸青遠的耳朵里,講述的畫面已經是不堪入耳了。
而此時的陸青遠則是鎮定的,他不慌不忙地把棉荷鬆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輕聲說:「你先回去,我回頭去找你。」完全是把門前驚呆了的陸青雅當成了空氣。
紅著臉的沈棉荷一路小跑著離開。陸青雅的尖叫聲響徹辦公室。
青雅說:「你戀愛了?」
青遠不答,青雅又說:「你和剛才那個女人談戀愛了?」
「青雅,」陸青遠的面孔是嚴肅的,和剛才的樣子千差萬別,他看著一臉怪狀的妹妹說:「不要再亂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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